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父母儿女

原创: 西遇 MS Yang


台湾导演吴念真在《这些人,那些事》一书中说:人生很多滋味,都要到一个年纪才懂得去细细品味。


比如儿女的“偏执”之于父母——父母在等儿女的感谢,比如父母的“焦虑”之于儿女——儿女在等父母的道歉,必须要等到身份重合交错后才能明白和领悟,然而当你一旦懂了,一切却又都远了。


5年前,初为人母,人情世故懵懵懂懂,对自我成长的目标定位是做一只“咬人不叫的狗”,立志要惜话如金,更重要的是工作上谋事要达。5年后的现在,微信朋友圈3天一小“逛”5天一大“浪”,谋的事所达无几,好些事依旧在“谋”。


只是,千帆过尽后坦然接受所有的这些跑偏和无能。尽管,或许没有全力以赴,但是,尽心尽力了,夜深人静时痛悟过年轻,晨光微露时焦虑过以后,也常以“吾日三省吾身”的要求和“念起即觉,觉而不随”的警觉在不断努力和持续纠偏。

无奈,命运没协议际遇没道理,隔三差五总有天给的苦人给的难要受。久而久之,某个瞬间,忽然看开:所谓宿命就是不光有躲不掉的天灾,还有逃不开的人“作”。人的一生,天意和人为皆为因果命运。但我不想,下一代再受这样因果命运的牵绊和纠缠,终其一生斗之不胜,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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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慢慢熬下来,自觉很辛(心)苦,不管愿不愿意,这些苦也换来了收获和成长,对自己的“无能”和无为不再介怀和挣扎(只是似乎更“独”和享受“独”了),对人对事少了许多苛责和执念,但最为庆幸的是自觉熬出了“为娘”的老气和底气。


1、是儿女也是父母,两重身份难两全的时候,残忍又无奈的发现——爱,都是往下走的。


去年,母亲做了一台大手术,我们在医院耗了近一个月,经此一遭,许多以前瞧不上的比如“养儿防老”等诸如此类的乡约旧俗转而成了凝练人生的铭言警句,以前脑海和情感上模糊的前尘往事也像刀子一样清晰地刻进心里。


手术前的那一刻,自己实则六神无主却强装镇定目光紧缩身体瘦弱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而身体发抖的母亲,尽力克制哭腔认真用力叮嘱她“你硬棒(坚强)点,把这关挺过去!”话没说完自己就已经泣不成声,护士嫌我影响手术病患情绪,把我从手术通道门口骂回等候区。之所以这么撇开成年人虚伪的情面煽情叮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冲着“赴死”的心境答应做这台手术和去做的这台手术。死于她而言是生,是解脱,不想自己再煎熬也不愿再成为拖累。


即便我知道也懂得“好死”于她是解脱,可还是自私地希望她能挺过去多活几年,因为心有不甘她活的那么辛苦却最后去前的时光也这么艰难,总觉得再挺一挺或许会有机会和转机让她轻松活几年。她曾经刚强过,和姥姥一样,有一个人骑着一辆破自行车驮着三个娃往娘家奔的力气和胆魄,只是被天意和人为的命运耗光了那所有的刚烈和胆识,最终沦为“没用”和“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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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手术日期和细节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熬夜熬得恍惚,错把医生的手术时间“6小时”听成“2(两)小时”。憋足气卯足劲等到4个小时的时候,稳不住自己开始心慌身沉呼吸困难,手术室通道口喇叭喊“某某棠的家属进来一下的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完了,无论怎样都没法再把自己能挺成一杆枪了。


碎步跑过去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嚎了,然后看着母亲的主治医生陈大夫神色镇定地捧着一摊黑红的器官(脾脏)对我说:“这是切除的器官,给你看一下。”我事先做过很多功课,因为是手术前三两天“横空出世”来尽孝的女儿,所以紧赶慢赶做了很多功课,做手术的弊,不做手术的利,术后的并发症等等,功课做得也还可以,因为连主治大夫都问我“你是学医的吗?”


但是我没查到包括影视剧里也都没有见过手术中途会给家属过目切除器官这一幕,所以这一出,我没有任何心理预警和准备。我有气无力地应声道:“好,知道了。”声音机械地问道:“我妈手术还顺利吧?”主治医生神色匆匆说“都好着呢!”


