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否有自由意志,从《未来简史》的表述来看,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且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问题。当然,我个人没有特别大的感觉,这都是因为和他人交流过少,并不知道他人价值观如何的缘故。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貌似很明显。
在此我就替大家作答:人是有自由意志的,我们做出的选择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有相反答案的也不要着急,后面我们会讨论。对于自由选择,还有句很鹰派的话:“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就要自己承担”。那么,做出选择的,真的是“自己”么,如果不是“自己”,后果由“自己”承担是不是有点太亏了。这是个事实判断的问题,看来只有科学最有发言权了。
但是,科学的发现总会给人意料之外的“惊喜”,惊是惊到了,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喜。因为对于自由意志,科学冷酷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这无疑令我们这些长着脑袋的人为之恼火。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科学在处理事实判断方面,就是权威,在无懈可击的证据面前,谁不会感到哑口呢。
我们所谓的自由选择,科学发现并不是自由的。在人们意识到自己做出任何决定之前,大脑其实早已经给出了答案,人所谓的意志,看上去只是执行了大脑的命令。更令人惊讶的是,科学家甚至可以通过电极刺激,控制老鼠甚至人类的行为,那么这些被操控者,在没有感觉到受强迫的时候,算是自由么?在耶路撒冷的哈达萨医院,医生在躁郁症处于急性抑郁期患者的大脑中植入了电极,并连接至患者胸部的微型计算机,在计算机的指令下,电极发出的微弱电流使患者摆脱了空虚和黑暗,而患者本身并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干扰,他是自由的么?
其实对于大脑的刺激,即使不通过电极,单纯通过口服药物也可以实现。在药物的作用下,人们并不会感觉到自己做出的选择是强迫的,只有在药效褪去之后,才会理性的分析出自己受到了干扰,就判定为被强迫。然而,被药物麻痹的“自己”,是不是“自己”呢?法律当然会持否定态度,但是,这样一来,所谓的自由意志貌似就没有稳定的立场了,因为自由意志会受到干扰。
当然,药物和电极刺激是一种极端化,如果抛开它们,是不是自由意志就坚不可摧,完全独立?答案肯定会让人失望,因为,人对同一件事情的选择,在一天之中都会有变化,甚至间隔时间很短的情况下,也会有不同的结果。想象自己买衣服的时候,在做出选择之后,可能刚出商场就会有些后悔,那么前几分钟做出决定的是不是自己?前一分钟选A,后一分钟选B,人的自由意志前后不统一,到底哪个状态算是“自己”。
看来,自由意志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神圣,相信自由意志甚至还有点相信“自我分裂”的感觉。但是,仅仅依靠科学提供的现有证据,也不能完全把自由意志抛弃。
首先,科学还没有研究出影响人类行为的物质根源,也就无法解释个人阅历如何影响激素的分泌。我们都知道,阅历丰富的人,往往对事实有更强的判断力,也会做出更明智的选择。这就说明,人自身的见识会影响自己的选择,那么人的选择难道不是自己做出的么?大脑的确分泌了相应的物质,但是,我们也可以说这物质是自我意识背后的体现。也许我们有一套算法,该算法会根据自身的喜好等一切可
调用的参数,算出我们应当做出的选择,然后用物质刺激大脑告诉我们答案。人类对于自由意志的定义,超脱了物质,这可能是引起纠纷的主要根源,然而,除了物质可探索,还有什么能被探索到呢?
其次,科学做出了事实判断,但是,人类依然需要价值观的约束,而这是科学解决不了的。自由意志被科学否定,在现实中也被怀疑,但是,自由意志始终是人们感受到存在乐趣的基础,只有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处境,才是成功的。即使自由意志是假的,但是人们相信它,就有了一个信仰,就可以指明前路。如果人们没有此信仰,而单纯相信科学事实,那么人类同机器也没有什么差异。如此谁还会认真探索生活的价值和意义,谁又会想办法活的更加精彩呢。
最终,面对自由意志,出现了尴尬的处境,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你没得选择,因为你身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