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路过一家音像店,放着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我不禁驻足,“谢谢你做的一切 双手撑起我们的家。”一曲终了,已是泪盈满眶。
好多次了,我都想给父亲写一封信,每一次想要落笔,却始终无成,因为我怕文字分量之轻无法承载父爱的厚重。爱,有时是语言无法表达的。可我还是想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诉说,哪怕听众只有自己。
西安的夜景很美,美得让我莫名的沉醉。闭上眼,一切都是唯美的故事。我的故事,也从这个地方开始。
才分开,就开始想念。第一次离家求学。泪水便揪疼了眼球。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他的爱都点点滴滴撒播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这份爱因平淡而没有亮色,因过于零碎而难觅踪迹,我们自己也因为常在其间而显得麻木。就像每次打电话回家,爸爸只会问“有没有吃饭?”、“那边冷吗?”、“放几天假?”之类的话,非常简单,很少会多说几句话。可是我隐约觉得他还有话说,但是他就会说,“我叫你妈妈来听电话吧。”其实,我也想跟他说多几句,但是就是没说。记得有一次打电话回家,天已经很晚了。母亲已经睡着,和他简单问候了几句。我便说,时间不早了,爸你撂了电话,睡觉吧。他停顿了一会儿,我猜是抬头望了一望那座老钟。是不早了,你也歇吧,对了,你明天出去记得带上伞,你那边有雨。你怎么知道呢?偶然从电视上看的,说你那边有雨。未及成字,泪已潸然。
记得我第一次离开家乡的夜晚,来到大学校园的第一夜。是和父亲一起挤在廉价的旅店。那个夜晚激动、兴奋、还有一点伤感。伴着父亲的鼾声。我彻夜无眠。以前总是讨厌父亲香甜而且有点贪婪的鼾声,此时觉得却是一种享受。离别,使以前所有模糊忽视的人和事都清晰起来。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特别的故事,可是回忆起来,却发现,全部都是特别而深刻的,最后,会有想哭的冲动,父爱无言,爸爸总是不对我说些什么,一切看起来有点淡。淡得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是在父亲的身上,他用他那五尺之躯为我诠释了什么是父爱。那双与煤炭摸爬滚打了十几个春秋的手日益粗糙,那个行走在生活艰辛路上的背日益佝偻。岁月苍白了面容,流沙沉积了珍珠。当二十多年的光阴过去,当我从垂髫小童成长为翩翩少年,当我背起行囊踏上远方的征程。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未名的惆怅,我才明白,我印象中的那个伟大的男人也终究归于了平凡。看过一句以色列谚语,说:父亲帮助儿子的时候,两个人都笑了;儿子帮助父亲的时候,两个人都哭了。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哭了。泪眼朦胧中,仿佛又看到父亲那执著而无助的身影穿越风尘向我走来,我低着头,任他一脸的岁月风尘碰落我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世间就有这样的男子,你总是向他索取却不曾说过一声谢谢。他试图用双手为你撑起一片蓝天,他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你,我知道那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奢求的幸福。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种感觉。因为有父爱的地方,就会有温暖,就会有灿烂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