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病娇️】〔隔壁少年貌美如花〕容悦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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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隔壁少年貌美如花

作者:古墨墨

晋江VIP2018-06-18完结

总书评数:2136 当前被收藏数:2159 营养液数:1650 文章积分:58,729,708

他,别人家的孩子,是个大少爷,不愁吃喝,但是一心只想朝着神圣的科学领域发展。

他,隔壁家的小孩,有病少年欢乐不多。

本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他们,却因为小孩摔倒在他的脚下,顺拉着他的裤子爬起来而认识。

这究竟是人性的败坏还是命运的不公。

隔壁家的少年性格难搞。

隔壁家的少年貌美如花。

想跟隔壁家的少年来一场至死方休的恋爱。

“我从小时候起就跟这个世界讨价还价,他争一分,我抢一毛,但就算他愿意和我商量,我仍然讨厌他。后来,我知道世界中原来还存在一个美好的你。我就在博弈中选择放手,沦为世界的又一个奴隶。”

有病执着美少年攻X外冷内热温柔帅逼受

PS:大部分时间是小甜饼,但不全是小甜饼。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近水楼台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悦,沈眠 ┃ 配角:叶擎,苏秋雨 ┃ 其它: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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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上有星星

  我不是说一不二的君王,别人偶尔的不忠应该原谅。

  “不能原谅。”

  世上好人和坏人都存在,我应该相信那些好人。

  “人都是不可相信的。”

  对别人的进攻,马上反击未必是上策,而且我必须首先辨清是否真的受到了攻击。

  “不用辨别,来人可疑。”

  我不敢表示真实的情感,这本身就是虚弱的表现。

  “不,我很坚强,虚弱的是感情本身这样东西。”

  容悦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捧着一盆骨灰,愣愣地站在堂屋里面。

  神婆正在他的面前神神叨叨,念着他怎么都听不懂的话语,然后突然洒了一把纸钱。钱纸因为她的动作,在半空中飘飘扬扬。她做好准备以后,丧乐队伍就过来吹拉弹唱。那些没有章法又刺耳的声音,混杂着神婆的胡言乱语,让容悦无法思考。

  等仪式完成了,容悦的父亲容怀指引着他把骨灰盒递给他,然后,他把手里的骨灰盒放在了一个格子里面。

  那是一个很大的格子,格子里面又有小格子,那里不仅放着一个骨灰盒,而是放了几十、几百个,它们相互依存,却又永远无法碰触对方。那样的风景冷漠又落寞,没有想到人死后还要遭受那样的孤寂。

  容悦拉了拉容怀的衣角,有些担心地皱起眉头。“爸爸,放在这里,我就认不出妈妈了。”

  容怀一愣,随即揉了揉他的脑袋,他的痛心因为他的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崩出表面,难过得快要死了。“不怕,爸爸会把妈妈的照片放上去,你一眼就能认出妈妈。”

  放好骨灰以后,容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珍重地放了上去。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一张完美的鹅蛋脸,五官精致美丽,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容悦那双黑白分明,清冷到有些冷漠的眼睛盯着照片里的女人。

  葬礼的下一周,容悦就不得不去上学了。

  其他的人背对着他叽叽喳喳,但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声音。

  “容悦的妈妈是不是死了啊。”

  “死了,因为车祸。”

  “我听说了,他的妈妈是精神病,老是觉得他爸爸出轨,在跟踪的时候,才不小心出了车祸的。”

  “容悦也是怪怪的,我妈妈说,神经病的儿子,也是神经病!”

  神经病的儿子,也是神经病。

  容悦没有想到,初一的孩子也能说出那么意味深长的话。

  容悦的妈妈有病,叫做偏执型人格障碍和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她总是觉得她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那些声音大都都是在议论她的话。当父亲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明明离她很远,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敏感、多疑、偏执,但是为了跟容怀相处,又尽量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感受,装出自己最正常的样子。但是没有人发现那隐藏在冰山下面的火山,所以当火焰喷发的时候,他的母亲就被嫉妒的火焰冲击,随即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成了一具死尸。

  容悦没有嘲笑他的母亲,他可以理解母亲的感受,因为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也是不一样的。

  他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一些人出现,他就是黑白的;有一些人出现,他的身边会跟着麻木的丧尸;有一些人出现,他在容悦的眼中就像是被养肥的猪崽一样,等着主人的磨刀霍霍。

  既然整个世界都是荒谬不可及,那他的母亲是多么正常啊。

  今天,学校也没有人敢跟容悦搭话。

  一放学,容悦就背着书包,蹬着自行车回家。

  笼境镇是一个有名的风景小镇,就连普通的一条道路都像一幅画一样。这里种植着一种奇妙的古树,大树的身上缠着某种不知名的藤蔓,藤蔓向上,在树的顶部连城一片,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笼子,而他就是笼子里的小鸟。

