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除夕夜，我在南方一个小岛上的一家公司餐厅里。一个大圆桌围坐着七八个值班的公司员工，对面坐着的是六十多岁的工程师老王。
老王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当年的返城知青，退休后在这儿发挥余热。
那天晚上，老王喝了一杯酒后打开了话匣子，用他那抑扬顿挫的浙东普通话，从哥白尼的日心说，说到祖冲之的圆周率和大明历；又从基督教谈到佛教和中国的石窟壁画。最后讲到人类本身的神奇：从受精卵开始的五十六次裂变。
老王滔滔不绝，那清晰的逻辑思维和幽默风趣的讲述，显示了他的博学多才。直到远处小镇上的烟花飞满天空，老王才收住了话头，我们意犹未尽地去放烟花。
之所以想起老王，是因为这天看到了一位网友发的施一公教授的演讲。看到这篇文章的感觉，就像文章作者写的题目一样：我的认知再度崩塌。
施一公这次演讲并没有局限于生命医学，他从人类生命饱受各类疾病的困扰，阐述人对生命认知的极限问题，将他的科学思索，由生物医学带向量子力学，向我们展现了一个生物学家面对生命之谜的不懈追问。
首先他从人的出生过程来讲述，从胚胎的形成发育成长的过程，感叹生命的神奇和伟大。最后讲到人的大脑，说其实对大脑这样一个神秘的器官我们知之甚少，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尽管我们有很好的学习记忆的模型，我们可以模拟出学习记忆的过程，但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更无法解释人的意识，这超越了我们能说出和能感知的层面。
要解释人的意识，施一公认为应该到量子力学的层面去考察。
我们知道，我们处的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物质分为宏观物质、微观物质和超微观物质三个层面。宏观物质是我们直觉可以看到的东西；微观物质是我们眼睛看不到但可以借助仪器看到，比如原子、分子。
还有一种是超微观物质。对这一类，我们只能理论推测，用实验验证，但是从来不知道它是什么，包括量子，包括光子。
这个世界是超微观世界决定微观世界，微观世界决定宏观世界。我们人是什么?就是一堆由粒子构成的原子，如此之简单。
在这里，施一公讲到了量子纠缠。量子纠缠就是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量子，会在不同位置出现完全相关的相同表现。如相隔很远（不是量子级的远，是公里、光年甚至更远）的两个量子，之间并没有任何常规联系，一个出现状态变化，另一个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出现相同的状态变化，而且不是巧合。很不可思议！但这样一个简单的现象存在于客观世界，并且无处不在。
讲到这儿，精彩来了，由量子纠缠得出了一个足以惊掉下巴的结论：那么我们人究竟是什么?我们只不过是由一个细胞走过来的，就是受精卵，所有受精卵在35亿年以前，都来自于同一个细胞，同一团物质，一个处于复杂的量子纠缠的体系，就这么简单。
科学发展到今天，我们人类看世界完全像盲人摸象一样，我们看到的世界是有形的，我们自己认为它是客观的世界。其实我们已知的物质的质量在宇宙中只占4%，其余96%的物质的存在形式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的，我们叫它暗物质和暗能量。
什么是暗物质？我们原来认识的宇宙形态，是星球与星球之间通过万有引力相互吸引，你绕我转，我绕他转，星球们忙乱而有序。
但后来，科学家通过计算星球与星球之间的引力发现，星球自身的这点引力，远远不够维持一个个完整的星系。宇宙之所以能维持现有秩序，只能是因为还有其他物质。而这种物质，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并找到，所以，称之暗物质。
那么，什么又是暗能量呢？科学家观测发现，我们现在的宇宙，不仅在不断膨胀，而且在加速膨胀。如果匀速膨胀，还可以理解。但加速膨胀，就需要有新的能量的加入。这能量是啥？科学家也搞不清，取名叫暗能量。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这种暗能量。
这几项科学研究，扰乱了我们已知的世界。
我们原来认为世界是物质的，没有神，没有特异功能，意识是和物质相对立的另一种存在。现在我们发现，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量子，可以如神一般的发生纠缠。把意识放到分子，量子态去分析，意识其实也是一种物质。
既然量子能纠缠，那灵魂、鬼、第六感、特异功能都可以存在。同时，谁能保证在这些未知的物质中，有一些物质或生灵，它能通过量子纠缠，完全彻底地影响我们的各个状态？于是，神也可以存在。
看到这里，认知完全崩塌。以前被称为迷信、封建的东西，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实存在。
想起以前看过一篇软科幻小说，一个被说成是精神病的人，对于地球上的一切生物的起源做了一个追问和回答。
“我们人类，包括一切进化到今天的物种，它的起源在哪里？”
如果说生命起源于DNA，那最初的那一个DNA从哪儿来？
也许科学家说于原始的地球表面自然产生。
而一堆无机物产生了有机物，这种想法跟‘腐草为萤’有什么区别？
她讲述上大学时她的老师给她们讲的生命的起源：“地球形成不久之时，火山遍布，大气稀薄，整个地面处于强烈的紫外线之下，云端的电离子不断引起风暴。在这样的作用下，弥漫在空气中的分子相互作用，以极其微妙的比例互相影响，分割，然后排列结合，产生了最初的一个DNA，它是地球上所有生命的起源。”
然后她说她永远也忘不了老师最后问她们的一句话，“你们知道这样合成一个DNA的几率是多少吗？”
它的合成几率就像龙卷风卷起了一堆废铁，然后落到地上组装成了一辆汽车一样。
她的结论就是人类的始祖就是一个被开发出来的程序，然后不断裂变、膨胀，最后就成为人类。
而这些愚蠢的人类，就像是被人养在一个器皿里的细菌。而那个开发程序的人，这会儿正站在外面，津津有味地观察着我们。
不敢再想了，脑洞真的太大了，脑仁疼得要命，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