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曾说:“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气。”一日三餐,人间四季,炊烟袅袅,柴米油盐酱醋茶。
记忆中的街道长长的,望不到尽头,随便拐进一条小巷都住着一户人家。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小店,每次放学,孩子们就喜欢挤在那小小的杂货铺里,紧紧地攥着零花钱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零食与玩具。大人们则是旁边烟酒店的常客,常常趁着买烟酒的间隙与老板话家常。
到了晚上街道两旁的路灯点亮了夜晚的烟火气,家家户户打开了灶台,袅袅炊烟从房顶的烟囱里飘了出来,汇聚在一起,飘向远方。店铺里也飘出了阵阵香味,原来是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着火锅,彼时那一方锅气是这世间最幸福的烟火气。
冬天的街道也是热闹的,丝毫不因冬日的寒冷而变的冷清。一到冬天,街道上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烤红薯的香味,爆米花开盖的声音和卖糖葫芦老人的吆喝声。少时,我常常跟着母亲上街,一走到糖葫芦摊前就迈不开步子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糖葫芦,双手紧紧地攥着母亲衣服,抿着嘴,直到看到满脸沧桑的葫芦老人,用他粗糙的手捏起串着糖葫芦的木棍递到眼前,我才兴奋地一蹦一跳的随着母亲回去。身后又响起了葫芦老人的叫卖声:“卖糖葫芦咯。”孩子们放学最喜欢吃的要数烤红薯了,在寒风刺骨的冬日,买上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咬一口,还能看到那金黄的汁水流下来,再哈出一口热气,这可能就是烟火气吧。
读了大学,远离了家乡,本以为看不到这些画面了。没想到一次偶然间的机会出了校园,看到了附近街边的霓虹斑斓,才发现,有些刻在人们骨子里的,在哪都会看到。学校街边不似家乡那样朴素,是有许多霓虹灯闪烁着,但依旧散发着人间的烟火气。宵夜摊老板在店外空地上支起桌子,静候着客人的到来;隔壁桌三两好友喝着小酒,聊着生活;奶茶店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人时不时探头看看。还有流浪的小猫小狗也穿梭在人群中,寻觅着食物。远处飘来板栗的香味勾引着人们的食欲。夜晚,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是人们谈话的笑语声,是车子发出的嘟嘟声,是商店播放的音乐声……这些直到深夜伴着那丝烟火气都戛然而止。
人生于红尘之中,天地之间,总是免不了沾染一些人间的烟火气,我想人间烟火气,最抚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