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又是一年父亲节,我站在30多岁的人生路口与爸爸对个话话儿,也从他的言语中更多了解爸爸。爸爸在孩子们心目中扮演了很多角色,小时候我们一直都觉得,只要爸爸在,啥事都不是事儿,长大后,大事难事我们总是想听听爸爸的意见,爸爸的话语分量很重!
1. 爸爸是我们的人生导师
在成长的关键节点上,爸爸一直都是我们的导师,爸爸教导我要按规律行事。
稍微大一些的时候爸爸教我把拔过的麦子捆起来,那时候大多麦子都不割,主要是天旱,太短了,割了就没法捆起来了。爸爸给我示范了一次,我就看到他的手腕转动的挺快,拧两下这麦子就乖乖的全部束在一起了,我看着简单,也跟着拧,怕我拧的没爸爸的结实,就给拧了三下,喜滋滋地松手看着麦子也像爸爸刚捆得那样,可是,刚一放手,麦子哗啦又散开在地上了,我看了看爸爸,他比刚才慢一点地给我又教了一遍,可我总是觉得麦子咋听爸爸的话,不听我的话,总不能怕麦子散开让我一直拧着不放手吧,干脆连我也捆起来算了,不干了。我还很虚荣,爸爸说会了吗?我说会了。可一到摊场上该我做,又是“涛声依旧”,爸爸一连教了我三遍,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笨。这时爸爸说:“是麦子自己压自己,不是你压着不放。啥东西都有人家的规则,得遵守着。”这一句果然起效,爸爸没再示范,我一下会了,心里都是在雀跃的。
爸爸教导我换个角度看错误
还有一次是我已经上到高中了,妈妈让我把毛驴提前套上去地里,我把家当都拿出来一个一个往毛驴身上套,只是印象中夹板和拥脖都在毛驴脖子里套着,具体没仔细看过,也没想过,第一次做我把先拿的先套上,后拿的后放上,一会爸爸出来后我们就上路了,我在前面牵着毛驴,爸爸准备拉车,可是今天怎么了,这毛驴不往前走,我使劲往前拉,人家还是不听话,怎么回事,什么事情到我这里都不听话了,妈妈也过来帮着看这毛驴今天怎么了,费了好大劲,找到了。我以为是毛驴的问题,结果妈妈说我给套错了,应该把拥脖绑在夹板的后面,这样毛驴就能使上力气,也不疼,而我却把拥脖绑在了夹板的前面,拥脖根本就没起上作用,车子带动着绳子,绳子又拉着夹板,夹板是木头的,直接挨在毛驴的肩膀上,痛的这小家伙没法走才不走的。
妈妈没说什么,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失望和无奈,也许她心里在想,“连这样简单的事都弄错了么,不知道在学校咋念书着哩。”爸爸可能看我脸色不好, 做错事的孩子在等着挨批的样子,爸爸像是说给我,也像是说给妈妈和他自己:“我小时候地就耕得好,别人夸我,我就在牛屁股后面跟了一辈子,这娃娃套错了估计以后是干其他事的料吧。”我顿时舒了口气,心里想着估计我是念书的料吧。做错了事情竟然还能偷着乐呵,这得益于爸爸的回应。
感谢爸爸从另外的角度依然肯定我,才让我不至于对自己丧失信心且更加坚定自己要做的事。
爸爸宽容民主且与时俱进
那年我高考完,班里的梅是我的好朋友,她叫我去她们家玩,说考结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担心也没用了,干脆就放松放松。我也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回不了家,也没张口去求助任何人,就这样顺势跟着去了她们家。那时候我们家没有电话,第三天爸爸上县来叔叔家找。我也是第三天心里不安到叔叔家看见爸爸,我怕爸爸骂我也怕自己没考好他还没开口我就哭了。爸爸只说你娘着急,要是别人家怕是都登了报纸的寻人启事或报了案……爸爸没有说任何我的不是。
爸爸的宽容让我后来婚礼时又敢挑战了一次。在我们农村老家,女儿出嫁时父亲母亲都不能去婚礼现场,这是几千年的风俗习惯。我却希望像电视里那样有爸爸领着女儿,母亲也陪在身边,这么隆重的仪式中没有爸爸妈妈该是有多遗憾,我还邀请了带我长大的舅舅舅妈,你们要是不来我就不结婚,那气势像是威胁。爸爸说:“去就去,难道说还会把我咬一口。”不按常理行事是会被村人看笑话背黑锅的。爸爸为了女儿又破例了。用爸爸的原话说:“只要你们以后过得好,不要三天两头哭哭啼啼地跑着娘家,给我和你娘心上添堵就足够了。”
我就这样跟城里的孩子一样洋气地结婚了,由于工作原因我们夫妻不在一处,爸爸妈妈在孩子出生后也在我这里帮忙带孩子,我整出一台新的面条机压面。只需要把水和面的比例放好,它就会自动压出面条来。因为操作不熟练,我把程序搞反了,结果导致速度慢,还要处理后续麻烦。妈妈等着下面的时候我的面条还没出来。急的我把外套脱了,撸起袖子,越着急那个盖子都一下两下合不上。娘说你这个东西这么麻烦,还不如擀呢!
