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胥枫
“来了。”一道慵懒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默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身影立在自己的面前,像是等了他很久很久的子。“你在等我?”程默轻声问道,疑感像是爬山虎一样爬满程默整张脸上。
“太慢了。”身影转过身来,蹙着眉,一脸嫌弃地将视线在程默身上从上往下地扫了扫。男子身穿一套白色的休闲西装,虽然也是白色,可是却与这个白色的世界相分隔开,独立一体。
那是一张略长一些的脸,面孔有点清瘦,剑眉高鼻,颧骨微高,面如古铜,目光炯炯。每一处都恰至好处地镶嵌在各自的位置上。这本该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一颦一笑都能入册入画,可是在脑中细想,却又淡如风吹薄雾,飘散开来,了无映像。
“你知道我? 你是谁?”不安与困惑所编织的大网将程默的心脏紧密包裹,越来越紧,他感到一阵心慌,却又不知如何安放。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死了。”
神秘男子的话如一把铁锤,干脆有力地砸向程默原本慌张不安地心脏。他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原本漂浮在死海上,疏懒地享受着暮春阳光,突然被一只从海底伸出的大手,快而有大地往下拉,整个人没有防备地被拉入水里,海水猛地灌入耳鼻口中喧宾夺主。
见程默半响未搭话,神秘男子抬起眼皮瞥了程默一眼,“你,想不想活过来。”虽是一句问句,可是他却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仿佛笃定程默一定会答应似的。
你,想不想活过来……
想不想活过来……
活过来……
神秘男子的话像是寺庙里和尚撞大钟所产生的声音,震耳欲聋,却又久久回荡,余音袅袅。在程默的脑海里,荡起层层浪花。
不等程默回答,男子递给他一张名单。是一张牛皮纸,像是存放了很久,却被人精心保存。纸的边缘画有奇怪的花纹,像是一个个晦涩难懂的梵文,给人一种古老庄严的感觉。纸的中央列有一行行名字,整齐的排列着,看不出什么字体,但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神秘男子将名单递给程默后就消失不见了,随着神秘男子的消失,白色的世界如实体变成虚体,像是浓雾一般,渐渐开始消散。
程默拿着手中的名单,茫然地看着四周渐渐散去的浓雾。这是哪儿啊? 我怎么在这儿?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着,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自己陈封的记忆。
待四周的浓募褪去,这个世界露出了他原来的模样。夜色渐浓,抬眼望去,整个世界陷入灯的海洋。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汽车灯光闪烁,就像银河从天而降。高楼耸立,一张张小窗口逐一亮起,闪烁的霓虹灯将钢筋水泥包裹,火树银花,霓虹闪烁,耀然夺目。
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程默不由得心生疑惑,这里真的是自己生活多年的B市吗? 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这四周的风景了呢?B市的夜景可真美啊,自己竟然从未察觉。
想来也是每天巨大的工作量,自己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工作,哪儿来时间四处逛逛。就算加班到深夜,偶尔抬头望向窗外活动活动筋骨,脑子想的全是怎么改分镜,如何跟漫画家沟通,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欣赏夜景。
程默无奈地笑了,反正自己都已经死了,不如趁现在好好逛逛吧,看看这个自己许久没有仔细瞧过的城市。
远处342路公交车缓缓驶来,不太规则的长方体,两头凸起,中间略微凹陷,车身是由天蓝色与白色恰到好处的相间,看起来温馨、舒服。因为班次多,车内人很少。程默赶紧飘了过去,停在了公交车即将到达的站台处,等它姗姗而来。
站台处三三两两的人,稀拉的站开,随着342路的靠近渐渐聚拢,像是原本平缓的大地突然凹陷,四处散落的雨滴朝中央流去。程默站在人群的最后方,待最后一名乘客上车,公交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刻,闪身掠了进去。
他散漫地飘到车尾,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随着司机右脚踩下油门,左脚缓缓松开离火,公交车如同垂暮的老人蹒跚而行。程默支起下巴望向窗外,街道两边商店林立,那一个个精心布置的橱窗就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程默从人们的表情揣测着他们各自之前经历过什么,觉得甚是有趣。正当他情趣盎然之时,陡然感到身旁有一团巨大的阴影,一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朝自己袭来。
程默猛然回头,看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谢顶男人,左脚踏在最后一排椅子的阶梯上,右脚即将跟上,眼看着他的屁股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诶!看不见这里有人么?! ”他不由得生气地喊道,可是那中年男子仿若未闻,撅着屁股朝向程默的脸,坐了下来。
直到那中年男子的身体与自已穿过,程默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原来是的确死了。
我是胥枫,一个时而发疯时而文艺的姑娘,一个识字的文盲,晓点文化的女流氓。没事发发呆,有事看看书,偶尔写写字。希望我的文字对得起你的时间,如果你也喜欢我,欢迎关注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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