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牌。
——题记
下午,去车站接朋友,等车期间,我独自去影城看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一个人看电影对我来说早已习惯,所以自己并未感觉有多尴尬。下午场的影院里,多得是互相依偎的背影,形单影只的我在大厅中显得尤为突出,招致了不少尴尬的目光。但讲真的,像这类片子我喜欢一个人看,因为在观影时我可以尽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细数自己的思绪。
陈末、小容、幺鸡、茅十八、荔枝、猪头、燕子.........一个个弥漫着淡淡忧伤的雨天场景,一段段铭心刻骨的爱情故事,为这个即将拆迁的旧城区浇灌着爱情的信仰和无法戒除的思念。一次次的场景变换和感情纠葛不停拉扯着我记忆的轴线,光影斑驳的日子里,那段无数次想要尘封的记忆终究还是真实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01-
“我们分手吧,其实,我本想过完今年的情人节再跟你说这些……但是,正如你说的,与其像这样互相折磨,不如早死早托生。“电话里,橘子的声线冷淡而又决绝。
“呵,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么?这一天还是来了呀…我以为结果会是不同的……没想到又是这样…我能知道为什么么?”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涩,假装镇定的说。
“我也说不好…可能…是性格吧。嗯,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我没有那种感觉”电话那头的橘子,沉默了许久才支吾的说道。
“性格…性格…我可以改的啊…我真的已经在改了…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了么。”我的声音已经颤抖。
“不了,你真的挺好的,你千万别去为我去改什么…真的不用了…”话语里,我能感觉到橘子的哽咽。
“你哭了?你下楼,我这就过去找你,就十分钟…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我急躁难安,飞奔着向小区大门跑去。
“别了…求你了…我真的决定了,请你别来了。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儿!”橘子无奈而又焦急的向我喊道,台词和陈末如出一辙。
我如遭雷击,缓缓停下脚步,用尽洪荒之力压抑着内心的难过。
“好…如果还有机会…期待…下次合作…你挂吧,我不想动手机了…”我强装微笑,咬牙说道。
“好,那我挂了,祝你幸福……”橘子终究还是挂断了电话。
随着通话的戛然而止,我和橘子的恋情也于那晚正式宣告破产。
我记不清楚那天晚上,我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只记得清早醒来,手机里满满都是我给她拨出的电话,可是通话记录上只有两个字:未接。
其实,这样结局我一早就已经料到。但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侯,还是轻而易举的攻破了我的所有防备,将我杀的丢盔弃甲。
-02-
我和橘子当时是异地恋。橘子在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了我们那个小县城的一个单位上班,而我工作于离家千里之外的矿山。
这鸿沟一般的距离,让我在这段恋情里倍感不安。即便当时我和橘子每天都会煲上一两个钟头的电话粥,可是在放下电话之后,看着寝室内洁白的墙壁,那阵惶恐和孤独还是会涌上心头。我太过小心翼翼,总是害怕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会夭折在我们两人的距离之上。我知道我们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压力,所以,我拼命地努力工作,每当做出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就会在她面前不停炫耀,想要给她一份我想象中的“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上班一得空闲,就会去在淘宝游荡,想着为她挑选着一份又一份精致的礼物。和她聊天,一言不合就会给她发去红包,害怕哪个词语用的不对惹她生气。她和朋友看电影,我连问都不问就去网上给她订票。休班回家,我次次死缠烂打,要她陪我玩耍吃饭。听说有哪个异性朋友追她,我都会憋着火然后阴阳怪气的给她讲这讲那…我拼尽全力的想着对她好,想要把她死死攥在手心。我只顾着想要去感动橘子,却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我发了疯一样的想让她对我感动到无法自拔,可到头来我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
正如那句话所说:爱就像流沙,握得越紧,流的越快。也许,正是自己当初的满腔热血和不顾一切,才为后来埋下了引线。
当追求爱情变成了证明自己,谁知道我们追求的到底是爱,还是那份自尊心?