出去接着等了3个多小时,那场等待是我经历过的等待中最漫长和最无聊的等待,是真的无聊,没有心思分心,没有能力操心,一切由天定,能做的——只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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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果不坏,但也不是我预想的“药到病除”,可能因为术后有粘连,母亲总呻吟“这也疼那也疼”。只是,我不怪医生,我明白他们尽力了,至少认真尽了本份。不好是因为术后愈后不好,比如手术后2-3天要走动翻身防止内脏尤其肠道粘连,但我心有余力不足,弄不动她,照顾不过来。


我不知道于大夫而言,老人住了近一个月的院期间一个星期还高烧不断,而我这个在手术前三两天才“空降”的儿女是怎样的儿女,但是于我而言,他们是我在最无助和最脆弱时能给予我依赖感的好大夫。


我后来有力气和精神想事情的时候,细想甚至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让母亲这样的人去上他们的手术台与他们而言不太公平,他们是为了救人活做手术,而母亲是为了能死去做手术。我“事后诸葛”地想,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会伤心愧疚,但不会怪罪。


手术后住院稳定了一段时间医生批准出院,孩子要上学,我要挣钱糊口,软硬兼施带她到新疆自己这边继续修养愈后,但她住的胆战心惊,因为医保不在这边,深怕她会倒在女儿这边徒增一笔不能报销的大额医药费和给女婿添麻烦,吓得不敢吃不敢动,说好的住三个月撑到两个月趁着儿子回老家坐上车不辞而别回家了。


她不辞而别的那个晚上是我5年来第一次放声大哭,哭的时候我想起了姥姥临走前在医院的病床上煎熬时母亲坐在自家大炕上嚎啕大哭“对不住我苦命的妈妈”的情景——殊途同归。她嚎的时候我当时恨铁不成钢地骂过她“麦子全都掉地里了能怎样,我们三个可以自己上学自己睡觉自己做饭吃啊”,到了自己才明白——说别人都明白,一到自己都 “糊涂”——我想追回去,但觉得没办法追回去,要挣钱,要管娃。


经历两次惊人相似的历史,残忍又无奈地发现:儿女和父母的身份冲突需要蜡烛两头烧烧不过来时,爱都是自私地往下一代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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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龙应台在《目送》一书中提到年值56岁的她去参加小学同学聚会时,当时的五十六个“少年”有两个英年早逝,有两个身陷重度抑郁,有几个身患残疾,有几个挣扎于温饱,其余大多数结婚、生子、工作、退休、在既有淡淡的幸福又有淡淡的忧伤中度过每一天,只有四个孩子出人头地或成医生或成工程师和商人,她感慨生活的物是人非和人的后知后觉。


如果,知道走到人至中年的困境注定要如此忘恩负义亏欠和愧对父母,会不会忍住年轻时的骄纵、任性和偏执,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里好好吃喝,好好说话,好好欢笑,好好彼此陪伴。


可是,没有未卜先知,更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代代轮回和殊途同归。


2、“你”是饮食男女,有欲有求;可“你”若为人父母,也须忍辱负重


成为父母后,对好多事情有了“过来人”的谅解和柔和,但在涉及孩子的事情上却变本加厉的苛责和戾气。


10年前的一场闲聊让我惊讶和清晰地了解了自己有一种“乡下娃”没有见过世面的特有的愚钝。那时还在内蒙的呼伦贝尔,谦哥在念哥也还在,谦哥说着李敖念哥谈着《金刚经》,我顿时心惊“不光李敖,这个年纪就看《金刚经》了?”近几年,又自我盖章自己是个缺乏美感和情调的人,但好在人老珠黄,如今无需靠美感和情调拼抢了。因为知道自己的愚钝,深怕这种愚钝会以“言传身教”的方式遗传给下一代,所以在孩子的事情上我时刻告诫自己一定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海纳百川”以弥补自己的愚钝。


因此,但凡和孩子有关的电影我基本都是赶着最早的上座表去看的,比如《银河补习班》、《狗十三》等等,也因为后来发现自己是个没有美感和情调的人,我基本每周固定带孩子去看电影来培养他的美感和情调,避免我的短板“遗传”给他。


