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我们一行十几人坐车前往神农山,沁阳神农山的大名如雷贯耳,我的心像一只小鸟早已飞到了神农山。
虽是早晨六点钟,神农山脚下的停车场已是游人如织,清晨的薄雾中,神农山的雄姿矗立在淡蓝色的天边,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在天边。
随着如潮的人流拾级而上,神农山上山下山的道路全部用青石板铺就而成,一级一级平平稳稳,不知有多少铺路工人在秀美的神农山洒下辛勤的汗水。
走着走着,我不禁有些失望,神农山的景色远不如媒体宣传的秀丽和迷人,山上的景色很平常,两边荆棘丛生,山崖上野生的团团簇簇的鹅黄色的迎春花在灰褐色的山体上格外醒目,偶有湖蓝色的野花为单调的山体增添了几分春色。我想:神农山的景色不过如此。可孩子第一次登山,乐得又跑又跳,几次把我们甩得远远地。
终于爬上了山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稍稍冲淡了心中的失望。
一行中有人倡议,下山走白松岭,景色比来时美多了,“白松岭”,单单听这个名字就有几分美感。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沿着铁皮楼梯小心翼翼地下来,楼梯的西侧是一块块或突兀后平整的巨大石块,东侧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心惊胆寒,倒不是我胆子大,而是西侧崖石上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我。
家里的桃花已经败落,可是崖石顶上两三株桃花却粲然开放,只是颜色没有山下的桃花娇嫩鲜艳,反而多了几分沉稳凝重;花朵也没有山下的肥硕,反而添了几分清瘦洗练。她们恰似一位位俏丽的姑娘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游客,难怪古人曾写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今日看来此话不是虚妄之言。在海拔两千米的悬崖边上赏桃花,怎能不让人陶醉其中,又怎会心生惧意呢!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一棵松树傲人挺立在悬崖边,树干呈青白色,虬龙般粗大的根紧紧地抓住岩石中仅存的泥土,穿崖越壁,伞状的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只展翅高飞的仙鹤。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皮松吗?
继续往前行,起起伏伏的山脊上生长着千姿百态的白皮松,远看就像一幅写意山水画,有的欹斜着身子把巨大的躯干伸向天空,有的匍匐着身子爬在坚硬的岩石上,有的扭曲着身子身体抓住岩石的裂缝前行,每一寸的生长都要付出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时间。
一条石阶小路穿过白皮松林蜿蜒前行,行至窄处路就从一棵白皮松树身中越过,游人手扶白皮松,有的干脆在他粗壮的枝干上休息。与如此高贵的松林前行,心中顿生无限的崇敬和雅趣,之前的失望也一扫而光。
这时忽然从白松林中传出质朴的歌声:“神农山,你是如此的神奇,神农山你是如此的美丽,我要把你永远的爱恋。”不见人影,但闻歌声从阵阵松涛中飘来。
穿过白松林,心还在久久地回味,又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枝缠藤绕的迎春花漫山遍野的开放,开在山坡上,开在头顶上,开在两手边,灿烂如锦。山中的树是一树是一个样,绝不雷同,哪里有土壤,就在那里扎根,那里有阳光,就向哪里伸展,蓬蓬勃勃,自自然然,从不循规蹈矩,从不墨守陈规。
这才是真正的生命,在贫瘠中创造奇迹,在孤独中坚守美丽。
从神农山上下来,已是下午四点钟,回望暮色笼罩中的神农山宁静而神秘,可我没有一丝的疲惫,白松林中的穿行,迎春花下的驻足,洒脱自然山树里地沉思……将一直魂牵梦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