  容悦一回到家,就拿着童话书坐在房间里,等他的父亲回家。没有一会儿,他就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但是脚步声很繁杂,明显不止一个人。容悦缩着身子,没有出去。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的照顾怎么行。而且你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小悦那孩子啊。他本身就有自闭症,现在还遇到了这种事……”

  “我是不会在自己的老婆死后一个星期就跟别的人在一起的,不要再说了。”

  就在妇女想再接再厉的时候,容悦推门出去了。他看见了那个中年女人,女人的背后趴着一个舌头被拉扯着的女鬼,而那个女鬼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嚼人舌根,会下地狱。

  被容悦那么注视着,妇女突然打了一个抖,随即就告辞离开了。

  “小悦你回来了,那我去做饭吧。”容怀假装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放好身上的东西,然后去煲饭。

  容悦拿着童话书没有说话,他感觉他的父亲在一点一点变暗,灰暗得可以融入这个世界。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容悦被同班的同学拦在了小巷子里。

  “喂喂喂,小神经病。”少年只是这么喊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容悦在他笑的一瞬间,看到一条蛇在嘶嘶吐着蛇信子。

  他们是蛇、狼、老虎,是大自然之中凭着一切本能捕食的凶恶动物。容悦的书包被他们抢了过去,然后他们把里面的钱全部都拿走的,其余的书和文具被抖落,噼里啪啦落来了一地。末了,他们还要拿着书包使劲往他的脸上拍。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他也不知道要去挡,小小的脑袋被拍得左扭右晃,最后倒在了地板上。

  少年们才把他的书包扔下,然后跑走了。

  容悦有强烈的强迫症,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固定的,固定的时间上床,固定的时间离开学校,然后在差不多的时间回家。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有规律,在容怀到家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立刻着急地来学校寻找了。

  他找上了学校的老师,随后在小巷子里看到了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容悦。

  之后,容悦进了医院,听说那些少年被学校处分了。

  从中心医院出来,容怀又立刻把他送进了精神科医院。

  容怀给他买了豆奶,然后进去,跟医生吵了起来。

  “他根本就没有好起来!”

  “这位家属,你冷静些,你的孩子,自闭症中遗传因素太多了。再加上最近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短时间内是没有那么快康复的。”

  容悦听到了他的父亲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发出来愤怒而又悲恸的哭声。

  每个人都是世界的孩子,但是世界是个偏心的家长,他不仅没有公平对待所有的孩子,还剥夺了大孩子哭泣的权利。

  医生放任容怀在他的房间里面哭,然后出来。那个眉眼温柔的医生问他,“小悦啊,哥哥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

  容悦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去买冰淇淋,买了以后,容悦也不吃,只是拿在手里盯着。医生笑了笑,然后帮他拆开包装,再塞进他的手里。

  容悦立马舔了一口,冰冰凉凉、甜甜腻腻的触觉和味觉融化在口腔。他很迟钝,吃了以后要等很久才能体会到。

  听说自闭症的孩子是星星的孩子,但是容悦是能看见星星的孩子。

  医生听说了他眼中的世界以后,并没有开心。容悦知道,那一个光影斑斓,有着独角兽、妖精,又有着神奇动物和魑魅魍魉的世界只属于他。

  下午的时候,容怀跟医生交流了一会,说会找个时间带他再来的时候就走了。容悦因为受伤,一只胳膊被绷带绑了起来,右眼也被蒙上绷带。容怀带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容怀立刻开始做饭,而容悦,则在客厅,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放在桌子上一个盖子。

  厨房烟火的味道传了出来,刀子切菜的声音非常清晰,随后油下锅,菜翻滚。容怀从厨房里伸出一个脑袋,“小悦,可以帮我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一个酱油吗?”