十一带孩子去看《我和我的祖国》,他说他喜欢最后那两个“疯玩”的小孩的故事。他不知道坐在他旁边的老母看着那两个 “风”一样无拘无束的孩子时泪如雨下:你妈妈儿时没有父母或父母不管的伙伴就是那副“风”一般的模样,自由自在也无依无靠,他们没有好心的村支书收留和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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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又忙里偷闲和孩子一起去看了《少年的你》,因为我知道它讲述的是关于校园欺凌的故事,但看完才知道远不止此。影院里我泪流不止,不只是因为这些在校园里被欺负的很惨的少年,更是因为那些或欺负人或被欺负的少年都有着我似曾相识的麻木、愚钝和只顾自己欲求的自私懦弱的父母。


我的少年不是那般模样,但童年被家族长辈封为“三棒打不出个屁”的懦弱内向的我却像极了里面的两个女生。小学的时候每天走在回家的路队里会被推搡和口诛笔伐,告诉过大人(母亲),大人说“管好自己不要惹事就好,都是孩子,能把你欺负成什么样?”后来就不跟大人说了,每当回家的路队走到河渠的田埂上时我就祈祷有人把自己推进河里淹死,这样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走这条漫长的回家的路了。


但我无比熟悉那个“少年的你”,它更像是弟弟的少年——血气方刚、不谙世事,呼朋唤友、不务正业,无助迷茫、挣扎不甘,不懂权衡利弊、只会一往无前,虽明白是非却无法痛改前非。因为,“他们”是被大人的破烂琐事或幸福大计“绑架、牵绊”,却又因为被大人看不懂和理解不了而从情感或现实中 “剥离”、“放弃”和“抛弃”的人,没有人给得了他们高高在上的“星光”,也没人愿意为他们在阴暗腐臭的“阴沟”里兜底,他们只能要么忍辱负重等待成年后的云开月明,要么得过且过朝不保夕。


他读高中的时候是家里最难最乱的时候,那几年也是他身体最差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和母亲是怎么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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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电影轻松钩出了记忆深处那些因为父母而遭遇不堪让人心疼到不能呼吸的的玩伴的故事。


前几年回家听到一位因为“卜卦灵准”而名声大噪的乡邻,一探究竟知道是何许人也后感觉愤恨和泄气:他翻身变好人了,可是他的一双儿女过的怎样呢?义愤填膺地跟母亲说:“这种人,他就是做了联合国秘书长,我也不愿正眼瞧他一眼!”


他的一双儿女就是我儿时总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学伴,而他,孩子还小他还年轻时忙着喝酒闲逛睡觉吹牛皮。他的女儿有一双弹珠一样圆而亮的眼睛,相貌神似胡静,但比胡静的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脑子灵光手脚麻利。儿子个头不高感觉虎头虎脑,总流着鼻涕。懂事到知道和明白他们的事是在三四年级,他们比我低一两个年级,据说是母亲忍受不了父亲离婚走了,一双儿女给了爸爸。


那时,学校没有不认识这对姐弟的,因为常年脏兮兮,因为总流着鼻涕尤其是冬天,因为不写作业天天被老师罚站打手心(没有作业本可写,我那时候大多数情况都是母亲扯一两页村里大队发的计划生育册子的纸就当做一天的作业本),还因为天天被老师催学费(那时还不是九年义务教育),被同学推搡嘲笑起各种外号,弟弟被调皮的孩子从单杠上推下摔破鼻子和脸,姐姐哭着跑来追究,一群孩子嬉皮笑脸扮着鬼脸跑开,这是他们姐弟的日常。不知那常年伶仃大醉如今翻身有了“名望”的父亲,夜深人静时是否摸过良心。 


忘了多年前看过的是龙应台还是吴念真的书中也有这样一对生活在台湾乡下渔村的姐弟,后来,姐姐带着弟弟一起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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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村里有一位只有在过年的秧歌高跷队里能见到的哥哥,而他扮演的角色总是“喜人”的老妖婆。其实按辈分他可能应该是我的“叔叔”辈吧,但是因为自己常年在外要么上学要么工作,村里好多老人和后生的小孩我都不认识了更不要说分清辈分。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我自从出生记事起就没见过更没听过他的亲生母亲的事,所以母亲过世时他应该很小。后来爹续弦娶妻给他找了一个后妈,然后有了后妈的同时也有了后爹。他不足10岁就照顾自己同父异母的脑瘫弟弟(后妈和亲爹生的),弟弟最终没有拉扯过来夭折后他10来岁的年纪就“离家”外出打工,据说是去了刚开放发展的广东和深圳一带,之后好几年没再见过他。多年以后的一个春节他忽然长成少年回来了,随后每年或有时间隔一两年只在春节过年的时候回来,开始在村里的秧歌高跷队里演喜人的“老妖婆”。


