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6日〕写了8页稿纸,也就2000余字,觉得有点疲倦了,想睡觉。熄灯,上床,渐渐进入了纷繁杂乱的梦乡。
杂梦连连,却没有一个是好梦。依稀记得的,也无法理出一个头绪来,唯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一觉醒来,我到市图书馆去,看见许多人进进出出,借书还书。门前的借阅台边坐着三个少妇,就近一个觉得有点面熟,我对她笑笑,叫一声:“海英!”
她无动于衷,没有一点儿反应,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似的。是我看走了眼,认错人了么?再看时,那少妇正向办公楼那边走去,留给我的只有她肉嘟嘟的背影。
“阿叔你好不懂事,翟主任你都不会喊一声,直呼其名,她会应你么?就是认识,她也不睬你!”哦,原来如此,一阔脸就变,我觉得这人哪,有时候真是可笑。
我不再说什么,对她笑笑,心想,一个图书管理员,当了办公室主任,也不过是个股级干部,值得这样摆架子吗?
我手里拿了一本手稿,原本想请文化局的廖老师帮我看看,他既是本地文艺刊物的美术编辑,又是一个以写小说闻名的作家。很多年前在县总工会夜校,我和海英是同班同学,曾跟他学过一年美术,都是他的学生,彼此熟悉。不巧的是,他外出采风去了。
当我正准备跨进藏书室时,一个长发披肩,圆脸大眼的少妇,自自然然的微笑着,轻言细语道:“阿叔,你手里拿的东西,暂时放在桌子上,我帮你保管吧,读者是不准带东西进藏书室的。”
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便将手稿放在她的电脑桌面上,进去逐个浏览了一遍书架,取了一本《黄永玉传》和一本《肖乾传》,走到前台,掏出中山图书馆的流动借书证,那少妇接了,在电脑上弄了一会,她将书、借书证、手稿一并递给我时,圆脸上依然荡漾着自然甜美的笑容。我心呐呐,便胡思乱想:她笑起来,真好看。
从图书馆出来,我买了一瓶景田矿泉水,一小袋烘焙的菠萝包,叫了一辆载客的摩托车,坐到了基础教育学院西侧的岭头,找了一片荫凉处,坐在青石上静静地读书。
在城郊这么僻静的地方,有这样一片荫凉之处,供我歇息,读书,遐思,想象,就是穷得叮当响,也是我的福分,快乐,人生难得的一种享受。
“天地容我静,名利任人忙。”为什么老是想些古人的诗词楹联呢?我应该有自己对人生的观察和感悟,用自己的表达方式去书写,没有必要掉书袋。拾人牙慧,人云亦云,是最没有出息的。
别人的书必须读,古今中外的书都尽可能多读一些,以增长自己的知识,开阔视野和胸襟,但决不能生搬硬套,随人脚后行。
我正读而快乐着,老天爷突然间变了脸,乌云四合,眼看大雨将至。我不能让书和手稿淋湿,便想赶快回城,就向公路狂奔而去。
跑到基础教育学院正门的东侧候车亭,恰好有雷州至椹城的班车经过,我上了车,花2元钱就回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