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昨夜因一杯茶,成了失眠者;我私笑,起码她知道因何而失眠,比无缘无故地总失眠者,强多了!
那是因为想的太多!得到的回复,是如此醍醐灌顶。
是,大概是想的太多了。
于是午睡补觉,希望把失去的觉能补回来。真的只是心理安慰,失去就是失去,怎么可能补回来?
想着些什么才能催眠呐?
对,看一篇文字,贾平凹先生《我的小学》……
旭同学的小学结束了。每日,叽叽喳喳不停地用“然后...然后...然后……”来小声复述新见面的那些人那些事儿;总结出一句又一句令我傻笑半天的论断,然后看着她斜斜的疑惑的目光闪过“有那么好笑么?...你上学时就没有这些?”
我上学时……旭同学讲述的时候,我很是虔诚的听着,实则是羡慕她,有可爱的课堂可以进,有可爱的同学和老师可以遇见,还会发生许多可爱的事情填补以后的记忆;虽然日子简单到一直都是用做学生的思维和行动模式,一直也没走远,却还是羡慕。
倾听旭同学讲述时的我的神情,应该比做学生时的我讲述的神情丰富很多,因为配合,才能捡到笑料啊;但当听客,肯定也比当年同样充当听客的爷爷,那时候的表情要好得多,扶着爷爷的膝盖,或是用嘴型示意,或是起身大声在他耳边回答,总之,也与他分享我当初初入校门的新闻轶事。
不过,听客们最后关注的点,出乎意料的相同:甭管其他事儿多有趣,甭管个别人多讨厌,你去那儿的任务是专心致志的学习!哈哈!亘古不变的大道理,就这样轻易地挂在了嘴边。
那样儿,无趣的学生时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放下了催眠的文字,闭上沉重的眼皮,想起了我的小学,快速过滤去一幕幕,似乎沉入了梦里……
我记得又去了数学老师那间学校分给她们家的宿舍屋里,那个拐角两间房里,她家娃还在床上睡着。
数学老师会在轮到她值班的晨读课时,安排人上讲台练习口算题卡。我,不是被安排上讲台,而是悄悄被她喊到了教室外,一路不吱声的跟着她,于是就被布置了特殊的作业——看着她房里的娃醒来,如果醒了,就抱起来撒泡尿,就屙房里的砖头地上;顺便看着水瓶里的水烧开……等她早读课完了回来。
这样的作业,不那么好完成:看着小朋友醒来容易,但是屙尿却有时来不及等我把她抱起;水瓶里烧水的热得快,算得上太时髦的家用电器,不会及时断电,烧坏她家几个……剩下,好像记忆中,帮她绕毛线时,她就是看中我的老实、口紧,耽误个把早读课也不碍大事儿。这井然是依着训练保姆的模式嘛?好吧,没有讨好老师的意思,却这么认真的完成了算拍马屁的许多事情,从此落下了丫鬟习气,很讨厌自己。
可奶奶说,我们在家也是小姐啊!还是照着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去养的呐?呵呵,算了吧,小姐的身份丫鬟的命,她老人家早替我把画像画好了。
要是小姐,就应该像王家闺女那般,连锅铲儿都没摸过,也四平八稳的当了人家媳妇儿和两儿子的妈。这又是梦的哪一出啊?哦!是昨天朋友圈憬同学那片话惹的……真是想的太多了!
好像又回到了宿舍,坐在上铺,看着那些笨手笨脚的娇小姐们,以及围着她们转来转去啰里啰嗦的家长们……嘴角挂着的,肯定是瞧不上的笑。傻丫头,你又凭什么笑话人家,照着小姐模式惯养的队伍里,你现在不也这样做?旭同学已经快成了没手没脚只有大脑的学习机器了。五十步笑百步!
咦!爷爷怎么转到宿舍来了,他是不放心我吧!我跟着追了出去,他告诉我,他一个人住后,我都没有去看过他……怎么可能不去看他?给谁做小姐,也得给爷爷做丫鬟啊!爷爷肯定是和我一样,想着,想着,错开中元节的“高峰期”,就来见了……
就这么一场梦见!
午睡时光过去了。醒来,倒是清醒了些,杂七八乱的想法,也就随梦醒了。
窗外雾霭沉重,似拨不开的帘幕,总这样覆盖着……
(满覆的云,要化为雨,才会有掀开的晴朗可见;满腹的絮,要化为字,才会有欣慰的轻松可见。大概,是日子近了,才会不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