  容悦听到了声音以后,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拿起放在电视机旁边的零钱,慢吞吞地出门了。

  容悦不知道,在这一天,有大量的旅客涌入笼境镇。

  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而他在夏末的蝉鸣声中前行。

  沈眠今年上高三,因为政策问题,为了应考,从笼城那个大都市被赶回了笼境镇这个户籍地。本来预定是过多一段时间才过来的,但是他的妈妈看了新闻,说今晚笼境镇可以看到百年一遇的流星雨,所以匆匆忙忙就收拾好行李,跑了过来。

  夜幕临上,笼境镇的上空清澈无比,漫天的星星在点缀。沈眠抬头看着这么一片星空,没有办法想象待会它们会坠落的样子。

  “儿子啊,你再等等!”沈母在屋子里面大呼小叫。

  沈眠的双手插着口袋,推了推滑下鼻子的眼镜,也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不急,你慢慢来。”

  然后他就靠在门上,在他准备拿手机出来玩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小不点。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手上和脸上似乎有绷带,他挪动着小脚步,慢慢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走走的,他似乎想快点,于是就跑了起来。

  但是他大概是天生身体不协调吧,跑没两步就“吧唧”摔倒了地板上,他也不着急,慢慢爬起来,但是跑没几步,又再次“吧唧”摔倒了地板上。他一路跑,一路摔,摔了五六次不止,最后摔到了沈眠的脚下。

  沈眠:“.…..”

  小孩继续爬起来,但是他没有意识到面前的是别人的脚,顺手就拉着他的裤子,然后站了起来。

  第一次见面,沈眠差点被这个死小鬼扒了裤子。

  “喂!”

  “吧唧。”容悦这次摔下去,彻底趴着不动了。

  沈眠本来长得就冷傲的脸蛋,这下更加是冰冷如霜。他蹲下去,架住小孩子的咯吱窝,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

  小孩子因为他的动作,抬起头看他。沈眠一愣,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孩子,圆脸蛋上皮肤吹弹可破,五官精致,眼睛明亮有声,眼睫毛长到可以投下阴影。

  容悦瞄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星星。”

  星星?

  沈眠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笼境镇的流星雨突然提前到来,璀璨的天空划过成千上万的光线,星星群们全数落下。

  瑰丽的场景,就像是在梦中也未必能出现。

  沈眠睁大了眼睛,突然为这景色而撼动了神魂。

  

  、矮屋的大少爷

  就在沈眠愣住的时候,容悦继续动了。他走没两步又掉在了地上,他似乎真的是一具木偶,操偶人不太对他用心,所以导致他寸步难行。

  沈母早就在窗外看到了流星雨,立刻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脚边趴了一个小孩,她立马就怒了,“你这个死小鬼!你欺负小孩子!”

  沈眠:“……”还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的误会。

  最后,沈眠牵着买好酱油的容悦回家。

  容怀在厨房里,一听到声响就立刻出来,结果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立马就愣住了。不过,他觉得更惊讶的是,容悦居然会让别人碰他。

  沈眠说面无表情道:“我是今天过来的,夏奶奶的孙子。”

  容怀还在震惊中,然后立刻停了火,拿出水果要招待他。沈眠立刻摆了摆手,“叔叔,我还急着回家呢,谢谢。”

  沈眠的长相实在是让人很容易觉得他拒人千里之外,于是容怀立刻就讪讪放下了东西。

  沈眠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

  容怀送他离开以后,从儿子的手里拿走了酱油,笑道:“怎么了,真稀奇,你居然会让别人碰你。”

  容悦瞄了自己父亲一眼,低头说了一句,“因为他是星星。”

  因为他出现的时候,星星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吃完了饭,容悦在看书,随后到了时间以后他就洗澡,上床。容怀给他盖上被子,他的双手举到胸口,捏着被子。他一定要用这个姿势才能睡着。

  就像是在睡梦中,他也是不安稳的。

  他总是梦见他的母亲,那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抱着他,跟踪着自己的父亲走过一条条大街小巷。没走一会儿,她就要发一条信息给容怀。等容怀回了她信息以后,她的嘴角上扬,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在噩梦中惊醒,容怀正守在他的身边,紧张地看着他。“小悦,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一直尖叫?”

  容悦一巴掌打开容怀要摸他的手。

  容怀一愣。

  容悦冷冷地看着他,嘴巴里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脏。”

  这一瞬间,在容怀的眼中,容悦的面容和他母亲的面容重合在了一起。容怀不敢置信地倒在了地板上,然后狼狈爬走。

  容悦伤口稍微好了以后,又被送回了学校。

  其余的同学还是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他握着圆珠笔,烦躁地在纸面上画来画去。

  你要冷静!你要冷静!

  不能反击,你一旦反击,你就会陷入另一种糟糕的状态!

