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走进医院的患者都希望医生妙手回春,但我们经常要面对的是无力回天的窘境。医学不是万能的,很多无奈,我们无法回避,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坚持。”
纪录片很少看,但是《人间世》一看就停不下来。十集纪录片,拍摄团队蹲守上海各大医院两年时间,记录下发生在医院的各种真实的事情,有悲有喜、有血有肉。
不是所有的治疗都能成功,不是所有的手段都能被理解,不是所有的矛盾都容易化解……可是不能也要继续,不能也要坚持,这是作为医疗工作人员最本能的职责,也是最令人敬佩的地方。
经常看到报道,有些黑心的医生,是多么丧尽天良:为的是多开点回扣高的药,做一些无谓的过度治疗……可是,那些都根本配不上叫人好吗!
前段时间碰见爷爷家原先的保姆,又聊起了最最不愿聊起的话题。到那天才知道,爷爷在去世前半年因为相信所谓的医生,进行过度治疗造成到去世伤口都是溃烂不堪,为了买医生推荐的连食品都称不上的假药,花去大半生积蓄。听到这些,都快听不下去,真的好想好想用全天下最恶毒的词语诅咒他,我最痛恨的事情,是当年为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意味着连劝阻都不曾经历。
假如,时光倒流,爷爷碰上的就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懂得最精准的用刀,没有人心,没有情绪,手术中间不会累,不会饿,不会抽筋,缝针精密无比,完美好看,用药适当,不乱推荐……如果真的治不了,屏幕上显示“对不起,您提交的病至今医学界无解”,那么或许这种冰冷无情又理性无比的方式,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没有!医生只能用人心换人心。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医生,是一群最可爱的人。面对疑难杂症,他们会召集各方权威专家会诊,一起讨论出对于这个病患最好的解决方式。一台手术,既然决定做,决不放弃,有时候病人的意志力都无法坚持,可是医生仍然在寻找最佳途径。他们会因为刚从血库取出的血太冷,轮流用双手和胸口的体温来温暖即将输入病患体内的血。他们不厌其烦的跟家属解释原因,哪怕会面临误解甚至人身攻击。为了最快的获取将要移植的心脏,开私家车来回500多公里,为的是不耽误一分一毫。
他们不怕失败,因为天底下不可能所有的结局都是皆大欢喜。他们怕的是因为误解,耽误病人的治疗;因为不信任,导致无法救治伤患;他们还害怕自己的家人担心自己在工作中收到委屈;还害怕实习医生、医学生看到我的事,动摇他们的职业选择。
他们需要的只是信任和理解。
所幸在自己身上都碰上了好医生好护士:
产检遇到的人见人怕的毒舌医生,一开始排到她的号,还很紧张会被骂。排队时才明白,她的骂是有些人的怒其不争,担心你出现问题,告诉你要更加注意。这里,我看到的是仁心仁术。
分娩的时候,不断为你擦汗、为你鼓励、给你加油、帮你喂饭的温柔护士。
用自己的专业,鼓励你坚持下去,为你节省开支,选择最适合方案,用耐心和时间创造奇迹的医生。
这些人我认识吗?不认识。我包红包吗?没有。
相信他们,是你最好的选择。
假如,时光飞逝,医生真的能够迎来人工智能。那么不需要忙的厕所上不了,吃饭不按点;不需要担心自己带病还要去医治其他病人;不需要担心,无人愿意继承衣钵;不需要花费大量精力一遍又一遍的跟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又充满疑虑的家属解释:为什么方案又改了,为什么又出问题了;不需要一连站立十几个小时做一台手术;不需要渴求病患的信任;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在这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尊敬、理解、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