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到有,我的得与失

从无到有,我从耳再造里明白到了什么

小时候,爸妈忙于打拼自己的事业,想给我治病,想给一家人更好的生活条件。

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奶奶是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在村里教了一辈子的书,虽然爸妈有意将我们接到城里生活,但是爷爷奶奶怎么也不愿离开这一片守了一辈子的净土。

那时候,奶奶总爱在晚上摇着扇子给我讲故事,从乌鸦喝水讲到孔融让梨,从精卫讲到烛龙,从女娲讲到神农,但是奶奶讲得最多的还是得失,老一辈的人似乎对得失有一番自己的独到见解。

“乖孙呐,命运总是会拿走我们生命中的一些东西……”

“那他还会还给我们吗?”

年幼的我并不懂这些大道理,只想听故事,那些神神鬼鬼的山海神话,是童年我最深刻的记忆。每当这时候,奶奶都会语重心长的跟我讲一个我听了很多遍的故事。

有一种鱼叫鲥鱼,长得特别漂亮,两头窄,中间宽,长着一身漂亮的鱼鳞。当鲥鱼的头误撞进鱼网的网孔时,其实只需稍稍后退,就可以逃脱,但它太在意自己的鱼鳞,因为后退会刮掉自己的鱼鳞,所以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可它的体形越往后越宽,越冲越紧,结果被网牢牢地套住。

“奶奶,如果我是那条鱼的话,我不会太在意自己的鳞片的,我会往后退的,一定不会卡在网里。”

回应我的是奶奶轻柔的摇着扇子,扇走围绕着我的蚊子,说,“那你可就要记着了,不要忘了。”

我长大后,我也受到过很多非议,很多背后的诋毁,才懂为什么奶奶要一直在耳边不厌其烦的跟我讲鲥鱼的故事,她不希望我做个太在意的鳞片,也不希望我做个太在意自己耳朵的人。不在意就不会介意,就不会做出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就像那条鱼一样。

命运收走了我的耳朵,残缺的耳朵给了我很大的阴影,一度我都在这个阴影里一蹶不振,时常幻想如果命运能还我一只耳朵,我想我也是愿意为此付出些什么。很大程度上,是儿时奶奶的话拉我出深渊。

我也不能因为耳朵而决定一生的命运,因为我除了失去了一只正常的耳朵外,其他都健健康康的,连小耳畸形常见的听力受损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父母有了足够的钱给我做耳朵,做出来的耳朵真的需要我付出一点代价,取我的肋软骨做成我的耳朵,像极了奶奶说的,“你要有舍才能有得”。原本我已放弃了,却不曾想命运还是还了我一只耳朵。

但凡做耳朵,总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耳朵虽然是配件,但却不是“零配件”,切取肋软骨来重塑一个耳朵,这是耳再造的得与失,有失去才会换来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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