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三个班的陶渊明后,又翻阅了好些的资料,觉得自己应该写点什么了。当我们提起陶渊明时,总会把隐士、高洁、洒脱恬淡、质朴真帅等词语与他联系起来。曾作学生时,也会听从老师的,尤其在大学的《陶渊明》选修课上,听老师讲陶渊明,对陶渊明的那种洒脱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在上学期给孩子们讲陶渊明《归园田居》时,都还把陶渊明讲得很是洒脱高洁。
可是就在这几天讲《归去来兮辞》时,突然产生了新的想法。为什么在那个人人都想建功立业的时代,陶渊明却选择归隐呢?难道内心底里除了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以外,就没有别的想法吗?也许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此刻,我宁愿做一回小人,也许我本就小人。
陶渊明,甚至中国历代文人,有谁不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呢?立功,立德、立言,是每一个读书人的人生追求。而“学而优则仕”更是每个文人永远不破的梦。陶渊明在《归去来兮辞》序中也说了他做官的原因:1、家贫;2、是朋友相劝;3、叔父的帮助。但是他也说道“脱然有怀”,他也想出仕做官。这一点,就不能排除他也具有一般士人的那种建功立业的动机。他在《杂诗》其五中就用“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这样的诗句来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可是他为什么会归隐田园呢?
我突然想到了老庄“以退为进”的智慧了。陶渊明也是深深受着老庄影响。在唐代,一些文人无法通过科举考试而进入庙堂,他们就选择去终南山归隐,然后待皇帝下诏待见以达到出仕为官的目的。而陶渊明的时代,正是崇尚玄风道骨之时,陶的归隐,就不能不排除他要“出名”的念头。在当时,他的作品是不被人重视的,也就是说,他的有生之年,并不是一个有名的作家。他和李白王之涣柳永等不一样。他的作品被后来的萧统发现,后经过宋朝的苏轼,朱熹等人的弘扬,以及汤汉对其作品的诠释,才有了今天在文学史的地位。而在当时,靠文学作品,他就没有出名的可能性。但是他从官场选择归隐,再从归隐选择官场,最后终于归隐。我们用今天的眼光去看看,假如某县县长如此这般,估计新浪,搜狐,报纸,杂志等等就会爆炸。同理,他如此做,怎能不引起统治者的注意?不引起世人的感慨与追慕呢?更何况那是一个崇拜名士的时代。故而,在那时,他自然就成了“偶像派”代表人物。无论他因为什么样的理由选择归隐,都无法躲避出名的事实。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连后来做了皇帝的刘裕去请他,他都不答应了。这在世人眼里多么的牛x啊!想想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对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那种羡叹,就可以想象当时世人对陶渊明是怎样的崇拜了。
中国的儒家文化,有着非常大的隐蔽性,含蓄性,或者称之为虚伪性。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刘备的刻画,鲁迅先生就指出“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其实鲁迅先生只是看到了刘备的伪,并把这种“伪”归罪于作者罗贯中,而我认为这不是作者的错,而是儒家文化固有的伪。在《大学》中就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话。修身的目的最终是为了做大官,为了平天下。而不是自我情操的修养,品德的向善。陶渊明之时,各皇帝也在提倡“忠孝节义”等儒家观念,可是他们的帝位恰恰又是通过大逆不道的篡夺而得来的。而这些士大夫们竟然在这个时候或归隐田园,或装疯弄傻,或酒醉不醒,表面看来是一种抵抗,而实际就是一种逃避。儒家的真正精华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他们没有选择与皇帝抗争,与黑暗势力斗争,而是选择了明哲保身。如果人人如此,那敢问我们的社会会怎样呢?幸好我们的社会还有那些不怕死,那些“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勇士们,在为社会的改良,为社会的进步做着牺牲的努力。
对于陶渊明这样公认的高洁之士,像吾辈,本不应该叫嚣什么,可是,或在当下,怎能对如此之情无所表达呢?社会需要真话,需要坦荡,需要敢于进谏者,而不是明哲保身的隐士。
学校,育才的环境,而不是培养考分数的机器;学校,孩子们思想的地方,孩子们快乐成长的地方,而不是培养“套中人”的机构,希望我们的孩子把成绩看的谈一些,只要我们努力了就好(一定要努力),然后让自己尽可能的成为一个有思想,敢于质疑的人。教师无学生而不能存,故而希望所有的孩子们在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开心,把学习不要当作差事,当作任务,而是当作游戏去玩,只有你们“玩”得开心,“玩”得好,才是对天下老师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