在一旁写字的爸爸说对于新事物要接受呢,人家的产品肯定好着哩,人会用了,用熟练了就快了。那比擀面效率高,省事多了。
爸爸还说到自己当年买播种机的时候好多人反对,但后来事实证明爸爸是对的。因为人们都意识到了这个新生事物的好。
2. 爸爸是家里的经济师
那年天大旱,家里的收成不好,眼看着我们姊妹几个上学都成了问题,交不起学费和灶费。而这些事儿,我们从来不知道,也没操过心,我们的心里很富足,反正我爸在,上学去学校报名就可以了。后来我毕业工作了才知道,那次爸爸去给我们借学费,很晚才回家,结果娘以为他转着浪着玩着不进门,很生气,就把门用顶门棍给顶了,爸爸没借到钱,妈妈还不给开门……
爸爸说不领工资的掌柜的不好当,但无论如何,爸爸在爷爷49岁时就接过400多元的账单开始掌管了一家老小的所有开支。供几位小叔叔继续上学,后来又供我们姊妹四个上学。妈妈的馍馍没有断,爸爸的费用没有断。只要自己要上学的,爸爸妈妈都全力支持到底。其中的酸甜苦辣估计只有爸爸自己知道。
3. 爸爸是家里的机械师
人们常说心灵手巧,是心灵了才能手巧吧?爸爸制作过很多工具,经常变废为宝。小时候去河湾里饮牲畜喝水,发现爸爸做的驴缰绳都比别人家的漂亮很多。他总是想法设法让家具用起来既省力气又耐用。小时候大家都用扁担担水回家,用背篓装草或直接捆起来背回家,爸爸给我们做了个手推车,省了好多好多力气,高效快捷很多倍。再后来爸爸还给小朋友们做过摇篮,做过秋千,做过能推着走的小车车,在老家的大院子里尽情地欢乐。爸爸给爷爷制作过笔架,后来又给自己制作,每次的材料都不同。前几天爸爸又给银川市爱➕康复中心制作了标牌。表弟说在广告公司做估计要花3000元左右,爸爸花了400多元,手工用毛笔写,在屏幕上放大字体,又用毛笔描出造型,再用切割机切出字来。他在表弟的帮助下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制作,挂在楼顶上的牌子不怕风吹雨淋太阳晒。
孙子外孙出生了,爸爸还给孩子们制作了会翻跟斗的小孩子,翻一下,孩子们就笑一下,他就看着孩子们笑,还给小朋友讲各种故事,真不知道爸爸的故事都是从哪里来的。
4. 爸爸是位咨询师
附近有红白喜事,爸爸被叫走了,谁家闹了个家务事,爸爸也被叫走了。我自己有一年病了,头疼且站立不起,有人劝爸爸这个娃娃不能再上学了,万一上到以后考不上不说,脑子再出了问题就更不好了。爸爸说像我这种类型的孩子不让她上学她脑子才会出问题呢!爸爸在关键时刻又挽救我不让命运摆布我。
有一年爷爷奶奶因为一件小事闹了不愉快,爷爷气的说要到砖头墙上碰呢,奶奶和妈妈吓坏了,使劲拉着不让碰,爷爷的力气很大拉不住。爸爸拿出电话说等一下你再碰,我要给在外面的兄弟姐妹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说你要碰跟我没关系。要不然他们都来还抱怨我呢……爷爷真就不往墙上撞了……爸爸的招数真管用。
6. 爸爸是书法家兼作家
受爷爷的熏陶,爸爸也酷爱书法,不管爸爸在哪里,都要准备一个随时能练字的桌子,而且他总是想办法让桌子足够宽,足够长。爸爸也给去世的老人写他们的生平,用的是古代的书写方式,没有标点还是竖着的,且大多用短句,押韵。在人们的口述中记录老人饱经沧桑,平凡又不平常的一生。
爸爸的喜好和娱乐方式
爸爸喜欢钓鱼,给我们讲了很多钓鱼的常识。大家都围坐在爸爸旁边,喝着茶,吃着枣子。爸爸说鱼饵,鱼竿,钓鱼人这都是有讲究的。有人三小时钓了很多,有人只钓到一条。这里面都是有学问的。不会说话的鱼,人只有摸着它的心。它就是听话的。前提条件是你得懂它。
我发现爸爸不管干什么事,都会去思考,他教导我们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要学会把别人当自己,把自己当别人,再把别人当别人,自己当自己……最近我在爸爸这里又学了一招,他的边界感很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终于能了解爸爸为什么不言自威,不可侵犯……
我的爸爸与大家的爸爸一样,用他特有的方式教导我们,爱我们。祝天下的爸爸们父亲节快乐,天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