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暖暖的天气。
你们以为我开篇会这么写吗?
不不不。
夜晚更属于它的真实。
二女三男站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寺庙里,周围的墙体已脱落枯黄,斑点泊泊,像一卷破烂的书。伫立在房中的圆柱,红色的外漆层层褪去,泛着淡淡的黄色,与屋里的环境好不和谐。青纱帐也在时间的搁浅下变得丝丝相连,像落了一层灰尘,看起来有一些腐朽,角落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
寺庙也算不上寺庙,只是一个名称,并不是供拜的地方。屋子的中间是一座高台,上面的木板已看不清楚颜色,发黑的台子上沾染着触目的红色,颜色新旧不一,加以环境的配合,更显得诡异。
一个身穿青色外衣,衣服被撕的有点破碎,发髻凌乱,身上也是脏乱乱的女孩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空洞的眼神散发着幽幽的黑光。虽目视前方,却没有一点焦距。
忽然,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变化,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头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安慰她的同时,心里暗自揣测,发生了什么事,彩依去哪儿了,为什么没跟她一起?
“青呓...青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蝶衣去哪儿了吗,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木闻风蹲在她身前,大声的问道。
“是啊青呓,你在这里,蝶衣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你们忽然间就消失了。”严诗盯着她问道,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良久之后,青衣的情绪慢慢变得平稳,眼神有了一丝光芒,渐渐的清醒过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进脑海,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眼泪不由自主的的流了下来。
这件事情,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但她永远也不会说。
而不远处,台角传来“滴答,滴答,滴答”的声音,结合起青呓的视线,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里。
事情还要从几日前的流水节说起。
百灵:丞相家的大小姐,活泼大方,心灵剔透。
严诗:将军独女,性格开朗,武功一流。
青呓:侍郎之女,性格柔弱,善解人意。
木蝶衣:流木国小公主,心地善良,可爱萝莉。
白易:丞相之子,为人仗义,大智若愚。
青荀:青呓哥哥,重情重义,心胸宽广。
木闻风:流木国皇子,心思细腻,外冷内热。
流水节当天,众人早已约好在小河滩相聚。
公主吃过早饭,来不及等,早早的带了哥哥木闻风一起私服出宫。这么早出宫当然是为了见自己喜欢的人呀╭(╯ε╰)╮~
两人骑马来到白府,开门的仆从也已经习惯了,见两人私服,稍稍行了礼数,低了低头,直接带进了院内。
四人齐聚后,便一起出发出了城门去相约好的地方。同行的还有府里做菜的陈大厨等人,刀功精湛,做出来的菜美味独特,吃过一次的人都赞口不绝。
嬉闹的时间总是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7人来到河边,拿出花灯,开始许愿。
白易站在严诗和木蝶衣的身旁,帮他们整理着花灯。
“青荀,你许的什么愿?”百灵抬眼看着身边的人笑着问到。
“我希望你越来越好”,青荀笑着道。
“哦,是吗?你是说现在的我,不好吗?”百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挑眼看着他逼问道。
“额,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青荀白急忙摆手慌乱地澄清自己。
“哼!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希望你,平安健康,永远快快乐乐的没烦恼。”青荀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不知所措得手出了一层密汗。
“唔...”百灵瞬间失语了。好像被套路了。完了,怎么办,竟然被撩了。。。啊啊啊~
表面一脸的镇静,殊不知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了。
更何况周围那么多人,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失礼了,顺口就说了一句“你也是”。也不管这句话合理不合理,先把气氛跳过去再说。
众人倒没那么在意,只当是朋友间正常对话,没有那么多想法,继续继续刚才的话题聊了起来。
百灵见别人没有什么异样,心里送了口气,瞟了一眼正处于思考中的青荀,弯了弯嘴角。
一向冰冷著称的木闻风,见到她此刻的样子,眉毛忽的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让人难以捉摸。
青呓站在远处,痴痴的望着木闻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他,觉得此刻的他好像没有平时那么的难以近人,在月光的辉映下身上也多了层柔和的光,心里也有了一丝的纠结。
不作多想,便大步走向木闻风的方向,心中隐隐的带着一丝兴奋,一丝羞涩,一丝期待。
近了近了近了,一步,两步,三步。难掩心中的喜悦。
早早就准备好了搭讪的话题,现在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错了怎么办?他会不会不喜欢我。青呓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检查自己的穿着,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想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
没等自己的脚步走近,木闻风像是有了察觉,不经意见间的走了。看着触手可及的那个人轻飘飘的从身边走过,像是没看到自己似得,青呓的心沉了沉,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闻风当然看到她了。之所以会走开,就是不想和她说话。
