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又一次拥抱着我,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你又救了我一次!让我又年轻起来了!谢谢你,我的朋友!”他直起身后退一步兴奋地说,“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的人生因为你,变得如此不同!”他眼里闪现着泪光,“我又有精力去和那些恶势力作斗争,又有精神去照顾这里的人们了!”
烨歆也过来拥抱着我:“谢谢你让他挺过来!我担心了好久。”她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医生曾说他活不过半年了,我不敢告诉他,我不知道怎么办,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忍不住哽咽起来,我拍拍她的背让她平静一下。
这时,那个站在一边还在发呆的大夫懵懵地走向南修,从口袋里拿出听诊器准备给他听诊,被南修推了回去并笑着说:“我向你保证,我比一年前还要健康,我现在浑身充满力量,多谢你听到我不舒服就第一时间赶开!”说着握住他的手摆动了几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你快死了?!”
“不瞒你说,我刚才那副德行谁看了都会以为我快死了我的头发突然掉光了,脸上开始掉皮,整个身体都在抽搐,还,呵呵,还吐出很多脏东西来,也许有一分钟我是昏迷的,可是等我醒来,我发觉我有些不一样了,脑袋很清晰,心脏也跳动的很有力量,这太神奇了,说了你根本不会相信的对不对?”医生再也顾不得一切抓起他的手切在他的手腕上,一张脸变得有些扭曲,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一副被吓坏了的神情。
我转身走过去,站在南修身边将他轻轻拉开,笑着对医生说:“没想到,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突然又生龙活虎了吧?按照计划,他应该会在五个多月以后一命呜呼,不过,我想,你的,不,你和你老板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我的一席话让所有人听的很清晰,南修的笑容突然凝结在脸上,又不可置信地看看他看看我:“是他给我下了毒?会不会弄错?我们认识了好多年。”
看看南修一脸歉意地对他说:“很抱歉,这就是事实,一是钱,二是命,再长情的友谊恐怕也抵不过。”南修有些痛心疾首,转过头看医生,却半天说不出话来,烨歆走过来紧紧握着他的手,在他的肩上亲昵地拍了拍,他也侧了侧脸抬手拍拍她的手背,再转向医生:“我,理解你,可是,你太冒险了,杀了我,真的可以换取你要的吗?你的家人还好吗?”
医生见被识破,眼里闪现着窘迫、尴尬、羞愧等等各种复杂的眼神,当他听南修还在关心他的家人时,突然流出泪来,弯下腰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开始哭泣,背后那个曾让别人看着我的人几步冲上来一脚踢中他的后背,把他踢翻在地,又在他的背上用力地踩踏着,南修赶忙上前拉开。
我知道南修对于友情相当心软,他一定不记恨他,只是怪那个在背后玩把戏的主使,我不想看这样的场面,转身去看落在树枝上的一只绿色的鸟。
等他们解决完各自的情感纠葛,南修决定送医生离开,终生不得行医,也不许踏入这个小镇半步,甚至不许说认识南修,这一点对他来说,也有好处。医生感激他没有报警将他抓起来送进监狱,捂着脸离开了。
等这个小插曲一结束,南修就转身问我:“你怎么知道是他?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他的。”我笑着安慰他:“我乱猜的,吓唬吓唬他,我最近看了一些侦探小说,看来吓唬这一招还挺管用!”他们知道我在开玩笑,也不多说。
南修继续问我,“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去庄园四处走走,还是回房间休息?我已经安排厨师准备丰盛的晚餐了。”我道过谢之后说:“离这里最近的比较空旷的地方在哪里?”
“空旷?应该是往东三英里外的一片草场,我们本来计划在那里开发成林场的,可是,现在停工。”烨歆替南修回答我,南修跟着点点头。“那就去那里看看吧!”我说。
他们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驱车带我往那边去,远远就看见一片视野非常宽广的草场,几乎没有过于明显的起伏,只是遍地都是枯草,几头奶牛零零星星地散在操场上去啃还能咬动的硬草,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几个工人坐在一起聊着天,看见我们来,都往这边走,当看见下车的南修时,都为他的巨大的外貌变化感到惊讶。
我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去看露出干裂土地的草皮,拔出几根来看看草根,这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这里的土壤被毁坏的很严重,恐怕至少十年都无法种出任何东西来。”我实事求是地说着,跟在南修身边还在研究他的黑发的工人听我说完,其中一个问我:“这位小姐是地质局的吗?有办法治理吗?这块地曾经是一片绿洲!可是现在毁成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问我:“十年?要那么久?”我无奈地点点头,沉思一下,转身正视着南修和烨歆认真地对他们说:“如果我让这里恢复原样,你们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当他们听我说可以恢复原样,除了南修夫妇,其他人都相互对视着一脸惊愕。
“恢复原样?怎么可能?”“怎么恢复?把这里的土壤全部换掉?不可能嘛。”他们小声地议论纷纷。而南修也认真地看着我说:“任何条件都答应,包括牺牲我们夫妇的姓名!”烨歆也郑重的点点头。
我笑了笑说:“不,不是要牺牲你们的姓名。如果,恢复了,请给我在这附近盖个小房子,让今天去接我的小姑娘陪着我,谁也不许进屋,不许来看我,只有那个小姑娘可以,房子里不要窗户,要严密的不能透进一丝光芒,三个月后,你们才可以去接我。这期间都按我转述给小姑娘的要求办事,可以吗?”
他们听完都很诧异,还是烨歆心细,紧张地抚着我的肩问:“是不是你会生病?或者,或者……”她猜不出更严重的后果来。我低下头,过了一会才抬起,我不会说谎,尤其是好朋友,我只好坦白地说:“我会耗尽所有精力,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得沉睡一个月,别紧张,就像动物冬眠一样,你们在土地恢复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只需要一个和你们一样可靠的人定期给我喂水翻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