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翰钦
漆黑。
偶尔从地平线外透过来的一丝光线像是刺破了这一片铺天盖地的黑幕的一列针缝,隐隐现出前方的斑驳。
林子里照例又起了浓雾,一个女人匆匆走在往常这条通往庄园外小镇上的路。她是一家庄园里的女仆,正带着主人的命令去接一位先生回来谈生意。据说这位先生不喜白天出门,总是喜欢在这样天将明未明的时候出门。“真是奇怪的习惯!”那女人边想边继续前行,脚踩在林中的树叶上发出“沙沙”声音。走了许久,并不见天边的微光透出更多亮光,倒是感觉越走身边越发显得森凉,似乎不远处的那棵突兀的树上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每走一步都感觉头皮发麻。
“我这是害怕了?”那女人边匆匆前行边小声给自己打气,“怎么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我要去见的又不是坏人,而是一个相当英俊多金的绅士。虽然脾气怪了点,偏要选在这种时候,不过这不正是好机会吗?若是……”那女人嘴角抿起笑纹,没有再说下去。
“叮铃铃”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马铃声。女人不再犹豫,急忙走上前去,只见一位男子正驾着一辆马车赶来。漆黑的夜色隐藏了他衣着,只依稀让人能够看到他里面白色的衬衣,那张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英俊的脸庞似乎有些过于苍白。那男子似乎看到了迎着光而来的女人,停下了马车,嘴角勾起,等候女人到来。那女人看到他也不再着急,放缓了脚步,待到跟前,才施施然弯腰行礼,然后抬头,说道,“先生一路辛苦了。”直到这时,那男子才借着光看清了女子的面容。虽谈不上绝美,但自有一种风情,让人一眼便能刻在脑中,待至走近,因为奔跑而微微散开的领口和丝丝汗滴更是让人忍不住起了怜惜之意。谁能想到,一个庄园的女仆,竟也是如此的可人。
那男子呆呆盯着女人半晌,刚回过神来,便讪讪伸出手,问道,“夜深露重,夫人不如搭我的车吧,免得回去主人该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那“怜香惜玉”四个字说得极为轻,似乎生怕女人听到一般。女人听后,匆忙弯腰施礼感谢男子体贴,便低头上了车。
男女二人坐在马车上,也不怎么搭话,男子循规蹈矩,女人低眉颔首,一路上静悄悄的,静得只剩下马车“咯吱咯吱”的响声。
天色更亮了些,朦朦胧胧间已经可以看清前路的轮廓了。这时,“扑棱棱”一群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鸟突然掠起,惊了正在缓缓前行的马,一个趔趄差点使得马车翻到在前面清晰可见的坑洼中。马车陷入泥坑,一时也走不得了。那男子正心有余悸,猝不及防女人似有意似意外地倒在怀中,顿时一阵软玉温香扑来。男子倒也不惊慌,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并未在意女人顺势的主动,绅士地问道,“夫人可有伤着?”
女人顺势而上,“没有,多谢先生体贴,只是,看来我们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
“唉,是呀”
“时间尚早,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是呀,比如,这样……”女人欺近男子。
曙光乍现,女人却未察觉身旁那人嘴里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