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
她的眼睛停留在我风衣领口露出的白大褂儿,笑了。
我却是柜台另一头,聆听病痛和愁苦,仍强颜欢笑的那个人。
其实,构造让人感觉放松,愉快的药店和诊所,已经成为一种时尚。顾客的体验不光包括药师的服务,也有一种视觉上的“爽快感”。而我的同行,显然在这方面比澳洲走得更远。
比利时的 Van Dijck药房,用黄铜灯罩,和开放式的桦木药柜,营造出一种闪耀却古朴流动的氛围,顾客可以喝着独家配制的果蔬茶等待着他们的处方。那个在台湾,被媒体唤做“健康选物局”的分子药局,以鹅卵石铺就地面,砂石的墙壁上镶嵌着巨型的亚克力药架,营造一种轻盈的现代感,药师如同漂浮太空般穿行其间。
杰瑞·汉普顿,霍巴特家喻户晓的药剂师和企业家,我的雇主。不管是北边的那个Amcal还是Eastlands的Priceline,都让他竭尽全力保持了澳洲药房“医药咨询第一,盈利第二”的传统。所有的药师必须走出柜台,不能像Chemist Warehouse那样疯狂赚钱的同时糊弄顾客。不过要命的是,这澳式的老古板,排斥现代技术的luddite,几乎对每个工作申请者都说:请你穿着得体,和我促膝长谈。
我不知道台湾和比利时的社区药房,是不是仅靠装潢和创意赢得回头客。澳洲药房的核心,却是人际网络,和公众对药剂师的高度认可。哪怕我们的柜台不是智能化的(虽然这一天不会太远),药师偶尔也不得不回过头来,客串一把IT,甚至收银员。
从今天起,我成了一本书。希望若干年后,Eastlands的老少爷们还常常提起Priceline里那个学徒一样的Mason,那本有求必应,在柜台后如同魔力加持一般,无所不能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