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就有着隐隐的抗拒,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奈何她是朋友的妹妹,没弄清楚之前,自己也不好乱说些什么,只能尽量跟她保持距离。
哦,对了。青呓刚来皇都不久,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在乡下静养,去年才被接回来,如今已和正常人无异,应当是痊愈了。
回城的路上,百灵不知怎的扭伤了脚,虽有哥哥背着,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行人说说笑笑不急不缓的走着。
然而一转眼,乌云卷卷袭来,雷声阵阵,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慌乱的行走中,误打误撞躲进了一座寺,就是文章开头所说的地方。
大伙儿衣服被浸湿了一层,不碍什么事儿。
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后,四处捡了些干柴堆成小火堆,照亮的同时也可以取取暖。
几人从小便相识,在一起很随性,彼此也很了解,没有太多的繁琐的规矩。
“哥哥,大雨会下多久阿?”木蝶衣哀怨的说问道。
“来的快,估计去的也快,。”木闻淡淡的答道。
“我不想呆在这里,感觉怪怪的...”木蝶衣说着,攀上百灵的胳膊,缩着脖子在周围小心翼翼的扫视着。
“一座破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平时可没见你胆子这么小。”严诗嫌弃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我也说不上来,诗姐姐你武功好,我还是跟你坐一起吧。”说着送开了抓着百灵胳膊的手,坐到了严诗的旁边。
“蝶衣,我们这么多人呢,你别害怕,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走。”青荀安慰她道。
“嗯”。
木闻风和白易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时刻关注着他她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平常,但他们更相信木蝶衣说的话,既然她觉得不对劲,那么肯定有地方,是他们忽略的了。
两人相视一对,便已明白对方的所想,无需多言。
只是小小的一间寺,时间留下的痕迹格外的明显,地上杂乱的稻草,随处可见的灰尘,墙角凌乱的蜘蛛网,破烂的木头,脏乱的台子,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那么,有什么地方是他们忽略的呢?藏人明显是不可能了。难道是....机关?可房间灰尘遍布,若有机关,行走之人又怎会不留下痕迹。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这个人武功高强。二,行走的痕迹被掩盖去了。
如果是这个可能,房间内唯一被掩盖的就是...进屋时一地的稻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人为的!
若是乞丐的话,下雨了肯定会回来,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
木闻风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走到白易的旁边,悄悄告诉他自己的猜测,在不知道真假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她们,免得她们紧张。
就在两人商议时,地下发出“轰隆”般的声音,一瞬间众人围坐的地方裂出一条漆黑的洞口,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眨眼间,坐着的人都掉了下去。
木闻风和白易因刚才的对话,不想被她们听到,站的地方稍远了一下,洞口的弧度并没有波及到他们。
就在那一刹间,木闻风也跟着跳了进去。
等白易反应过来时,只剩他自己在外面站着了 洞口在几秒之后自动回复了原本的模样,平整的地面,烧火留下的痕迹还在,却唯独不见了人。好似刚才出现的全部都是幻觉。
白易克制住内心的慌乱,在洞口地方来回的走,妄想能找到机关,却一无所获。
片刻后,他转身冲出寺里,消失在大雨里。
掉进洞里的几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木闻风与百灵被困在一个狭隘的洞低,由于掉下来的时候摔的太过猛力,两人的胳膊和腿部都有些许擦伤,衣服也失去了原本的样子,仅能分辨出原本的红色。
“阿灵,你没事吧,伤的严重吗?”木闻风蹲在百灵的身旁,焦急的询问道。
“我没事,都是小伤,不疼的。”
“伤口在哪里?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小腿这里,还有胳膊,诺,你看,真的只是擦伤,不严重的。”
“别动,我给你上点药,这样你就没那么疼了。”
“嗯。”
木闻风拿出秘制的药膏,俯身在百灵的腿前,修长的手指慢慢触探到伤口的地方,处理好伤口外的碎屑,轻轻的把药膏涂在伤口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着,生怕弄疼了百灵。
“怎么样,好些了吗?木闻风开口询问道。
对方没有说话。
木闻风一抬头,就撞上了一双迷糊发愣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正看的出神。
木闻风楞了一秒后,将脸伸向对方更近的距离,毫不避讳的迎合着对方的视线,弯了弯眉角,嘴角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弧度。
百灵正沉浸在对方给自己涂药的情境中,猛的被对方的举动吓到。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在看对方的微笑时,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了o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忘了自己原本要躲开的想法。
他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这么好看。就像在白雪皑皑的冬天看到了最美的鲜花。转眼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木闻风看着对方一系列的表情变化,觉得很满意,毫不吝啬供她欣赏,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常态,心情变得很好。
百灵发愣的时候,木闻风就已经为她处理好了伤口。
“阿灵?阿灵?阿灵?”木闻风试着叫醒她。
“...嗯?阿,我...””
