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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烛光。把盏凄然北望。
不知怎的,在公司聚餐上,我竟然想到了苏轼的“西江月-中秋和子由”这首诗。既不应情,也不应景。可能是中秋节放假太激动了。明天便是中秋节放假了,今天聚餐结束后我们可以早点下班了。
坐上回家的列车,看着窗外的晚霞,心情大好。落日的余晖与行驶的列车构成一副“游子归家”的画面感。放假第一天,我和妻子带着儿子先去了妻子的学校,因为我家的电车没电了,怕在半路上不走了。所以先去充电,然后下午再回父母家。
“充满电得到中午了。咱们吃完饭再回吧,我请你们吃好的。”我开口说道。
“吃什么呀?爸爸!”儿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这时妻子也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咱们这儿不是新开了家烤肉店嘛,中午就去那儿吃吧。”
“好呀!爸爸,我也想吃烤肉了。”儿子兴奋喊道。
“我看行,小T她前天才去了。听她说那的味道很不错的。”妻子也开口说道。
“但那也得中午去呀,现在咱们干啥去呀?”我接着问道。
妻子转头看向儿子:“小宝,你想去哪儿玩儿呀?”
“妈妈,咱们去公园那个健身房吧。”儿子说道。
“行,出发!”我骑上电车,带着妻子和儿子便朝着公园的方向驶去,主打一个高效的执行力。到了健身房后,我和妻子去打球,儿子则自己去玩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所谓的健身房,其实就是县里修建的一个室内体育馆,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
“你爸爸中秋节不回来吗?”妻子突然问道。
“我回来前问他了,他说不回来了,等玉米熟了再回来。”我回答道。“行吧,小宝还说,还说等着爷爷回来一起去钓鱼呢。”
“那得等机会了,和咱们放假赶到一块儿,概率不高啊。”
在公园玩了大概三个小时,儿子跑过来催促道:“爸爸,咱们去吃饭吧,要不一会儿人就多了。”
“你玩儿够了呀。”
“我饿了,我得吃好多好多的肉才能补回能量。”
“那咱们吃饭去?”我看向妻子说道。
妻子边收拾球拍边说道:“那走吧!”
中午吃完饭后,我们回到妻子学校附近商场,采购了些节日礼品,便朝着父母家出发。回到家发现家里的大门是锁着的,便知道母亲去上班了,连儿子都知道——一看奶奶家锁门,我就知道奶奶去上班了,奶奶他们也不放假。
“奶奶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的,他们没有假期的。没事儿,晚上奶奶就就回来了。”妻子对儿子说道。
“咱们家的锁是换了吗?和以前不一样了呀。”我一脸迷惑的问道。
“早换了好不?上次回来你妈就把钥匙给咱们了。我跟你说啊,开完门你就把钥匙放回车上,一共就两把,咱们一把,咱妈那儿一把,丢了就没有了。”妻子在旁边叮嘱道。
“行,丢不了!钥匙还能丢吗?”
“上次就是你把钥匙丢了,奶奶配不到钥匙,奶奶才换的锁。是吧?妈妈。”儿子看向我大声说道,然后又看向妻子询问道。
“对就是这样的,还是我们小宝记性好。”妻子一脸宠溺的对儿子说道。
“是这样啊,我以为是锁坏了呢。”我讪讪地说了句。
我把车停在车棚里,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放在客厅门口。对妻子和儿子说:“你们睡会儿吧,我把家里的水管儿挖开看看。我妈说最近水费用的很快,猜测是下面的水管儿破了。”
妻子和儿子去屋里收拾了,我在院子里把铁锹等工具找出来。我记得上次和父亲接水管的时候,接头的位置大约在地下一米的距离,我用瓦刀先把地面上铺的方砖撬开。等下!我还是先拍张照片吧,要不在摆放的时候,不知道之前是怎样摆放的。
方砖撬开后,用铁锹开始向下挖掘,这个过程便有些漫长了。因为下面的土壤经过长时间的沉淀已经很实了,再加上下面还有一些烂石头、碎砖块儿,更加重了挖掘的难度,深度每增加一些,取土的难度便会更增加一些。当然,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挖到了水管儿接头的地方,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
我的衣服上、胳膊上都被汗水和泥土覆盖了,鞋子里面也进满了泥土和小石块儿。做到这一步,工作可暂停一下儿了。我得去把眼镜冲洗一下,镜片上汗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在眼前形成了一片浑浊的世界。在井里打了一些水,冲了冲眼镜,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回到屋子里用毛巾擦拭一下,儿子在写作业,看到我后很惊讶的说道“爸爸你挖完了吗?一会儿写完作业我帮你。”
“我已经挖好了,你写作业吧。写完作业明天咱们去老姥姥家。”我对儿子说道。
“嗯,知道了。”
我走出房门,继续处理水管的问题,把接头处所有的水管全部卸下来,重新缠上生胶带。看样子,下面的接头并没有漏,但是我也全部重新加固了一下。做完这些之后,这项工作也算完成了一半儿了。剩下的便是回填恢复原样了。看时间,老妈也快下班了,干这活儿整整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期间儿子和爷爷还视频通话了。虽然今年不是中秋节的正日子,但一家人能坐在一起便是团圆,我的假期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的清晨,沉睡的我被闹钟吵醒,急忙伸手将闹钟关闭,继续倒头就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闹钟再次响起,我再次醒来,伸手去关闹钟——呀!这个闹钟才是我的,刚才关的是妻子的闹钟。
