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齐昭刚拿从星语的手中拿过信,就被邵兴一把夺了去。
紧张地摊开信纸,一闪清新的笔记映入了邵兴的眼帘。齐昭和达西也都凑了过来。
“写了什么?”华老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怔怔地站在一边,苍老的脸上瞬间盈满了泪水。
邵兴握着信纸的手一直在发抖,他仓促地浏览完信中的内容后,将信件丢给齐昭径自跑出了机场。
齐昭失措地从自己的怀着接过邵兴丢过来的信纸,颤抖地打开。他的泪水浸湿了信中一闪的字迹。
一闪在信中写道:
“齐昭:
我知道你一定等不到新年钟声敲响,便会从星语的手中夺过信件看。没办法,我太了解你了。
不过,抱歉的是,我现在要告诉一个你可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的事情,那就是当你一起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悄然离开了。原谅我,其实真的不想欺骗大家,但我希望自己可以以一种快乐的样子离开,而不是在最终病危时以苍白无力的倦容来跟大家告别。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臭美的人,所以不能容忍自己在你们面前狼狈不堪。
因为时间紧迫,我可能没法给你‘缓冲’的时间了,因为十二个小时后,齐老将在机场无法看到我的身影。所以,帮我做几件事好吗圆一个谎话好吗?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哥哥。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叫出口,但是你的担当和对我的疼爱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我早就在心里叫了你千百遍哥哥了。
首先,帮我在美国时间早上九点之前通知齐老让他不要去机场接机了,就说因为斯坦福大学派了学生代表在机场接我。之后,帮我去学校跟朴教授解释说我转学去美国是因为生病了要医治,并传达给他希望他可以帮忙闭口不谈我的事,尤其不对邵兴说关于我的任何。紧接着,我会在斯坦福大学的要求下,报道完即进入封闭课程学习,我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你,告知你通知大家我在学习的这段时间既不可以使用电话,又不能跟外界接触。随后我会在两个月后因为封闭课程训练表现良好转入斯坦福大学,而录取通知书我已设置好定时发送,会在两个月后发给你,你打印好给华老和大家看。自此后,因为是封闭学习,我只会给你发邮件(都已设置好定时发送)跟大家联系,你只要负责告诉华老我很好就行。
说完了我的整个计划,终于可以松口气跟你说说我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
其实在这一群亲人朋友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这家伙虽然心底善良,但却莽撞冲动。说实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是没少为你捏汗。不过,你确实我见过的最率真、最信任的“哥哥”。所以我在这儿有一些老调要最后一次再念给你,那就是: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星语,她很敏感,很脆弱,现在又开始了繁忙的演艺工作,你一定要多时间陪她才好。
其次是华老。其实在送星语去医院包扎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了华老跟你的争执。我那时候才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原来已经严重到那种地步了。选择离开,其实是我想了很久才狠下心作出的决定。华老含辛茹苦地将我养大,可是却因为我的原因,一直洒脱成功的他一次又一次面对失败,整日整夜的担惊受怕。我不可以再自私下去了,所以原谅我拿走了华老配好的所有的药剂。答应我,劝华老在适当的时候退下来好吗?他不可以再那样操劳下去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华老可以在剩下的日子里,可以健康开心的颐养天年。我是没有办法尽孝了,所以只好靠你了。
接下来是邵兴。其实你们大家都误会他了,他一直都相信我,一次都没有伤害过我,反而是我,也许是因为太爱他了吧,为了能让他离开我,选择了让他误会。你知道吗?其实从秋初开学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眼喜欢上了邵兴。所以当时我就很有心机的跟他去套近乎了,哈哈。他是那么的温文儒雅,帅气优秀。尤其是他那个甜甜的酒窝,好几次我都被迷得差点跟路过的行人撞个满怀。呵呵,我好像很花痴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在‘聆闪’门口他突然跟我表白时的场景,我的脑海中一直深深的刻着这一幕。当时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完全地懵在了那里。我的心跳地好快,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可是我是一个怀有绝症,随时都有可能倒地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爱情。我跑去庙街去许愿,去询问‘老槐树’的意见,因为我真得好喜欢邵兴,我不想就这么错过了这份难得缘分。那一天,流星雨来了。邵兴抱着我说了他之所以会认定我是你的‘真命天女’的原因,其实当时我很想告诉他,户口本上写错了,其实我跟他不是一天的生日,可是那天的美好意境实在太梦幻了,我不想打破它,所以我选择的默然。当我知道了自己的病讯的时候,正挣扎于如何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跟聆听却正好听到了我跟朴教授关于去斯坦福的片段对话。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虽然邵兴选择相信我,但是这么好的让他放手的机会我怎么可能错失?都说恨比爱容易放下,所以,为了邵兴可以放下我,我宁愿他恨我。聆听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比我优秀、比我更适合邵兴,所以,答应我,齐昭,适当的机会撮合邵兴和聆听,他们很配,而且聆听比我更深地爱着邵兴……