“怎么了?”
“唔,我刚刚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你你,你竟然会笑。”
“额,我当然会啊,你以前不是见过吗”。
“不,和以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嗯...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那个,我好像看到彩虹了。。。”
“嗯?在哪?”
“在你笑的时候。”
“那,你喜欢彩虹吗”?
“我当然喜欢啦,嘻嘻”。
“以后这样虹只给你一个人看,好不好?”
“唔。。。。(为什么不呢?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吧!)好....”。
另一边。
严诗,青荀,木蝶衣,青呓,掉在了一起,严诗,青荀身体好,本身也有些武功,掉下来的时候倒没受什么伤害。木蝶衣和青呓就没那么好运,身上也有少出被擦伤,好在衣服质量好,身体没什么大碍。没有见到其他人,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被分散了。
“这是什么地方?”木蝶衣害怕的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蝶衣,你们俩呆在这里,我和严诗在周围转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出口,别担心,我们不会走远的,就在你们看得到的地方。”
“你们千万别走远,我害怕”。
“蝶衣,别害怕,有我陪着你呢。”青呓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有事你大叫一声,我们就立马回来,行吗?”严诗柔声的跟她保证。
“嗯.”。木蝶衣靠墙坐下,心里格外的害怕。虽说有青呓陪着她,可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安心。甚至对她有点起疑。掉下来的时候,有人撞了她一下,之后便被人牢牢的抓住了手腕,劲儿特别的大,根本挣脱不开,开始时她以为对方是因为害怕,可仔细一想,哪里又有些不对。如果那人是青呓,那就太奇怪了。因为她从掉下来到现在,表现得相当的镇定,一个人身体不好也不会武功,为什么一点儿也不害怕呢?木蝶衣心里一边偷偷的分析,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降低她的警惕心。
青荀则与严诗便四处走动查看。
“青呓...”
“怎么了蝶衣?”
“这里...又黑又恐怖的,你害怕吗?”
“不会阿,只是感觉有点黑,不适应。”
“哦....”。
“你觉得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别担心。”
“嗯...”。
蝶衣接下来没有再说话,只是拿着捡来的石子在地上涂涂画画消磨时间。
时间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青荀与严诗巡视了一圈,回来后,已不见了方才的两人,周围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出口,几人距离也不远,因为刚才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可现在,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在两人消失的位置,继续探寻。忽然间,青荀看到蝶衣留下的痕迹,那是仅属于他们之间的暗号,尽管很模糊,但观察地上被磨的有些圆滑的石头,说明她确实写下过什么东西,由于某种原因被销毁了。
“遭了,他们有危险,你看”。青荀拿起石子递到严诗的面前,说出了自己方才的猜想。
“目前来看,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有人能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那这地方肯定有出路,我们再找找。时间紧迫,分工行动。”
“好。”
良久之后,他们找到了藏在角落的机关,继续寻找出路,在半路上遇到了木闻风与百灵,一起走出了洞底。
洞底所处的位置他们谁都没想到,就在城门口不远处的草丛里,一般人很难发现。
而白易此时也带着大部人马从城门口出来,正巧碰到了几人。
七人出行,现在却少了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回去换衣服,又原路折回了寺里。
回到寺里之后就见到青呓瘫坐在地上,便是故事开头见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