虽然我还是很困,但我知道我肯定是睡不着了。可能昨天挖水管太累了,早上醒来浑身酸痛。我先出去洗漱,顺便将车上的物品整理一下,将车开出大门,靠边停下,回到屋子里,见妻子和儿子已经穿戴整齐。我问道:“准备好了吗?咱们先去吃早饭吧,吃完饭后咱们再去你姥姥家。”
“行,咱妈去上班了吗?”妻子问道。
“是啊,我看看手机吧,我妈肯定给我留言了。你看没错儿吧?我妈说让咱们把家里的水果儿带走。”
我们吃完早饭便向着妻子的姥姥家方向出发,走了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妻子的姥姥今年九十多岁了,但身体十分的硬朗,耳不聋,眼也不花,这样的身体我也十分的羡慕。儿子和老姥姥在一起的画面被我用手机拍了下来,这一老一少的年龄间隔了将近一个世纪,这样温馨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止一次出现过,也期盼过。
在姥姥家待了一会儿,我们便起身离开,去妻子的姐姐家。妻姐家距离妻子的姥姥家并不远,两个村子是挨着的。我们到他们家的时候也就中午了,这时他们也正好从地里干活回来。我问道:“棚里现在有啥活儿不?我下午跟你一块儿干活去。”
“现在没啥活儿,没有以前那么忙了。”妻子的姐夫说道。妻子的姐夫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对他是很有好感的。对于其他亲戚我叫“姐夫”这个词,我往往叫不出口,总觉的有些生疏。但对于他我却叫的那样理所应当。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现在蔬菜的价格很高的,黄瓜都七块钱一斤了。”我继续说道。
“那是你们零买的,现在市场上的批发价都三块多一斤了。”姐夫回道。
“看来今年收成不错哈哈哈……。”我玩笑道。
中午在妻姐家吃完我们并没有回去,而且在妻姐家午休了一会儿。睡醒后陪着孩子写完了当天的作业。妻姐家的两个孩子也在忙碌着写作业,辅导作业对于家长来说也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没写作业前——看看这是我家的孩子。
写作业后——你看看人家的孩子。
等三个孩子的作业全部写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今天我们回县城,因为明天孩子的姥爷要上班,所以我们今天商量着,在晚上吃个团圆饭。孩子的姥姥姥爷在家里蒸了包子,妻姐在饭店里订了几个菜,让我们去饭店去拿。因为我们的车慢赶不上他们,所以他们先去订完,我们去拿。他们订完后去逛商场,我们拿回菜后直接回家,我们主打一个就是打时间差。
晚上我们提着礼品和买回来的菜肴回到家,妻姐他们也刚好逛完商场回来,孩子的姥姥姥爷也蒸好了一大锅香喷喷的包子,此时不由的便想起了杜荀鹤的“团圆便是家肥事,何必盈仓与满箱。”
转眼间,三天的假期已经过去两天了,在我们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我的同学贾宇存打来电话说道:“明天晚上和张老师聚聚啊,教师节你没回来,人家超和春哥两人给老师送的花。”
“行啊,明天说好了啊,你可别和贾雨村一样骗我。”
“那你别信!”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们一家三口,沿着河边走着,明晃晃的秋月悬挂在洁净的天空上,倒映在河流中,真实的在头上,虚拟的在脚下。
假期的最后一天上午,我们去电车维修处,让维修师傅给我们看一下电车耗电快的问题。然后带着妻子和儿子去逛商场,在儿童乐园里,我们一直玩到了下午三点钟,一家人相互打闹,玩得不亦乐乎,连午饭都忘记吃了。
我询问儿子:“小宝,你饿了没?”
“有点饿了。”儿子拍了拍肚子说道。
“那你想吃什么呀?”妻子挑眉问向儿子。
“那不用说呀,我肯定会选黄焖鸡米饭呀!”儿子不加犹豫的说道。
我们从游乐园出来,到我们常去的那家店去吃黄焖鸡米饭,这是儿子的最爱,酒足饭饱之后我送她们二人送回家,我得去联系我同学看看今晚和张老师的聚会怎么安排。
“你去老师那,不带些东西吗?”妻子问道。
“先不用了,我们去了先商量一下看看,有需求了现买也来得及。”我回答道。
我们几个人和老师沟通好之后,就近选择了一家饭店,决定给老师买一束花,这也是一份心意。聚会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结束的,期间老师在笑的合不拢嘴时问道:“我来提问一下,这些年过去了你们怎么想起我来了。”
“老师,就是想您了呗,那还用说啊。”
“对啊对啊……就是想您了,那时候您对我们最好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余天酬,你说呢?别和他们一样说的那么假。”
我思考片刻回答道:“老师,想您是真的,我和他们的回答是一样的。在学校时您是我们几个公认的对我们对好的老师了,对于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来说,那个时候的回忆是最干净也是最纯洁的。”
“好……牛批”
“说的不错,这话让你说的,咱们得和老师走一个。”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起哄了,这时老师开口说道:“老师这个职业就是教书育人,教书就是传授知识,使学生成才,育人是让学生提高自身的素养和品德,你们虽然不是我最出色的学生,但是你们是最让我感动的学生,来吧咱们走一个吧。”
聚餐结束后,走出饭店的大门,依旧是皎洁的月亮悬挂高空,银白色的月光将我们几人的身影渐渐拖长,谁再问:“中秋谁与共烛光?”那自然是梦想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