  “喂,小神经病,叫你呢。”一个人上前,突然戳了一下容悦的脑袋。

  容悦脑海中紧绷着的那一根线突然就断裂了。他突然一把掀开了桌子,然后用瘦弱的身躯抬起凳子,凶狠无比地砸下少年的头。

  大家都愣住了。

  容悦砸了一下以后,整个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随后,他继续抬起凳子,一下又一下砸到少年的身上去。少年惨叫,其余的同学也吓到尖叫。

  普通的人这时候应该是冲昏了头才会反击,但是,容悦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没有激动。反而,他异常镇定地执行自己想要的行为。

  当老师赶过来的时候,被容悦打的同学已经抱着头哭起来了。

  笼境中学再一次兵荒马乱。

  笼境中学有初中部和高中部,今天,是沈眠第一天来高中部报告的日子。他本来懒懒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看外面的风景,但是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异常喧嚣的声音。他忍不住好奇心,一再往外面望。

  坐在前面的同学看见他这个样子,也是觉得好笑。“不用看了,我刚刚知道的,初中部的小朋友打架了呢,现在正在叫家长过来。”

  沈眠也是从中二的年代过来的,自然理解初中生的情绪总是不□□稳,于是就罢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放学的时候,居然就在门口遇见了那天那个打酱油的小孩。

  沈眠震惊,“我还以为你是小学生,没有想到原来是初中生吗?”

  容悦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不说话。

  沈眠继续打量着他,小孩子长得精致漂亮,但是现在衣服歪歪扭扭的,显然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他这时候又想起了今天初中部有人打架的事情,想着这里未免也太乱了吧。

  沈眠上前,拍了拍容悦的肩膀,然后就准备离开。

  他的脚步还没有踏出去,沈眠就看见了容怀从教学楼出来,他一看到小孩,立刻就要去牵他的手。但是容悦躲开了,而且还是躲到沈眠的身后。

  一只脚已经踏出校门的沈眠很是尴尬。

  容怀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小悦,不要这样,过来。”

  容悦紧紧拉着沈眠的衣袖,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容怀。

  一双,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睛。

  容怀快要崩溃了。

  沈眠看了他一眼,随后忍不住摸了摸小孩子的头,说道:“叔叔,我送他回去吧。”

  单车穿梭在林荫道上,沈眠在前面蹬单车,容悦侧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抱住他的腰。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沈眠问道。

  容悦看着他, “我叫容悦,喜悦的悦。”

  “我是沈眠。”他老妈在生他的时候睡死过去了,所以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后来的后来,沈眠才知道,他当年可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牵到容悦的手,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问到他的名字,简直就是奇迹一样的事情。

  高三的考试频繁,沈眠才刚转学没来多久,就遇到了月考。他本来就勤奋努力,笼城里面的题目也比这边难,进度较快。所以时间上突兀,但是还是考得不错。一次,他去看榜单的时候,意外在隔壁看到了初中部的榜首,名字是他熟悉的两个字。

  容悦。

  沈眠有点目瞪口呆。

  “初中部的容悦嘛,看起来像是智力没有开化的样子,但是那小子可是纯的天才。”早跟沈眠成了好朋友的叶擎勾着沈眠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在背后讨论别人。

  沈眠捅了捅他的腰侧。

  “嗷!你干什么!”

  叶擎顺着沈眠的手势,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容悦,正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叶擎毫不畏缩,反而一脸灿烂地朝他挥手。

  沈眠为了不让朋友尴尬,也随意挥了两下。

  容悦对着他们,更加敷衍地挥了挥手,那种手臂不动,手腕有节奏左右摆动的那种。

  纵使是这样,叶擎已经觉得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恩宠。

  容悦的伤口没有复合,还不能骑单车,他就每天慢慢走回家。刚开始的时候,沈眠在路上遇见他,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没有上前打招呼。直至今天,太阳猛烈,他还一个人慢吞吞走着,随时有中暑晕倒的可能性。他忍不住把单车停在他的身边,然后指着自己的后座。“上车。”

  他很有礼貌。“不用,谢谢。”

  但是容悦弱得就像是小鸡崽一样,被什沈眠一拎就扔到了后座。“你不能骑单车,就不会去搭公交车吗?”

  “公交车人太多。”

  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沈眠差点都要怀疑这里是哪来的大少爷了。要不是一路送他到家门口,他平凡的小屋简单如此,把沈眠唤醒。容悦下车以后,他继续前进,回到自己家的两层小别墅。

  嗯,他才是大少爷来着。

  自从那以后,沈眠默认成了矮屋大少爷容悦的司机。容悦为了不白坐他的单车时不时会请吃他吃些东西。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沈眠就拒绝了。但是容悦总能拎着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精致甜点,让人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于是,不好意思的沈眠又请他吃冰棒。

  一来二去,沈眠才发现小孩不是冷漠,是真的不善交流而已。

  沈妈妈窥探已久,终于在儿子载着隔壁漂亮小孩回家的时候,找了个机会,上去摸了一把脸蛋。沈眠刚开始很害怕小孩会一巴掌拍开自己妈妈的手,但是他居然没有,反而朝她笑了笑。

