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好》:你是我最愚蠢的一次浪漫

文/顾晴栀


1.

一开始看前十分钟的时候以为自己看反了,这故事发展情节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个什么意思呢。

女:“我喜欢你”

男:“我不喜欢你”

前一句可以开始,后一句话就可以瞬间结束。

巧妙的是,陈小希一句“那我再想想办法”,让这两句话组成的原本可以宣告结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的少女心开始荡漾了,这陈小希有点意思。

于是,一场盛大的浪漫正以那时最单纯最愚蠢的形式展开。


2.

标题用房东的猫一首《你是我最愚蠢的一次浪漫》,应该是最好的诠释了。

“可爱可恨可有遗憾,是你是他又与谁相关”

当初可爱的你,可恨的他,和有遗憾的你们,是谁到现在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的好友小希,嗯,有点巧,她的名字也有个希。高中时候我俩同桌,那会儿我对喜欢了三年的男生开始了一场全世界都知道的暗恋。

之所以叫暗恋,因为我始终假装他是不知道的,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偷偷喜欢他,而不是迎来他一句残忍的拒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喜欢了。

直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我依旧没有把喜欢说出口,他也就没有理由说出那句不喜欢。

这世界的喜欢大概都是有迹可循的。

高三那会儿我在大学纷飞的冬天跑到学校外面的商场为他挑选生日礼物,小希陪在我身边,笑着说,真为你开心,可以这么近距离地为喜欢的人做点事,还可以天天见到他。

我停下匆忙的脚步,问她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了。

她眼神变得既清澈又迷离,有,在好远。只能回老家才能看到。

一直追逐你


3.

一份深深的喜欢开始于中学一次发作业本的经历,她作为小组长,给组员发本子,有的组员老是爱瞎起哄,说要组长帮忙抄作业,要组长帮忙隐瞒老师,小希常常被搞得心烦意乱。

那时,只有他,那个从此以后被小希念念叨叨好多年的男生。他吼住了全组成员,也管住了那些调皮男生无理取闹的要求。

然后时常帮小希拿作业发作业,让那群男生不敢再烦小希了。

那会儿开始,小希心里心念念的就只有他一人了。我问小希,告诉他你对他的喜欢了吗。

小希说自己还没来得及变得更好,先不想告诉他。

可是你现在都离他那么远了,又很少见面,等你变得更好了你们都毕业了怎么办呢。

她似乎很清楚这情况的严峻,可还是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努力。


4.

高中文科女生最头疼的就是数学和地理了,小希却偏偏地理特别好。

有时候见她时常在地图上找很多不知名的小岛,上面凡是出现关于那个男生名字的就给圈出来,她说以后再见他可以试着和他一起去看看带有他名字的地方。

我那时候取笑她,说这些都不知道在宇宙哪个角落躲着呢,中国都没踏遍,还想去南北极试试呀。

她也跟着笑,等我们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她那笑容之后的梦幻竟跌落成了午后的夕阳,落寞得令人心疼。

之后,她说她抽寒暑假的时间让她妈妈带她去做手术,把额头上的胎记给去掉。

这个胎记没几个人知道,那是她一直用刘海遮住的地方,凡不与她亲近之人,是很难发现的。

高三的暑假之后我就真的看到她那一大块胎记的渐渐消失,由深变浅,一点点变淡,直到没有。

我在内心也希望着她对那个远在天边的男生的感情能够变浅变淡,毕竟,她太让人想保护,容不得半点受伤。

她很少提及那个人,跟着我们也开始了另外的生活。我们就好像默契地一并将过去默认屏蔽了一样。

一直等你


5.

大学我们都散落四方,她有一次大老远来我学校找我时,我们一起骑着单车游荡,去不同的城市看风景,夜晚在学校湖边说着一些畅想未来的话。像是完成了高中一直想做却从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

她知道我喜爱看书,她也不例外,我们时常推荐什么时候哪个网站打折,可以买了互相看,然后省了钱再去远方。

她说自己已经慢慢完善了外表,内涵也不该丢下,还是多看看书最安心。

我问她,还在等他吗,还在不停地为他变优秀吗。

她说,没有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女生比她好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里的照片翻给我看。

我立刻反驳,哪有,明明就你好看些。

她摇摇头说,可我太笨了啊,努力晚了。

我抱抱她说,再蠢再笨也都过去了,但你的努力从来都没有错。

她反过来问我,那你呢,还在继续等那个他回来吗。

我点头,是呀,还在等。


6.

可我没告诉她,在这等待之中,即使他有了女朋友,我也未曾放弃,即使他离开了两年,我也还在原地不敢走太远,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

我没告诉她,在这等待之中,我一个人忍过了多少孤独,我把类似有他影子的人当做恋爱对象却依旧放不下他,我心里放满了他的位子,溢到腾不出任何一点空隙来接纳其他任何人。

我也还没告诉她,在这等待之中,他时刻为我解围,明明远在异地,却好像能透过镜子发现我的窘境。他能分享我的喜悦,懂得我的沉默,也知道我调皮任性的用意。

因为这些,都是我曾为他愚蠢多年的点点浪漫,是我心甘情愿坚持到今天的暗恋。

我和小希真的是好像,爱看书爱旅行,还共同爱着那位唱着《你是我最愚蠢的一次浪漫》的房东的猫。

我们约好在2018年一月初,一起去武汉那场《不枉少年》的演唱会,听房东的猫唱着我们心中的浪漫,告别我们过去的愚蠢。

而我也想在这一年,他会回来的这一年伊始,继续等他归来,也算不枉少年的圆满。

然后亲口对他说,我喜欢你。可惜的是,如果他回答我不喜欢你的话,我就再也没有时间去想想办法了。

我多想告诉他,你看,我已经变成了你当年喜欢的样子了,我够勇敢够洒脱了,我可以接上你丢过来的玩笑了,我再也没有那么懦弱乖巧了,我可以很自然地找话题不让一起回家的路上太尴尬了。

我不再害怕热闹场合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也不用为难该怎么照顾我了。我不再害怕你朋友的调侃了,我真的很勇敢了,所以我敢说喜欢你了。

可是,唯一来不及的是,我没有办法再花个十年想办法让你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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