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情绪,叫思念。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许多年前的一个春日,阳光从窗口撒入,在一个不大的客厅里,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妇人唱着歌,一旁一个稚嫩的孩童正拉着二胡伴奏,气氛温馨祥和。
那位唱歌的妇人正是我的黄师母。
在我眼里,师母就像那梅花,清新淡雅,坚韧高洁。记忆里的师母个子不高,相貌清秀,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师母爱干净,家里总是擦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还记得师傅说过师母不仅歌唱的好,连舞也跳得极佳。我想,用“人美歌甜气质佳”来形容我那上得了课堂,下得了厨房的“厂花”师母再合适不过了。
最近,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想师母了。想起她用娟秀的笔迹给我抄谱子;想起她给我唱动听的歌;想起她给我讲洪湖赤卫队的故事;想起她那鼓励我的话语,想起她站在窗口和我挥手的样子……也许有人会问,既然如此想念,为何不去探望?我想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我不知道如此不优秀的我该如何面对。
许久不曾碰二胡的我,上大学后再次拿起琴弓,一次又一次地用生疏的技法在大小活动上演奏曲子。看着自己僵硬的指法,听着那“不堪入耳”的音调甚是羞愧!可能,我真的把当年所学全都还给了师傅。可曾经,我也是拿起谱子就能演奏简单曲目的孩子啊!我也是一个月解决掉十级曲子的得意弟子啊!我也是师傅师母挂在嘴边,给师弟做榜样的师姐啊!现如今,从我手里出来的声音还不如“狗挠门”好听呢。
其实,自从因学业不学二胡之后,我就时常在想一个问题:如若不放弃音乐,我是否能考上重点高中,又是否能考上锦州医大?那样的我与现在的我又会有怎样的不同。
那天,听母亲说,她遇见头发花白的师傅了。于是,上实验课的我急忙问母亲有没有看见师母,有没有说我想师母了,师母最近又在忙些什么……母亲说没遇见师母,不过师母很好,只是最近在照看老人,有些忙。
细细想来,师傅的头发都白了,现在的师母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过了这么久,我都这么大了,师母也应该不年轻了吧。但是,纵然时光流转,亦无法淡去我初见师母时的模样。
听,师母总给我唱的《一剪梅》,又在耳机里响起了。
师母,我想你了。
2019.4.16.
沐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