住在他家附近的邻居家的小孩说听到过他被打时的惨叫,但没听大人们说过。大人嘴里他的后妈是贤惠和有苦衷的,也从没听他自己向外人说过和抱怨过。他来过家里很多次,总是笑意盈盈,小弟弟还没夭折的时候抱着小弟弟也来过,说着话的时候还忍不住要亲一亲小弟弟的脸蛋,说晚上弟弟和他睡。他说喜欢找我母亲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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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他是多年前的一个太阳高照的午后,那时他已成年,二十啷当将近三十的年纪。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他蹲在母亲的洗衣盆旁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聊到哪了听到母亲突然问了一句“你到底吃了饭没有?”我好奇地从窗户探出头去,他低下头半天没出声,半晌才断断续续说:“大妈,我昨晚在殡仪馆睡的——”然后泣不成声。母亲给他端了馍馍和水出来,他却也吃了不到一个就停住了。


后面突然就说:“大妈,你信我吗?”母亲说:“信,LL是个懂是非的孩子。”然后他吞吞吐吐说能不能借他50块钱,他不是要去胡整,是他病了,要打针,已经打了好多针了,大夫说再接着打两针就够疗程了。他着急麻慌解释说:“不是吸毒大妈,不是,我是染上性病了,梅毒一类的。”母亲起身去屋里拿了20元钱出来,说没有那么多,剩下的让他自己想想办法。母亲其实刚好有50元,但那时的50元是家里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的家用,没法也不会全借出去。


印象中他好像最后也没有拿钱,母亲要了他身上穿的尼龙的短袖给他洗了,边洗边哭着嘱咐“LL大了现在,不需要人管和拉扯了,要懂事,不能胡来,过了的就过了,但不能再胡来了”。后来,他穿了半干的短袖笑意盈盈的出去了。下午好像临近黄昏时门前的马路上一声特别刺耳的急刹车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村里开始乱起来,晚上,村子里传遍了他自己钻到人家车下面被车轧死了的消息。母亲当然也知道了,照例只能痛心疾首后悔地嚎啕大哭一场。


如今,自己做了母亲才会像刀子插进胸口一样疼的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他是怎么下定决心要去钻到疾驰的汽车底下呢?是怀揣着要去天堂见妈妈的勇气,还是背负着要逃离苦难的绝望?无论哪一种,都让人心疼的喘不过气。那时候,村里也有大人说是他自己不像话,自己把自己糟蹋了。一个10来岁就出去打工(自生自灭)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了做哪种工可以有一技之长哪种工又是短见的没有未来。


大人懂得生活的苦短和不易,要生要活要出彩,会权衡利弊甚至不惜丟卒弃子明哲保身,难道没想过于大人而言不易甚至需要丟卒弃子才能过好的生活会因为他们是孩子变得容易和仁慈吗?没想过没了遮雨的天放脚的地生活于他们而言更不容易吗?


“你”是饮食男女,有欲有求;可“你”如果也为人父母,就须忍辱负重,为孩子撑起一片可以安放身心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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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杜绝校园欺凌还是让少年健康成长,需要依靠整个社会联合的力量,但每对父母和家庭是这股联合力量的基石。人无完人,即使每对父母忍辱负重认真用力做父母,可能我们始终永远也无法做到完美无憾,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每天、每月甚至每年都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让我们的少年有时间、有机会、有条件不再是少年。


知乎上说:完美的原生家庭是“母亲被宠,父亲被尊重,孩子被接纳。”我真心觉得中国甚至世界上都少有这样完美的原生家庭。但是,为人父母之前,我们也为人儿女,觉得自己做儿女时受了太多委屈或父母欠过自己太多,那就在自己做父母的时候诚惶诚恐,把父母欠自己的那部分,加倍还给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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