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读海莲.汉芙的《查令十字街84号》,对这个数字84愈加有感情。查令十字街84号,此十字街非彼十字街,英国一位国王为了缅怀逝去的妻子用石头建造了12个十字架,后被仿造摆在了火车站街道的前庭,从此为查令十字街标识。而一家以“专营绝版书”为主的书店,以马克斯与科恩两个犹太人(两位合伙经营的古书商)名字命名的书店,经过搬家最后落在84号时候。一位喜爱英国文化的美国人海莲.汉芙长期购买该店旧书,因对书的痴迷是我们很多人无法想象的,旧书里更多的是原稿和绝版书籍,一生的文学著作也带来了金钱,然而她却穷困一生,因爱旧书,爱读旧书结缘书店与这里的人们,一晃竟是20年!
这是用书信方式汇集起来的一本书籍,文字灵动而简洁,却饱含着作者海莲.汉芙读书的热忱,言语间自然流露的真情,或调侃或指责抑或欣喜,都可以看得到汉芙是一个坦诚、率真而又充满爱的的人。
这本书于我而言,有几处读书过程中留意的,也是增强认知感的一本书。
1、我眼中的海莲.汉芙与弗兰克
第一次用笔记下所有书名,敬佩汉芙饱读书籍,博学多识而笔耕不戳,从她的信里书目中才能真正知晓什么叫读书人、书迷,这些记录下来的书目以便慢慢搜集相关内容了解零星。
书信中包含了海莲.汉芙小姐想要的旧书,也有弗兰克.德尔先生提供的绝版书。几乎每封信里都有从未听过度读过的书籍,那些是汉芙读过的,也是弗兰克知道的,他们之间对书的了解以及心灵有相通的地方自然不言而喻,难怪诺拉(弗兰克的妻子)在弗兰克去世后写信给汉芙时说对她心存妒忌因为弗兰克如此爱读她的信,他俩之间有许多共通之处。读书会让人温和而有耐性,弗兰克一生对古书事业做出贡献,也饱富学识而不吝与人分享。在希拉(弗兰克女儿)给汉芙的信中可以看到女儿对父亲的深爱与敬仰:“虽然父亲生前从未拥有财富、权势,但他始终是一个快乐自得又具有丰富内涵的人,我们应该以拥有一位这样的亲人而深感欣慰。”
而汉芙的一生何尝不是物质生活贫苦,1950年4月10日写给塞西亚的信中说“至于我的长相,大概跟百老汇街上的叫花子一样时髦吧!我成天穿着破了洞的毛衣和长毛裤,因为住的老公寓白天不供应暖气。”1956年6月1日写给弗兰克的信中提到要搬迁的内容“我一辈子都跟摇摇晃晃的桌椅、到处爬满蟑螂的厨房为伍,现在我想过点儿像样的日子”。1964年3月30的一封信中写到:在帮朋友问书时嘱咐弗兰克分批寄,因为他也和自己一样都是甲级贫户。从20年来买书记账的过程中也可以看出汉芙生活的贫苦,然而她真正才是一生富足。
2、爱与感恩溢满全书
这本书以书信方式,近20年的时间里见证着旧书店的人们与海莲.汉芙的情感交流。酷爱原版书或者说是旧书但是必须是装帧完好是汉芙的生命之线,在经过二战之后,大的经济危机并未经过战争得到缓解。英国民众的物资紧缺,汉芙总会在自己原本紧张的经济条件下,买些鸡蛋、罐头或者是其他一些生活物品送给书店里的人们,他们在那样一个年代里,似乎矜持也成为了多余,为了家庭成员尤其是孩子能得到食物,他们充满了感激之情。一封封热情洋溢的感谢甚至将汉芙与英国女皇一样对待。在1953年6月11日的信中,弗兰克写到“我们全体举杯同祝您及女王都凤体康泰。”所有同仁都道:万分感谢!对汉芙的敬祝与感恩是被雪中送炭后的真切。
书信来往的间隔有十几天、几十天甚至一年半载,最后有时3年,不管怎样,书店与汉芙的交情不是计算器可以计算的!但是书的价钱确实是精打细算的,这足以说明一方面经济条件确实有限,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书店负责人和员工们的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弗兰克一生40年在书店工作,20年里尽职尽责为汉芙寻找旧书几十本,为找一本好的书籍也是寻遍了万水千山,旧书的伪劣与精致也在弗兰克的寻找过程中懂得什么是感恩?什么是懂得?