  他笑的时候,讨喜的软乎乎的脸蠕动,长而翘的眼睫毛映着夕阳的光彩。

  沈妈妈向沈眠下了死命令,要竭尽全力照顾小孩。

  女人真是麻烦的外貌协会会员。

  在沈眠的眼中,容悦再好看、聪明,都是一个不讨喜且麻烦的小鬼。

  直至有一天,沈眠发烧生病了,躺在床上生无可恋。他的母亲却在此时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容悦面无表情地拉着凳子坐在他的床边。

  “大少爷,我能问问你来做什么吗?”容悦来到以后就一声不吭地坐着,沈眠看不懂他想干嘛。

  “我怕你生病寂寞,所以来陪你。”他说得很认真。

  “谢谢你哦,本来是不觉得寂寞的,但是一个不说话的你来了以后,我是真的寂寞了。”

  容悦拿了一本书过来,说:“那我念书给你听吧。”

  沈眠:“.…..”为什么他生病了还要遭罪,大少爷你打哪来的回哪去吧。

  容悦清了清嗓子,然后念道:“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沈眠是第一次听到容悦说那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声音有那么的动人。他忍不住合上眼睛,感受朗读者无边的寂寞和孤寂。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少年的悸动

  自从容悦给沈眠读了一首诗以后,容悦发现这位邻居的大哥哥开始频繁哄他说话。

  “小悦啊,请你蛋糕,跟沈哥哥说说话怎么样啊?”

  容悦看着他,嘴角一抽。“你是不是变态啊?”

  沈眠:“.…..”他能说他可耻的兴奋了吗?这小孩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吧?“如果你是网络主播,我多么怕我一不小心就一掷千金。”

  容悦:“.…..”他想回家了。

  大冬天的,沈眠在回家的途中,把容悦拐到了另一条路上,然后买了两个红薯在路边吃起来。

  容悦怕烫,舌头先伸出来碰了一下,然后又碰了一下,最后才下定决心一口咬下去。

  “看不出你有自闭症。”沈眠吐槽。

  “看不出你的头脑还算聪明。”

  沈眠一天不给他怼上几回,都没有办法安心睡觉。

  沈眠不知道容悦的人际情况如何,他只知道,因为他能跟容悦正常交流使他名声大噪,比他得到市物理比赛冠军还要有名。

  叶擎跟沈眠关系不错,有一次想要沾光,趁机碰碰小孩,容悦动作飞快,躲到了沈眠的背后,然后用阴沉的眼神盯着他。叶擎经过此事,再也不敢动手动脚。

  这样的关系算是稀疏平常。

  直到有一天,沈眠跑到了容悦的家里帮他补习,这小孩的数学成绩下滑,沈眠突然来了兴致,前来监督他学习。

  笼景镇是那种电视上到处宣传的山好水好空气好的风景区。微风习习,轻柔的风就像是母亲哄小孩睡觉一样温柔。他们两个坐在地板上,架着小桌子就开始学习。

  沈眠在他的对面做题,抬头的时候,小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眠咳嗽一声,随后也跟着偷懒,跑到小孩的旁边,趴在他的旁边也跟着睡觉。

  半睡半醒之间,沈眠发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抵住自己的屁/股,而且那玩意还滑动,在他的缝隙中摩擦,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一下子惊醒,然后转头,看着小孩才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都是湿润的水光。

  沈眠舒了一口气,“自己去厕所解决。”

  小孩的喉咙吞下一口水,“解决什么?”

  沈眠伸出手,相当猥/琐地撸动几下。“这个。”

  容悦依旧一脸懵。

  沈眠也是一脸懵。

  沈眠正式明白性教育的缺失,以及朋友稀少的少年是无法度过青春期的。

  犹豫了许久,沈眠的手在桌子底下紧握,然后伸出手拉开小孩的裤子,把手伸进去。“我可不是对你性/骚/扰,我是在教你。”

  容悦发现对方抓住了自己平常都不会轻易触碰的地方,但是也不阻止,只是呼了好大一口气。

  沈眠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小孩的东西,然后温柔的从下往上动作。他动了两下,小孩立马就抓住他的手,小小声的“啊”了一下。

  “不要?”沈眠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在抖,尤其是在他呻/吟了一声以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

  容悦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握住他的手,然后带着他往下。

  “继续?”沈眠觉得嘴唇都干了,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容悦干脆松手,攀到他的肩膀。沈眠默认他要继续,动作起来,容悦在他的耳边,发出像猫咪挠人一样的诱人声音。

  沈眠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动作也不由得粗鲁起来。容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立马就在他的手上迸发出来。容悦的脑袋一片空白,沈眠也不多见得还能思考。

