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辰突然昏迷不醒,饶是以陆宇的心态也是不住一阵的担心,急忙叫人抬起陆辰送往灵泉池。“雪竹兄,如今辰儿受伤,情况紧急,恕我不能相陪了,招待不周,多有得罪。”陆宇向雪竹抱歉到。
“ 呵呵 ,陆兄不用如此,不过,可否让在下同去,陆兄难道忘了我最擅长的本事了?”雪竹含笑道。“ 倒是我急糊涂了,都忘了雪竹兄之医术了。那就有劳雪竹兄走一趟了。”“ 无妨,走吧,我也很好奇陆家的灵泉池啊。”雪竹微微一笑道。
吩咐好族中仆役好生招呼一众来客,陆宇与雪竹等人便是往灵泉池赶去。
这是一座孤峰,坐落于陆家庄园的后山深处,高有百丈,灵花珍木,老药吐芳,诸多灵禽瑞兽出没,皆通灵智慧。
孤峰之巅,是一座古朴的宫殿,宫殿不大,覆压二三里,青石料子的宫墙显得异常幽静,宫内殿宇方正,少有雕饰,内部只有两三位老人在此,或在宫洒扫,或是清扫灵木下的落叶。不远处,一汪碧水荡漾,只有四五丈大的池子里,雾霭氤氲,散发阵阵清气,灵泉水晶莹,整座宫殿都散发出来清凉深幽的气息。很难想象,陆家除禁地外还有这样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 见过几位宿老。”陆宇带着一行人来到这里,先是朝宫殿里的几个人恭敬问候道。也不见几位老人有什么话,只是平常依旧,彷佛陆宇等人不存在似的。陆宇问候过也没有多做停留,陆宇便是带着几人往灵泉池走去。倒是雪竹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虽说那几位老人看起来血气干枯,行将就木。但是他却分明感受到一丝丝隐晦的灵力波动,那种程度至少都是达到了化神境大圆满的境界,甚至在这之上。“ 没想到,陆家还有这样的高手?”雪竹心中惊讶,到底还是低估了陆家的实力。
不远处,陆宇似是觉察到了雪竹所想,不过因为陆辰的伤势倒也没过多解释。将陆辰放入灵泉池中,泉水汨汨不绝,不多会儿,阵阵雾霭便是将陆辰全身淹没。“ 还请雪竹兄为辰儿诊断一番。”陆宇抱拳,看向雪竹。
雪竹走到池边,探出一只手,搭在陆辰的一根经脉之上。只见那一只手洁白无瑕,像是温润多年的和田籽玉,比起女人来也不逞多让,此时那只手掌上,光纹密布,点点星影汇聚,最后没入陆辰的身体中。
“咦?”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雪竹轻叹出声,疑问道:“ 奇怪,陆辰明明脉象絮乱,五脏六腑都发生移位的现象,可为什么他的生机却源源不绝,像是有种秘力护住他似的。在这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看向陆宇,可是陆宇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 陆兄,这陆辰之前恐怕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危险,身体遭受重创,可是其体内却还有着某种秘力护住了他的生机。本来这伤势还能延缓几天,但是在族比上,他动及了本源之力,因此提前爆发。我......也是束手无策啊......”“这......”陆宇面色难看,如果陆辰真的出了什么变故,那他可真就......
“ 陆兄莫要着急,我看暂且将陆辰放在这灵泉池中,依靠这池中的灵泉滋养起身,使之病情不再恶化,之后再想其他办法吧。”“因缘造化,也只能如此了。”陆宇叹息,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还请诸位宿老帮忙照看辰儿。”陆宇转身向几位老人微微一拜,也不管雪竹等人是何表情,便是幽幽离去雪竹见状,也是洒然一笑,向几位老人躬身一礼,飘然而去。
就在陆宇离去不久,那灵泉池中却是突然有了动静。
嗡!
灵泉池中,陆辰眉心处,乳白色的星辰印记悄然浮现,光辉流转,一道道复杂的纹路萦绕而出,隐隐可以看见,一颗不大的玉石在星辰印记中转动。陆辰头顶虚空波动,身下的泉水轻荡,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达至岸边,来回激荡,慢慢生出了点点碧翠的浪花。
“你是谁?”陆辰识海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似在拷问他,陆辰奇异,虽然昏迷,但是自己的感知还在,此刻他浮现在识海中,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那一道声音经久不息,萦绕在陆辰耳际。“陆辰!”出奇的平静,陆辰那一对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竟是透出了点点光亮。
“你为什么要修炼?又因何存在?”“为了更强!”“哦?那么,何为道?”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为道。”“何为道?“大衍之数五十,定数四十九,变数为一,即为道。”“何为道?”“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送贲,即为道。”
“我即是道!”陆辰低喝,有着一股坚韧。“你又是谁?”陆辰问道。“我是谁?”苍老的声音淡了下去,好久才叹息到:“万物因我而生,因我而灭;以天地为邹狗......”
就这样,在陆辰的识海中,两者对话,像是论道,可又飘忽不定。
“你从何而来?”陆辰问道。“不知道,也许比天高,比海深;轮回千转,终化为一抔黄土。”陆辰若有所思,好像有所得,却又不知从何拾起。“你体内有几股我熟悉的味道,也罢,送你一场造化。”只见那颗玉石此时竟逐渐变成了透明,褪去了之前的黯淡,发出万丈华光,有三滴莹光闪闪的液体滴落而下,没入识海之中的陆辰眉心中。
“嗤!”
陆辰头顶,波动的虚空开始扭曲,有着混沌色浮现,一片浑浊,似灰非灰,倒像是大荒深湖里沉淀了多年的淤泥。灵泉池上,无风起浪,积淀多年的精粹药气开始朝着陆辰身上汇聚,顺着全身的毛孔渗入四肢百骸,修补肉身,壮大气血。不知不觉中,陆辰的衣衫尽退,一道光纹像是天赐,闪动一种灰蒙蒙的光彩,虽然黯淡,却透着摄人心魂的伟力。
池岸边,背对着灵泉池的一位老人神色肃穆,看向陆辰处,眸子深邃,“这小家伙倒是有些让人惊喜啊!”旋即看向远方。
只是,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愈发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