很多时候爱是什么?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男女之间的爱是否都是情爱?弗兰克与汉芙的爱远远高于我们所理解的意义。我始终相信:异性之间的感情有一份真挚与圣洁,只因心灵的相通,更因遇到懂得的人,更是站在彼此应有的位置保持美好的距离。汉芙在弗兰克在世的20年里没有踏上英国的那块土地,但是她却说:这里已经全是。因为英国的文化深深的被她爱上,应该的人们被她爱上,亲爱的弗兰克也是她此生终未谋面的挚友。
3、感动之余的思考
(1)在时间的长河中,20年汉芙读过的书都是反复几次阅读,然后再去抛掉不会看的书,别人眼里的可惜与汉芙的断舍离截然不同。通常我们是买书不看书,束之高阁,弃之可惜;汉芙是买书读书淘汰不可能再读的书,精益求精。这样对比什么是真正的读书人,大家自然就有个新的认识吧!
(2)战争给民众带来的只有灾难。英国在经过战争后一样面对食品短缺与物资匮乏的状况。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在美国对待英国的态度就不难看出吧!身为美国人的汉芙一方面表达对美国当权者的不满,另一方面用自己本就囧困的生活里的钱购买了食品给书店的人们。他们获得的才是雪中送炭的温暖,在几个店员给汉芙的回信中不难发现,他们以及家人久盼的食物是多么弥足珍贵。汉芙尽自己所能感恩帮助她的书店人,书店里收到汉芙食物和物资时候也会热情邀请汉芙一定来英国,从住处到游玩地方等等都表达出她们的一份感恩。战争是残酷的,人性是光辉的,我们看到了二战以后经济萧条期的两国民众生活的缩影,我们更期盼持久的和平与爱!由此我也联想到上学时候的男闺蜜说的话“我会做你雪中送炭的闺蜜,不会做锦上添花的朋友”,多年以后我们依然这样,什么时候想起来联系,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但是就是一个字“铁”。这也正是我相信世界上男和女之间的友情远比这个词更高洁。
(3)书店的经营是否值得效仿?
马克斯和科恩书店是两个犹太人经营的一家“绝版书店”,两位旧书商的经营理念在弗兰克的身上表现十分清晰。找到绝版书而且装帧一般很精致与精美,令汉芙有时候觉得自己不配看这样的书,因为装帧实在太好,甚至读这样的书都要有一种意境与仪式才够格。然而这样竟也与贫困的汉芙形成了对比,更值得信赖的是这家书店所卖书籍无一高价出售。难道经营不需要钱吗?其实不过是做一个古书商,怎样更好的保护好古书,让它真正发挥作用,遇到对的读者也是这书的命运,所以在珍惜书的犹太人那里,我们看到真正将一种文化传承下去,利益要降低地位。
这在时下或者说一直都在传承的金钱第一的社会中,我们读懂古书商了吗?文化传承与经济利益如果混为一谈,打着发扬某种文化的幌子沾取钱财,充分利用一把真正读书做学问的人才是可悲的。幸好没遇到!所以我们才对某些做文化传承的纯公益行充满敬意!
(4)1968年的12月22日弗兰克去世,汉芙得知消息已经转年初。
汉芙近20年与弗兰克的联系在一种信任中持续着,他们之间是爱情吗?不是!有好感倒是真的!另外就是彼此之间的心灵共通!知道弗兰克是很帅的40左右的男人,有一位爱尔兰的第二任妻子,汉芙知道自己应该的位置与距离。在一些信件中的问候和了解弗兰克家庭生活时,她依然尊重和信任这样一个男人,是有家庭责任感的。作为一个书店经理,他尽职尽责,为了一本书要找一两周甚至几个月,这是一份责任,来源于工作,也来源于对汉芙的感恩,汉芙眼里的弗兰克是一个多么有爱和懂她的人!然而这些都不是爱情!
我们现实社会里倘若有了这样的近20年书信往来的也早已经被定义为一定有隐情,精神恋爱!这样才真的是没有理解人间会有另一种真情在,无关乎爱情!时间验证人心也验证真情!诺拉也在酸酸的话语中给予他们之间的评价!其实,弗兰克和汉芙真的是一样的人,正所谓相互吸引,是吸引力法则的秘密!希望未知世界也能解读人类社会的情感。
终没有见过一面,终没有在弗兰克有生之年亲自踏上英国的土地,但是追寻英国文学的这条路始终有弗兰克陪伴,将英国文学保护与传承好也恰是弗兰克的事业,40年的一家小书店的负责人,敬业精神和对古书保护他做到了用毕生精力。当一个这样的陪伴者或是同行者离开,汉芙的泪一定是满面的,心一定是痛楚的!50年后的今天我们用一本《查令十字街84号》看尽了人情与社会。
也许将有一天,我们也会走在这条街道,看不到这家书店,只是一个标识,但是历史长河中也必将记载了这样一段动人的故事。
感恩海莲.汉芙!感恩英华汇读书会!感恩坚持做读书公益的大雨和K老师!感恩领读的时平老师和共读的书友们!
英子写于2018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