  容悦冷静下来,然后也好奇地摸了摸,也摸到了沈眠半起了反应。沈眠一感触到对方的手,立马跳了起来,他找了纸巾,给小孩处理了一下,然后扔下一句。“我先回家了!”说完就跑。

  容悦在他走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望着虚空。

  之后的几天,容悦都没有见过沈眠。

  容悦坐在教室的桌子上,身旁的同学在嬉笑打闹。自从他上次把那个嘲笑他的同学打得头破血流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得罪他了。因此,他现在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氛围。

  但是他不寂寞,在他的眼中,世界就算是一片沉默,也有着彩色的欢愉。

  白皙的手把一张纸折成了纸鹤的模样,他打开了窗户,把手里的动物放开。然后看着纸鹤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展翅飞去。

  容怀定期带着容悦去看心理医生。

  “小悦,你看着我。”医生皱眉道:“死物是不可能变成活物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是一种童话,你不可以把他当真。”

  “医生哥哥你有没有看过伊罗索霍瓦茨基的一部短篇小说,叫做《沙漠奇遇》。”

  令心理医生感到害怕的是,容悦其实并不是普通的自闭症儿童。

  “一个考古学家去到了一个沙漠,看到了两个奇怪形状的雕像,他的同伴为了研究这两座奇异的无法辨明的雕像,所以敲下了雕像上的一跟脚趾头。随后过了很多年,这个考古学家再去到那个沙漠,然后就发现了沙漠上的雕像动了,被敲掉脚趾的雕像正要去捂住自己的脚,而旁边的雕像想要拿起武器保护她。”容悦收起了手上的书,目光炯炯地与他对视。“考古学家有了一个猜想,这两个天外生物的时间与人类不一样,我们这里的一百年,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瞬间。所以他们攻击了她,然后离开,若干年来,他们才有了一丝反应。”

  心理医生死盯着他的双眼。

  “既然人类世界有那么多的不可思议,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其中一个。”

  医生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你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每个人都是特殊的。”

  “但你寻求着自己的特殊吗?”

  “我想是医生你找错我的病状。”他说,“我没有病。”

  医生叹了一口气,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你最近很健谈。”

  容悦没有对他的这句话进行回应。“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件不太明白的事情,想要请教您。”

  “是什么?”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精神抖擞。

  容悦面无表情地问:“什么叫做自/慰?”

  医生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

  他从业多年,第一次做了身体健康的医生的工作,给一个中学生做性知识的科普。

  谈话完毕,医生送了容悦出去。容悦看到了容怀,立马闭上了嘴巴,然后任由他拉着自己回家。

  容悦并不是自闭症,但是他不愿意跟太多人说话,他的同学是,他的父亲是。

  他判断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能和自己交谈是很简单的,看那个人出现的时候,身边带着什么色彩,带着什么样的奇幻。

  所以,在他的心中,地位最高的是沈眠。

  他出现的时候,万颗星星落在他的头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眠。

  他忍不住在课间的休息时间跑到了沈眠所在的高中部,高中部的每个人都比他高,而且散发着陌生的味道,他越走越不安。

  容悦的存在感太过突兀,不少的人都向他望了过来。

  视线就像利剑而他千疮百孔。

  叶擎看到了他,主动打招呼。“你来找沈眠吗?”

  容悦立马跑了过去。

  叶擎招呼他,然后去到了操场,容悦看见沈眠一如平常带着他那副眼镜,一脸冷漠地站着,一个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一脸羞答答的样子。

  看到此情此状的叶擎立马拉着容悦躲了起来。

  女孩子站在沈眠的面前,然后把一封信塞到了他的怀里,随后跑开。沈眠愣在了原地,然后立马把信攥紧了口袋里,动作太快,反而有点见不得人的意味。

  “你快要有嫂子了。”叶擎终于有机会摸了一把小孩子的头。

  容悦睁大了眼睛,瞳孔晃个不停。

  看着前面的告白状况算是告一段落了,叶擎正想招呼小孩子过去,但是容悦却转头跑走了。他还在疑惑的时候,就听到了上课的铃声。

  今天,容悦也没有跟沈眠说上话,他骑着自行车,逃一样的回家。女孩跟沈眠告白的那一幕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上演,他感觉脑袋里的东西晃来晃去。等容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家里的房间里,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是破碎掉的衣服。

  令人可怕。

  令人发抖。

  令人感到害怕而发抖的爱情。

  正如他的父亲和母亲。

  他的脑海之中,久违地浮现起了母亲的面容。她在父亲回家脱下衣服以后,鬼鬼祟祟地拿起衣服大口吸了一口气。

  “妈妈,你在闻什么?”他从房间里走出来,好奇地问。

  “呼。”母亲吐了一口气,把侧脸贴在父亲的外衣上,美丽的脸蛋上全都是令人害怕的完美笑容。“是背叛的味道。”

