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次我回家去街上卖豌豆,早上天还没亮,大约五点多的样子,我就和妈一起去上坡去摘豌豆。空气异常的冷,我们走了一个小时,走到车站,还要赶车去县城里去卖。直到下午2点多的时候,妈才卖完了豌豆。
从早上到下午2点我只看见妈吃了2个馒头。中途没有喝过水。
我也什么都没买。我已经21了,回家的时候我说“妈,我去给你卖件衣服”“不用了,太花钱了。”我和妈走到了一家普通的服装店里,看见里面,有人为了五元钱而讲价,差点就吵了起来。我和妈去看了看,我看了哈价格,186元。妈说不用买,不然今天的豌豆钱没有了。
我看见我妈不舍的走出了那家服装店。我就暗自发誓要努力赚钱,但是后来才发现,钱不是说能好多就好多的。梦想也没有,自己回到生活里,没有理想国,真的就快自己那所谓的文艺给酸死了。
那个时候我21,大学毕业,刚毕业,到出去实习,没有人要这个专业,于是我选了我不感兴趣的技能进一家公司,工资不高。也不够我日常消费和交房租。
我于是和公司请了假,回到我的家里。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连买件衣服钱的都没有。毕竟,那个我发现赚钱真的不那么容易。特别是自己的卡里是空里的时候。
后来我去街上卖了那件同款的衣服,给妈穿上了冬天的新衣服。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但是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
年轻,我真的没有了。现在我已经27了,没有了过往,回忆里感伤也该隐藏在自己的旧皮囊下。
二
后来交了一个女朋友,好像也不能说交到了她——阿花,因为我们俩手都没有牵过。她比我大2岁,学的酒店管理,在成都异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上班。我还在上大四,阿花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我学习不好,去补习去。阿花考上了成都一个名校。
我追阿花,是她实习的时候开始的,她联系了我,我相约那天一起去撸串,说我们那年那个谁谁很牛逼,阿花,那天喝醉了,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晓得我喜欢那个傻逼不…。那个,就和你玩的很好的那个。老娘我每天早起给他买灌汤包,他不领情,把我卖的全拿来喂了你。”
现在我才知道我为什么爱吃灌汤包
“窝,是吗。那我这几天每天送你好了”
“就当还给你的,可以了吧。阿花。”
还没有等我说完,阿花拿起几串就往嘴里吃了上去,满脸通红,极像一个发了疯的白痴。
“老板,我还要几串,多来点辣心子的。”
“阿花,我送你回去吧。”
还是那样,没有说话,等我去老板那里拿串串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来,像放了雪的8号冰糕。阿花哭了,但是到了眼角就回去了,然后就回去了。我也假装没有看到。今天真冷,我也知道。
快到打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付了钱,连自己打车回去钱都没有。那次过后我去送了半个月的灌汤包给她,就这样,半个月。我连续半个月没有吃早饭,还要除去租自行车的钱。我连续半个月没有上早自习。阿花乐意接受这一切。直到那一次,我刚给她冲完话费的时候,一个电话过来了。
小冰,我是要追我的节奏吗。那我说是啊,我可能会伤害到你,上一次的感情还我,……我们的性格真的很合得来,但是我真的不能在一起。你要知道,你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我也不可能每天都吃灌汤包。你要知道,我真的不可能。我还没有听完就听见一个妹子在电话营业厅里大骂
我TM就算被轮奸也轮不上你
我觉得是怎样的人才能说完,这样的话,回头却看见哭花了装的女子。但是我也很心痛,我也不是电话那头的那个男生,我挂断了电话。没有联系。或许那个时候,我很年轻,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不分手好不好!!”
“再也不想吃你的那个麻痹酸辣粉了,去你妈酸辣粉。”可这是我接下来听到的第二句话。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像一个气球被炸一样。此刻营业厅完全安静了。
我慌忙的跑出了那个营业厅。那个还是早上,我跑到学校后街,买了一个笼灌汤包,吃了半个月来的第一次早饭。可能是太烫了,我流下了5年来再也没有流过的眼泪。
我回到寝室看着自己卡里仅有186元。
三
我的豌豆养了我,那是我们的年轻的时候,自己去街上体验了生活才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有些人不敢轻易买的东西,你一下就买了,你想过没有,你的钱那里来的。我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多,我仅有的是我的所有,我并不是不给,而是我太天真。
我卖过豌豆,吃过灌汤包,也早起过,我也知道早上五点冬天里的空气是有多冷。或许你是要说,我自己还年轻。我没有过多的解释为什么,因为你所有伪装都被我看破。那是我太爱你了。
我没有酸辣粉
我那个时候没有钱
你真的别放弃我
我真的想给你我最好的生活
愿看过的每一个男孩被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