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有多少爱意缠绵悱恻,总教人寤寐无为、欲说还休。那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含蓄,那是“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的深沉。心头涌动的情绪,只不过是在思念一个未归的人。
女子独立在城楼,望断天涯路,却不见那个心头那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思念如潮水涌来,想起男子那青青的衣领,悠悠荡漾着是我的心愿;念起男子那青青的佩带,悠悠萦绕着是我的思念。可女子还在矜持着,埋怨男子为何不能主动捎信来问询她为何没有到达他那里?又或者,纵使女子没有前往,男子为什么不能自己来见她?这样的矛盾纠结,非沐浴爱河的人不能体会。
女子这般欲说还休,只为君故。青青子衿,怎么会悠悠我心,只不过是因为那是君穿过的衣服。青青子佩,怎么会悠悠我心,只不过是因为那是君佩带的玉饰。想念那些东西,只不过是思念在煎熬。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这就是女子心里最为真实的写照,不见君子,云胡会喜?多想此刻就能依偎在侧,轻轻抚摸君子身上从衣领到佩带的那一抹抹青色,化解那相思成疾的苦楚。
这样的儿女情长,不只古代女子会有,现代爱恋中的男女还曾缺少。只不过,人们很少会如此隐晦地表达那份悠悠我心和悠悠我思。听过那么多都市痴男怨女的红尘情歌,最接近《诗经》里青青子衿和青青子佩流露思念之情的,莫过于辛晓琪的《味道》:
想念你的笑
我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袜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
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对比《诗经·子衿》,辛晓琪的《味道》把思念传达的更为大胆与直白,具象的呈现更为直观。听这首歌,人们脑海里很快就会浮现出这样一个男子的形象: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爱穿白色袜子,他的吻和他的笑都是记忆中让女子感觉被爱的味道。如此具象的思念与直白的流露,只不过是深爱过难抽离。他的神情相貌,他的习惯喜好,如今只能在记忆里反复回味,回味爱过的味道。这是每一个相爱过的人,夜深人静之时最想再次拥有的温存。所以,这首歌是都市男女表达思念时最喜欢的歌曲。
两种表达思念的方式,各有妙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那是古韵情怀的唯美与含蓄。“想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那是敢爱敢恨的坦率与直白。古往今来,不变的是对爱情的执着,不变的是因思念的煎熬,不变的是为君故的柔肠寸断。所以,总会有人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愁肠百结为情,柔肠寸断为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是为情。多情之人,总能在诗行歌词里读到自己想要追寻的那抹青色和想要重温的那种味道。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相见欢也罢,别离苦也罢,还是祈祷天下有情之人多情不被无情恼。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到“想念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但为君故,已是沉吟至今。不变的思念与爱恋,惟愿君心似我心,始知相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