  

  、我,学习为重

  秋老虎降临的天气使这座城镇闷热无比,笼境镇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城镇,乡下人好养狗。秋天的天气闷热,不少的狗时不时就会吼叫,好抗议这温度带给自己的折磨。

  小型的风扇吹出凉爽的风。容悦躺在地板上,面对着风扇,然后张开嘴巴接风。

  “呼呼呼。”

  容怀已经习惯他日常的样子,只能嘱咐道:“衣服不要掀起来,不然肚子会被吹凉。”

  容悦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眼睛的焦距定在了旋转的风扇叶上面。

  有了电源,叶子可以不断地转动,容悦的视线紧紧跟着风扇叶,随后就有了一种眩晕想吐的感觉。虽然是这样,他的眼睛依然没有从电风扇的上面挪开。

  容怀正想过去的时候,大门有人敲响了。他去打开门,门外面站着一位少年。“沈眠?”他一下子就认出面前的人。

  “容叔叔,我妈妈做了一些蛋糕让我拿过来给你们。”沈眠一边和容怀说话,一边把视线挪到了客厅里面。

  容悦穿着宽大的裤衩和薄薄的T恤。T恤已经被他撩了起来,可以看到他白皙、性状圆圆的肚子。风吹起他的裤脚,某些角度还能看见他的内裤。小孩子的内裤都这样,似乎有一只棕色的熊趴在上面的图案。虽然容悦的手脚非常修长,但是长得不太高,这样趴在地板上,有一种他不是人,而是毛绒玩具的错觉。

  容怀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自己的儿子。“小悦,沈哥哥来了。”

  容悦没有反应。

  容怀也是无奈。“我家的小孩,专心盯着什么东西的时候,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关系。”沈眠点了点头,冰冷的镜片下面,其实也是一双透露出无可奈何的双眸。

  “进来坐坐吧,我这里有冰可乐。”

  “不了不了。”

  “来吧来吧。”

  推辞不了,沈眠只好脱鞋子进到这个不大不小的客厅,容怀才刚把可乐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窗户那里出现大喊。“容怀!来帮帮忙!”

  “好好。”容怀应了一声,随后把可乐塞到沈眠的手里就跑了出去。出去之前,他还拜托了一下沈眠。“不好意思啊,我很快回来,请帮我看看我家小悦。”

  沈眠把手里的可乐随手放在桌面上,然后走到容悦的身后。容悦完全没有发觉这个屋子里离开了一个人,然后又来了一个人。他仍然把面前的电风扇当作这个世界此时此刻唯一存在的东西,研究个不停。

  沈眠一脚踩上他的肚子,虽然他一点都不敢用力。

  容悦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眠惊讶地发现,容悦的皮肤很好,又滑又细腻,他忍不住把脚抬起,然后再放上去。在他的脚继续往上挪的时候,容悦终于有了反应。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往他的脸上看去。

  沈眠立马把脚收了回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吃蛋糕吗?”他问。

  点了点头,容悦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沈眠看他头发乱糟糟,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不住帮他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他看着小孩脚步踉踉跄跄走向椅子。

  容悦他们家是典型的笼境镇居民,屋子是那种矮屋,里面装修得很简单,还摆着那种木头做的椅子。椅子是专门按照大人的身材制定,容悦一坐下去,就立马陷了进去。

  “你今年初一?多高了?”沈眠把可乐打开,递到他的面前,随后拆开蛋糕的盒子。

  容悦坐在椅子上,从桌子的柜子里面拿出了杯子,他把可乐一分为二,然后把罐装的可乐还给沈眠,自己喝杯子里的。

  没有得到答案的沈眠再重复了一遍。“你多高了?”

  说起顽固,沈眠也不输任何人。要知道,他可是会为了一道数学题而奋战一夜的男人。但是,显然容悦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会理会你的人,他闭口看着沈眠。

  沈眠抿嘴,然后拿出一个蛋糕,递到他的面前。

  容悦伸出手要去接,沈眠立马把蛋糕往自己的方向收,不让他碰到。“告诉沈哥哥,你多高了?”他皮笑肉不笑。

  他撇了撇嘴。“一米五。”

  “好矮!”沈眠惊呼。

  容悦:“.…...”所以他才不想说。

  得到了回复,沈眠就把蛋糕给他,容悦拿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就像是哪门哪户的千金大小姐一样。沈眠看着他,就觉得足够大饱眼福。这几天没有见面,容悦似乎去剪头发了。城镇里的理发师傅大多数的风格都是很狂野的,现在,容悦就是顶着一头被过分剪短的毛头,细柔的头发随着流动的空气而拂动。

  “小鬼。”沈眠问他:“我好几天没有来见你了,想不想我?”

