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被邓丽君的歌声牵引着,来到了这座似画如歌的清迈小城。告别曼谷浓重的商业气息和普吉岛拥挤的人群,来到清迈,就尽情享受小城人民的甜美微笑和在日子的冰面缓缓滑行的时光。
除了侬侬糯糯的泰语和泰剧里那纯真的爱情,除了那惹人垂涎的热带风情和颜色艳丽的泰式裹裙,深深刻印在我们心底的是淳朴的泰式民风和他们对生活的专注。
手作的专注
泰国以手工制品见长,手工艺品中心大多集中在清迈,多是家庭式生产,人工制作。走在清迈街头,手工制品随处可见,摆放在家具上的干花、花瓶、相框;挂在墙上的壁挂、灯饰,都洋溢着浓厚的原始自然气息。
清迈的博桑手工艺村是手工制作做出名的地方,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包了一辆小巴车,只去了城内几个做手工艺品的地方。
犹记得上小学时学习的课文《曼谷的小象》,撑着纸伞,骑着大象的泰国女孩让儿时的我浮想联翩,只一个字:美。在中国的江南小镇,也常会邂逅撑着油纸伞信步小巷的江南女子。这次,却有机会零距离地感受制作纸伞的繁琐过程,更多的是震撼于泰国人专注的工匠精神。
目的地到了。院子里随处可见撑起的伞骨,有的已经覆上了伞纸,等待晾晒。身着传统泰式服装的妇女和老人们席地而坐,有的在打磨伞骨,有的专心地在竹签上打孔穿线,有的将做好的伞骨框定在一起,手法沉稳,不疾不徐。
看到游客过来,她们便微微抬起头,轻轻微笑,道声萨瓦迪卡。停留在一位老人旁边,看她用力地搅动着泡在水里的纸浆,她抬头冲我微微一笑,径自走向面前高大的树,拨弄着树皮用泰语告诉我,这就是纸浆的原料。另外一边是细心地为晾晒好的伞面绘画的工人。伞面上留下了泰国生长的美丽花朵,还有各种动物,颜色明丽,惟妙惟肖。也有游客蹲下来,邀请工人将美丽的绘画留在他们的牛仔裤、T恤或者钱包上。
轻抚成品的手工花纸伞,能感觉到原生态树木特有的质感,纯手工的粗粝结合精致绘画的美感,都深深凝结着他们手作的温度,让人感动。
在泰国,纸伞不仅用来遮阳挡雨,也已演化为佛祖之法器。在清迈的很多寺庙里,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红色纸伞便具有普度众生、除妖驱魔的作用。
同样的,在城里一家生产丝绸的地方,我们同样看到了最原生态的手工劳作。一进门,就看见蠕动在簸箕里吃桑叶的蚕宝宝们,旁边一个簸箕里,蚕宝宝将自己层层结在茧里,跟随解说员的脚步,我们看到了蚕吐丝的全部过程。尽头处,讲解员拿起桌上的一把蚕丝给我们摸,银白色,有点硬,但是韧性极好。
讲解员告诉我们,每只蚕吐的丝大约长度是1千米。而蚕丝染色所用的染料是泰国的一种特殊植物,非常健康环保。旁边的工作人员用传统的纺织机器一下一下地来回推动,极细的蚕丝便紧密而有规律地结合在一起。
很巧的是,离开泰国之后,我们去了成都。都江堰脚下有个四川蜀绣参观地。刚被汹涌的游客挤进门,就被销售人员拉进一间接待室,呈现眼前的是层层叠叠地铺了十几种精品丝绸被套,销售人员卖力地讲解着这些丝绸被套如何如何好,极具煽动性的讲解和让人心动的折扣,让身旁的好几位大妈眼睛不住放光。
对比二者,忽然就好怀念在清迈所看到的,蚕宝宝蠕动的身躯和乳白色的茧,还有讲解员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一步一步地讲解蚕宝宝的一生。
当手工在中国成为一种精神和稀有品时,却发现,它是泰国人的生活日常。
清迈,慢时光
有人说,清迈是中国的厦门。而于我看来,清迈的小清新和生活的悠闲远胜厦门,而且绝对没有厦门的商业气息。随意地徜徉在清迈古城,任意的小街小巷都能邂逅无数的小确幸。咖啡馆门口一盆开得茂盛的花,墙上一幅艺术绘画的海报,甚至连spa店的招牌都觉得文艺。
驻足在某间咖啡馆或西餐厅的窗前,总能看到三五位拥有金色头发的欧美人,悠闲地品着咖啡,翻阅报纸,将时光的钟表调到最慢。
我曾连续三天清晨在同一家咖啡馆看到同一位看报纸的人。朋友说,在清迈就是要躲在咖啡馆里“虚度时光”。
走在街上,与任何一位本地人相遇,都会在他们被阳光赐予的棕黑色脸上看到最真诚的笑容。走进一家普通的泰国餐馆或经过普通人家,最先看到的必定是一只或大或小的狗,它们或者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或者汪汪地轻摇着尾巴向你示好,或者干脆微眯起双眼,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像任何一位泰国人一样,将慢的时光过到极致。
我们住的地方紧邻古城的护城河。老板和老板娘都非常年轻,每次见面,老板娘都悠闲地坐在吧台前,发呆或者玩手机。夜晚,微风轻轻抚动,挂在屋檐的风铃声叮叮叮当当,轻轻悄悄地传来,头顶的风扇吱吱扭扭,伴随着一天的美好沉沉睡去。
早起常被被啁啁啾啾的鸟儿唤醒,微微睁开蒙蒙睡眼,清晨的阳光早已透过草屋的缝隙在细致芭蕉纹理的墙上投下一抹明亮的光斑。轻轻地拉开锁门的竹竿,赤脚踩在竹片搭建的地板上,抬头仰望天空,浓密的芭蕉树叶将小院遮蔽得严严实实,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掂着脚尖蹦蹦跳跳地跃上去了,间或一只小松鼠趁你不住意,嗖一下飞上去,将芭蕉叶拨得沙沙响。
细心听,时而还有“谷谷“的声音,朋友告诉我,那是璧虎。门口的秋千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竹床上时而飘落几片盈盈花瓣,方形或椭圆的竹制灯罩中黄色的灯光摇曳,无论我们回来多晚,总有一盏灯等在那里,昏黄,沉稳,安详。
不同的人,对清迈有不同的填空,有人因为上一代的历史迁徙这里,成为新一代的清迈土著;有人因为做生意而来,就跟随勤劳的清迈人民留了下来;有些人因为出差的短暂停留邂逅了生命中的那个人,于是开了一间小店,成为万千人中最普通的老板和老板娘;有些人因为生命的偶然际遇,便爱上了这里,攒足了银子,再次漂洋过海而来;有些人借着honeymoon的闲情与时间第一次过来;有些人将这里作为间隔年的第一站;更有人将这里作为修复伤口的逃脱地……
我在这里徜徉过小巷,爬过因他侬山,穿越丛林,看过野生动物,骑过大象,漂过竹筏,吃过木瓜,尝试过最正宗的酸酸辣辣甜的泰式风味,对遇到的每个人微笑,逗过狗,看过猫,更被手作的温暖深深感动。
如果让我来填这个空,我会填,在清迈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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