还有就是达西……
……”
天色越来越黑了,空气中的雾气也越来越浓了。雪花肆意地凌乱飘落下来,大片大片地堆积,覆盖在了地面上。
邵兴疯狂地跑出机场。
“一闪,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闪?”邵兴疯一样地跑到拥堵在机场外围的一群出租车司机跟前,焦急地比划着一闪,寻找着一闪的踪影。
旖旎的街灯稀疏的闪耀着,疾速穿行的汽车一闪而过,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穿梭于各大车站的邵兴,泪水顷刻间肆虐成河。
“一闪,你在哪里呀?”邵兴冲着天空无助地大吼道。
“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邵兴无助地瘫倒在地上,雪花落到他的脸上,浸在他无助的泪水中,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尾声:
三年后的圣诞前夕的下午。雪零零落落的稀疏飘零着。
“聆闪”酒吧。
“向宇,舒远和伍进出发了没?邵兴和聆听十分钟之后就下飞机了。还有星语和齐昭,去接华老了没?”达西一边忙着酒吧大厅中央圣诞树的装扮,一边跟抱着一大盘水果沙拉走过来的许向宇搭话道。
“舒远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机场了吧。”许向宇将盘子放到吧台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蹙眉说道:“我刚给星语打过电话了,她说她的圣诞晚会的节目刚刚录制完毕,这会儿正跟齐昭一起去接华老了,估计半个小时后能过来。”
“那就好!”达西提过一个装满了圣诞礼物的盒子走到圣诞树跟前。
“达西!”聆听推开酒吧的大门走进来,一脸的微笑。
“聆听!”达西惊喜地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盒子,迎过去拥抱聆听。
“达西,我好想念你们,好怀念‘聆闪’。”聆听抱紧达西,心中泛起一股酸楚。
“我们也很想你啊。”达西松开聆听,认真地打量着聆听,点点头赞许道:“不愧是我们的聆听,虽然去斯坦福做了三年的交换生,但是却一点都没改变,还是那么的美丽、大方。”
“那是,聆听可是我们西遥传媒的校花。”许向宇凑过来禁不住赞叹道。
“少亏我了,我可不要听这些。”聆听佯装不满地白了许向宇一眼,继而转向达西问道:“星语他们呢,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在美国跟星语视频聊天,听她说已经出了两张专辑,还开了巡回演唱会,人气可谓节节飙升。还有齐昭,他好像已经进入国家队了,球技也越来越精湛了。”
“看来你对他们的发展都很关注嘛!”达西领聆听坐到靠近火炉旁的沙发上坐下,笑着转过头对她说。
“就是,你在美国都能对他们的发展了解的这么详细,那我呢,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呀?”许向宇从吧台取过一杯奶茶递给聆听,笑着调侃道。
“你呀,一会儿一定好好说你,免得你又说我忽略你。”聆听微笑地接过奶茶。
“聆闪”大厅的门打开了,李舒远和伍进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也走了进来。达西从沙发上坐起来,朝他们的身后望了望,好奇地问道:“邵兴呢,你们没接到邵兴?”
“怎么可能?”伍进走到吧台跟前拿起一个暖手宝,无奈地叹道:“邵兴去万登山了,他想去那儿看看。”
“嗯?”达西不解地转过头看向聆听,聆听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应该是想一闪了。”许向宇望着窗台上已经凝结成松柏树模样的冰晶,怔怔地说。
万登山。
因为雪天,万登山旅游旺季,所以登山的游客很多。
邵兴跟在一大批游客的身后小心的攀登着。很快地,上顶边缘的稻草人映入了邵兴的眼帘。邵兴欣慰地点点头,停下脚步环视山的四周。
这里还是那么的沁心,清凉。
邵兴留恋地将自己目光收起,转回到稻草人身上。他突然懵了——
好熟悉的身影啊!
稻草人的旁边的女生身着白色羽绒衣,正伸开手臂学着稻草人的姿势享受着看着眼前飘零的雪花。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落到了她的额头和她微笑轻扬的侧脸上。
“一闪!”
邵兴眨眨自己结霜的眼睫毛失声地大声叫了出来。
女孩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正准备转过身,三五个结伴随行的游客却停在了女孩前面,正好挡住了女孩和邵兴的视线。
到达上顶的游客越来越多了。
邵兴回过神,那几个挡在女孩前面的游客刚走开,女孩微笑的侧脸和天使般纯白的背影淹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隐隐出现在了邵兴的眼中。
“一闪?!”
邵兴兴奋地朝女孩的背影跑了过去……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