  容悦眼皮一掀,嘴巴一张。“没有。”

  “骗人。”沈眠笑了,“叶擎跟我说了,你昨天来我们的高中部找我了。”

  容悦的视线开始飘移。

  “最近我很忙啊,要开始考试了,所以不能经常来找你了。”沈眠把解释的话说的小心翼翼,唯恐透露出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他才不会告诉小孩,他那天帮他打飞/机以后,自己还勃/起了。心急火燎的沈眠跑回家,关上门,撸了一遍以后就拼命上网查资料。

  “我帮一个弟弟打飞/机了该怎么办?”

  “帮一个弟弟自/慰以后,我勃/起了怎么办?”

  平时还算是冷静自持的人,那一瞬间智商直线下降。

  搜索的网站太过不给力,他输入相关的问题以后,出来的都是淫/秽不堪的讯息,沈眠恍恍惚惚,自然不敢在短时间内再看到小孩的脸。

  “高三?”容悦在很多人的口中都听说过这个时间段于一个考生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我想继续研究物理方面的知识,在南方,大概笼城大学是最好的,但是那里的录取分数线很高啊。”而他偏科得有点严重。

  虽然他的话是让人有些气馁,但是他的神情却是自信不疑。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哈?”听到了小孩打气的话,沈眠满脸不敢置信。“你偶尔不是也会说让人开心的话吗?”

  容悦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沈眠看他不想说话了,于是就继续盯着他。

  容悦并不是那种在乎别人视线的人,但是沈眠的眼睛实在是把他盯得太死了,他忍不住出声。“今天星期六,你不用去跟女朋友约会吗?”

  沈眠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从容悦的嘴巴里听到女朋友和约会两个单词,今天他还真是长见识了。“我没有女朋友。”

  “哪天不是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跟你告白吗?”

  “苏秋雨啊。”一个人恍然大悟。

  “叫苏秋雨啊。”一个人意味深长。

  沈眠拍了拍容悦的肩膀,隆重宣誓,“我,学习为重!”

  可以说是信念非常坚定了。

  过了不久,容怀就从大门那里走了回来,沈眠见他回来,立马就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夜风清爽。

  容悦在折衣服的时候,沈眠在他家的窗户外面喊他。“容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散步?”

  容悦正把折得四四方方的衣服整齐地叠在一起,闻言,头也不抬,“好啊。”

  在不远处的容怀虎躯一震。

  把折叠好的衣服放回屋子里,容悦穿上自己的拖鞋,随后就跟容怀打招呼。“我出门了。”

  “好的。”容怀还是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以后,他立马就探出窗户去看情况。容悦还是老样子,速度一快就会控制不住身体,他出门以后,想要跑向沈眠,但是一不小心就摔倒了草坪上。沈眠一脸无奈以及习以为常,把他拉了起来。

  容悦伸出右手给他,大眼睛往上望。“沈哥哥,牵手。”

  沈眠是第一次听到容悦叫自己沈哥哥,心情真是应了那句广告台词。那酸爽,难以抵挡,于是就牵着他的手,走到了道路上。

  虽然开头如此令人兴奋,但是接下来他们一路无语。沈眠牵着他的手,在附近绕了一圈以后,平安无事地把他送回家。

  回到家,容悦立刻洗澡,然后在自己规定的时间内上床。

  容怀进房间帮他开风扇。“你跟沈眠的关系似乎不错。”

  “他是高三生嘛。”

  “嗯?”容怀永远都不会明白容悦说话以及思考的逻辑。

  “压力很大,陪陪他。”

  这大概是容怀听过容悦说的话以来,最体贴人心的。

  容怀忍不住笑,他是真的觉得,一切都在变好了。关上容悦房间里的灯,他出到客厅,他想喝一杯水再看看电视,不料却在倒水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放在电视后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他、容悦,以及他的妻子。

  他拿起相框,摸着照片里的女人。

  他不敢说,虽然她的离去让自己痛苦万分,但是同时,他也舒了一口气。

  他失去了她,但是也终于从她的手中逃脱了。

  容怀去睡觉了,明天是周日,他还有事要做。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走出家门,就有人从他的面前蹿出来,然后大声嘶吼。“容怀!你对得起我吗?”

  容怀一愣,包括晨跑路过的沈眠也愣住了。

  

  、感情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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