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路灯点点交错,公园无水流的短桥,无人凭栏望,更无人家,只有精致的阶梯建筑。远边低垂的天际边,几多叠着的黑云,又夹着小小的彩霞,仅此而已。
冷风吹拂,也捎来了清幽的桂香,却寻不着它的芳影,想起那宋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其中心境我目前是不能知晓的,毕竟这路,我天天走,这花香,随时有,我仍年少。
路边的树,成排迎着来往的人,无论是归还是离。树叶映在半黑不明的天空上,却又有别样的好看,他们都低着头,匆匆往来,汽车喇叭声,行驶声不断。
天渐渐黑了起来,霓虹灯到处都是,当然也有光明无法到达的地方。那路边的临时搭建的工棚,能听到有炒菜声音传来,还有带有方言的话语,里面乱糟糟的,黄色灯光暗暗的,大家一起说笑,却又突然觉得温馨。门外的杂草前,小男孩衣服脏了,在草里要找什么好玩的玩意。
旁边的米店外,飞着一两只执着的苍蝇不肯离去,落在白花花的米堆上。门放着张小小的桌子,两个小女孩对着对方写写画画,笑得很开心。
一日的灰尘,至终了仍有,落在每个人身上,落在每个生灵上。纵使无风,冬日的行走,也能把脸吹的冷冷的,似若冰霜。寒冷笼罩着大地,树木虽少,也能知萧条了,只增颓败与逃避的脚步,又能想起“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千古悲壮,或许,只在诗句中了。
有时会是和风温煦,若顺风而行,便会是“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远处是触不可及的青山,隐隐着缥缈的雾,身边的种种,都忘却了。
转角是十字路口,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学生,有戴着红领巾的,有挎着帆布包的,有贝着个沉重书包的,有骑着单车的,有骑着电动车的等等,有很多,他们一起说话,一起笑,时光就在他们中流逝罢。
水果摊上,还是那些水果,平添了谁,谁又能留意。从我身边经过的人,经过我身边的人,千万次的擦肩而过,都只是陌生人罢了。天上的星星,都在固定的位置,闪闪发亮。
临终点近了,是高楼成排,那黑暗的尽头,是洗我一日疲惫的地方。每天能听到一个老阿伯,有着扎人的短须,骑着三轮车在大街小巷里吆喝。每天重复,他如此,我亦如此。
家家禁闭窗门,无论春夏,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能见着人,平时无事,偶有形单影只的老人柱着拐在走,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
思绪正遨游到别方去了,却见眼前的心安处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