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在怀远的老街上,竟然看到了老式的手摇爆米花,不禁驻足观看,挪不开了脚步。这种老式的手摇爆米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回忆,是我们这一代人浓浓的过年的滋味。
每当临近过年的时候,就有拉着手摇爆米花机走街转乡的老师傅,每转到一个地方都备受小孩子们的欢迎。记得小时候,只要爆米花的老师傅一来,孩子们就一窝蜂的围上去了。有从家里拿了玉米、大米、麦子等原材料排队等着崩爆米花的,有围着看热闹的。总之,每一个孩子都那么兴奋和快乐。 转乡爆米花的大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在我那时看来,他们都已经是“老人”了。他们常年烟熏火燎,手指粗糙,面部黝黑,皱纹里的颜色更深,仿佛总是藏着煤灰。我学《卖炭翁》,读到“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时,脑补的镜头就是蹦爆米花的人。
爆米花的老师傅找一块空地,摆出他的家什:旧式的小板凳,被熏的黢黑的铁罐子,一条圆柱形长长的黑袋子,一炉钢炭火炉。只见他打开黑罐子,将玉米放进去,往炉子上一架,一只手拉风箱,一只手摇铁罐子 ,火红的火苗欢快跳动着,火舌舔舐着乌黑的密封铁罐,老师傅沉着地匀速转动着铁罐,专注地盯着铁罐。半个时辰,将铁罐子取下,往黑袋子里一敲,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滚滚的白烟,白烟弥漫在空气中。每当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既兴奋又害怕,捂着耳朵退到远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黑铁罐,充满了渴望。 既想亲眼目睹爆炸的过程,又害怕那声惊人的巨响,捂着耳朵在那里逡巡。白烟散尽,饱满喷香的爆米花便呈现在眼前了。孩子们蜂拥而上,看着老师傅把爆米花倒出来,馋的直流口水。
除了爆玉米,爆大米也很好吃,尤其是糯米(九米),爆出来叫“人生米”,入口即化。抓一把放在嘴里,口水一抿,瞬时就化了,又甜又黏,回味无穷。
爆好的爆米花,父母会用油纸袋密封好,就是我们过年时候最好的零食。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爆米花就是我们的美味零食,我们期待过年期待崩爆米花更期待吃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