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是祭祖的日子,因为周五上课,不能及时回去。今天回去,也不算晚。因为民间习俗,早清明晚十一。父母在外,每年的清明、十月初一、除夕,我都尽量回家,替父母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上坟。
也许有心灵感应吧,每到快要祭祖的日子,我总能梦到过世的亲人。以前,曾经梦到过世的外婆、舅妈、爷爷、姨夫、姑父等人。
梦见爷爷那次,记得还是老家的瓦房,我回到家,看到爷爷正坐在大门口,我跟他打招呼:爷,你回来了。爷爷说:你看到我才说我回来了,也不去给我烧纸钱。醒来后,怅然若失,爷爷生前没有享多少福,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过得怎么样。
梦到外婆那次,记得天气是灰蒙蒙的,外婆看见我就递给我一个大红薯,要我吃。她还是如生前一样疼爱孙子孙女,有好吃的总是留着给我们吃。记得,外婆生前,每次我去她那里,她都翻箱倒柜地把好吃的拿出来,给我吃。那时候,倒也没啥好吃的,无非是米花糖茶,饼干之类的。
旁边的舅妈则沉着脸,大概是在那边过得不好。舅妈没有闺女,生前对我们这些外甥女都很喜欢,每次在她家吃饭,她总是趁你不注意把饭盛过来倒在你的碗里,让你吃得饱饱的,剩饭又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到她家做客,吃饭时,心里就有点紧张。
舅妈家的饭很咸,农村人爱说:一咸三分味。我家的饭比较清淡,所以,在她家吃饭,并不愿多吃。这也是舅妈早早患上高血压的原因,因为不注意吃药,又喜欢喝酒抽烟,才早早离世。
每次回家乡,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我们镇是个交通要塞,发展得比较繁荣,变化也较大。看到新甸二中所在的区域,周围盖了很多新房,校园变化应该很大吧,那可是我工作了九年的地方,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它。
而我的老家,则显得一片荒凉。家里的亲人,直系的只剩下大姑还在坚守着,其他的都搬离了故土。昔日鸡犬相闻的村巷一片萧瑟。和大姑一起到坟上,看到了我家的老屋,现在已经归堂兄了。
老屋是87年盖的,那时候我正上三年级。盖好后,正房在全村是最高的,还有三间平房,一个大院子。曾经有邻居羡慕地说:我家弟弟真有福,才四岁,父母就给房子盖好了,也不用操心了。
结果呢,92年,父亲就带着全家到了县城,买了房子安了家。真是世事难料呀。
每次梦到娘家,都是村里的老屋,在潜意识中,我对老家充满了感情。老屋的后面,有一片小树林,那是我童年的乐园。每次讲到鲁迅的《百草园》时,我都会想起老家屋后的小树林,野花杂草丛生,各种各样的昆虫生活在这里。树林的北边是一条小河,环绕着村庄。听村里的老人讲,这条河以前是地主家的护寨河。解放前,我们村属于一个大地主家的,方圆几里,都是地主家的地盘。河边有许多大树,小时候,我最擅长爬树了,夏日屋后,就爬上树,躲在树荫里,也不觉得热。当然,这条小河,还是小伙伴们洗澡的好地方。这里有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上坟时,遇到了好多乡亲。都是赶来祭祖的,好多人快二十年不见了,变化都挺大的,不是大姑从旁介绍,我都不认识了。
像我童年时的小伙伴红霞,看到她恍如做梦。小时候,我们一起做游戏的场景渐次出现。唉,时光如水,人事变迁,我们都华发渐生,渐行渐远,看着红霞的脸,童年的影子竟毫无踪影。如果在别处,我是绝对认不出她的。
大伯的坟前,冷冷清清,他的子女都不在家,心里有他愿意给他烧纸钱的远在他乡回不来,离得稍微近的子孙因为生前和他矛盾重重,不愿意来给他烧纸钱。我就拿了一些纸钱,在他和大娘的坟前点燃。大伯作为爷爷的长子,名义上是给别人当赘婿,其实跟我们还是一个村的。他生前没有在爷爷奶奶前尽一份孝心,村里人都笑他傻。
从佛教中了解到,百善孝为先,你如果不孝顺自己的父母,将来你的子女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对你尽孝。看看大伯和大娘的遭遇,就明白了因果真实不虚。
趁父母健在,尽孝要趁早,别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时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