-03-
电影里的小容想要上进的生活,所以离开了陈末。于是乎,陈末开始自甘堕落的把自己的王牌电台弄成了垫底节目。在小容因为投资失败,钱被别人卷走的时候。陈末站了出来,故意把小容二十万的车撞坏,然后死乞白赖的要赔五十万。陈末每天在楼梯间看着小容上楼。陈末像个无赖一样说着真心的玩笑“我赢了我就娶你啊”。陈末自甘堕落只是因为他没有温暖别人的能力了。因为他最孤独,孤独的人无法温暖别人。
其实,在和橘子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是孤独的,甚至是扭曲的。
橘子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说我让她感到可怕。而那可怕的原因来自于我的性格和做事方式。长期以来,我的血液里都带着自卑和阴暗的属性。即便在那时我拥有了像橘子一般暖入阳关的姑娘,我的症状也没有有得到缓解。
每次在和橘子聊那些同事的八卦,朋友的故事时,我总是不自觉地把她往人性的丑恶上面领。我偏执又固执给橘子灌输着人性本恶的道理,告诉她想要在这个险恶的社会立足,就必须有一颗比刀子还要锐利的心。
在她倾诉和朋友之间的误会时,我对她说:“是你太善良,受伤也是自作自受。干嘛要体谅别人,你体谅别人的时候她们体谅你了么?”
在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可能不会同意我俩的事情时,我总是一气三跳脚的跟她说:“你爸妈根本就是瞧不起我,看不上我而已,我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是无法扭转这些事情。你爸妈怎么就这样看不见别人的好!”接着再声泪俱下。
即便橘子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解释这些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糟糕,一次次苦口婆心的安慰我说这只是别人的看法而已,自己有自己的主心骨。可是我也只是口上应付,心里依然是觉得愤懑不平。
记得有次,同事开车带着我去旁边的镇子里办事儿。路上由于天黑灯暗,同事的车不小心把一位大爷刮倒在路旁的小水沟里。大爷自然不依不饶的要求我们对他赔偿,张口就要我们5000块钱。看着附近的人群越聚越多,我们这两个漂泊的外地人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东拼西凑的给他凑足了五千块,才得以脱身。
回去之后,我愤慨的跟橘子抱怨这些本地村民仗势欺人,自己的同事不是东西,明明自己开车不小心还让我陪绑垫了一半儿的钱。早知道我们俩就该趁着天黑人少一脚油门的窜了,接下来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当我正滔滔不绝的哭诉内心悲凉之际,橘子气愤的打断了我的话:“你俩跑了,大爷真出点儿什么事儿,你俩心里就能安生了?你俩都把大爷刮到水沟里了,人家一把岁数的,你知道人家被你刮倒之后摔的一下子会有多难受么?你俩不该赔点儿钱儿让人大爷买点东西补补么?你说开车的不看路,你当时在副驾驶你干什么了?你怎么就没提醒下他?根本就是你俩的责任,你竟然把这些事推到什么本地人仗势欺人上,你真的太可怕了!“
看橘子好似动了真火,我不再与她纠结这些事情,草草的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但内心还是在可笑橘子太过单纯,一点儿不懂人情世故。
当时的我就是那么阴暗到见不得光,也许,橘子从那时起,就已经对我凉了心。但我还一副优越感的傻傻不自知。
现在想来,真是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才会做出那样的行径,才会讲出那种不是人说的话。
性格的扭曲和自我阴暗面的放大归根究底是来自于内心的孤独。也正是因为孤独,我的内心才没有了光明,感情才会逐渐丧失热度。
连自己都暖不热的人,靠什么去给别人带来爱的温度?
-04-
那段作如精神病日子里,我终究丢掉了橘子,也丢掉了爱情。
分开的日子里,我曾在心里很快的闪过那么一丝怨恨,但那丝闪念很快便随之消失。当冷静战胜情绪,我将所有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是我的不成熟把我们都逼进了死胡同。冲动过后,我开始反省自己,也渐渐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去。
在之后的一年里,我走过了许多城市,也看到了很多美丽的风景。我开始学会以善良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学会在每日的清晨里目视阳光,洗涤内心的阴暗。
曾经,你对我说:“我其实不敢离开你,因为我能想象的到,如果我不在你会有多难熬。”
如今,你真的可以放心了。你走之后,因为爱你,也因为爱情,我终于爱上了这个世界,也爱上了自己。
-05-
影片结局,所有人都起身离去。而我仍然坐在那里,思绪着过去。眼瞅大幕即将拉起,我却在那一刻收到了这部片子的彩蛋。我笑了,开心的笑了。我想,这份惊喜也许就是这部片子送给我们每个向往于美好爱情之人的一份大礼。
我终于明白,你其实从未从离开,因为我仍旧爱着这个世界,对美好充满着期待。
只要我们还勇敢的爱着,就值得被爱。
橘子,谢谢你曾路过我的青春,治愈了我的顽疾,让我撞见了更好的自己。
此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