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小时候,大年初一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被父母叫起,穿上新衣服,带上新帽子。一翻洗漱以后,父母就开始烧火做早饭。
我们那里有个多年沿袭下来的规矩,初一早晨一定要吃素饺子。寓意来年每一天都“素素净净”。如果谁家吃了荤饺子,别人都说他们来年一定“混混沉沉”。虽然有些迷信,但是人们还是遵守祖宗留下的规矩,除了个别没有老人管束想标新立异地年轻人除外,几乎家家初一早晨都吃素饺子。同时饺子放到锅里的瞬间,家里要有另一个人同时放鞭炮。记得我小时候初一早晨都是哥哥烧火妈妈下饺子,爸爸放鞭炮。
做好饺子,首先盛出一碗放在另一个有热水的锅里,保温别凉了。然后我们开吃饺子。吃饺子时父母还不让我们多说话,以免哪句话说错了,预示来年不顺。由于平时父母干农活很忙,又加上家里也没钱,所以平时几乎没吃过饺子。因此每遇到年初一早晨这顿饺子,我们兄妹总是吃的很多。
吃过早饭,父母端着那碗提前准备好的饺子带着我们兄妹几个一起去奶奶家。一般我们到奶奶家奶奶还没起床,她就在被窝里坐着。父亲把端来饺子放到她的床头,然后父母带领我们给奶奶叩头,当时父母带领我们兄妹四人,一共六个人,父母在前,我们在后,都齐刷刷给奶奶跪下非常虔诚地给奶奶叩了一个头。
叩头起来后,奶奶会给我们每人两角钱的压岁钱。我们都高兴地接过钱,赶紧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时父母会留下陪奶奶说说话,我们小孩子就开始作鸟散状,各自去找自己的好伙伴,到各家去捡没有放响的哑炮。
那时虽然才有几岁,但是过年的热情极高。几个小伙伴一见面就开始显摆谁的新衣服好看。看好了就开始成群结队地去各家捡哑炮。当时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小棍,用于在别人家鞭炮灰里扒拉有没有哑炮。
那时也不知道有危险,不知道当时没有燃放的鞭炮有可能还会炸响,只要一听到谁家鞭炮响,小孩子就成群结队发疯似的向谁家跑去。等到人家的鞭炮燃放完了,小孩子开始呼啦一下都围过去用手里的小棍拨拉炮灰,看里面有没有哑炮。但这时也是出危险的时候,记得当时我们邻村一个小男孩就因为捡哑炮,结果哑炮刚拿到手里突然爆炸,一只手被炸的血手模糊,后来这只手落下了残疾。
一般早上七点以后,就没有人家再放炮了。意思是几乎家家都吃过早饭了。
接下来就是年初一走亲戚,年初一走亲戚也是有讲究的。只能去干爹干娘家,别的亲戚家不许去。初二是新出嫁闺女走娘家,初三是孩子走姥姥家,初四初五就是姑姑家姨娘家朋友家,这些就可以随便走动了。
再说年初一,没有干爹干娘的,小伙伴们没有事做,就聚在一起打扑克,大部分都是玩“争上游”,也就是大压小的那种。最后一个输的要给最先赢的那个伙伴一分钱,也有给二分的,有时玩一上午还赢不了一角钱。
那时钱是钱,很中用。一个练习本才2分钱,一个糖果有一分的、二分的,最贵的也就五分钱。谁如果玩扑克赢了一角钱或两角钱,我们都羡慕地要死,就感觉他是个大富翁。
年初一的午饭,家里来客人的肯定是六个菜,虽然不像现在鸡鱼肉蛋,营养丰富。但是样数要有这么多,最少六个,寓意亲戚朋友来年六六大顺。没有亲戚的,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简单的下点饺子,馏几个馒头,就算初一午饭了。
吃过午饭以后,下午更没什么事,大人小孩都找自己喜欢的伙伴玩扑克。大家玩的紧张又快乐,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儿时的年初一,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感觉高兴、好玩、有盼头。
我再说说今天也是年初一,我们做的什么吧。早晨睡个懒觉(和儿时正相反),吃过早饭已经快十点了,带着二宝去市里沃尔玛儿童乐园玩,顺便打算在那里的美食城吃午饭。
出了门满眼的都是车,我心里咯噔一下,今天街上可能会堵车。果不出我所料,快到沃尔玛时,小车排起了长龙,本来到沃尔玛只有一百多米的路程,生生堵了两个小时。急得我们真想弃车而去。到了沃尔玛已经中午12点多了。
到了沃尔玛,进门就像逢大会赶大集,人头攒动。眼看12多了,去吃午饭吧。到了五楼美食城,我的妈呀!每家生意真是特别好,很多店铺门口都是排队等候的饮食男女。
因为我们带着二宝,老公被堵车两个小时,心情也有点不爽。他建议随便找一家吃点算了。最后我们在一个顾客不是很多,饭菜也不咋地的店里吃了一碗面条和一碗米饭,二宝就吃了一个火腿肠。老公生气地对我说:花了一百多元楞是没吃饱!出来就是遭罪!
等到我们吃了饭,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二宝吵着要回家睡觉。我们又匆匆从美食城下来,直奔停车场,开车又往回赶。还好回来时没堵车,快到家时二宝在车上就睡着了。
老公到家发誓说:以后年初一再也不出去了,出去也不开车,开车等于是个累赘!
下午我们都睡觉了,再也不想出去。今年的年初一过的也是没什么意思,堵车、吃饭、看人、看车,就这样匆匆过去了。
我感觉还是儿时年初一有意思,可惜时光不可倒流,儿时年初一的感觉是一去不复返啰!
【无戒365写作挑战极限营第11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