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杨不惊果然很热情,早上还亲自来叫云逊和厉风子用早饭。
云逊和厉风子不禁对他赞赏有加,“杨府的下人都是用来摆的么。”莫怜宠一副不解,天真地问。
杨不惊微微一笑“在下怕家奴们服伺不好云掌门与厉掌门。”
楼兰鹤笑,“莫非杨庄主认为云掌门和厉掌门很难服侍么?”
莫怜宠拍他,“不许对杨庄这么说话不礼貌。”她这一拍正中楼兰鹤的伤口。
“哎哟!”楼兰鹤叫起来,“你想谋杀吗?”
“我只是轻轻一拍,你别装模作样了。”莫怜宠一副不屑。
“我有伤在身。”楼兰鹤抱怨着。
莫怜宠无辜笑,“我忘记了你昨晚受了伤。”
楼兰鹤两眼一瞪只差当场洒血。
厉风子问:“楼兰兄弟怎么受了伤。”
莫怜宠一派她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不知道,他昨晚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一身伤回来。”
喂喂,什么叫不知道,是你惹事的好不好,能有这样说瞎话不眨眼的女人么。
“我才没有惹事,我只是出去走走,却莫名其妙被围杀。”楼兰鹤虽然有一心抗议哀怨却不得不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
“太不像话了。”杨不惊严肃地,“济南城的管治竟这么差,看来老夫要管管,不能让那些歹徒胡作非为乱杀人。”
莫怜宠意味深长看了看他。
吃过早饭,众人讨论着李府被灭之事。莫怜却一拍楼兰鹤,问:“你的伤怎么样?”
“谢谢你的关心。”楼兰鹤瞪着她,“只要你不要再往我身上拍,我就好多了。”
“既然好多了,”莫怜只听他最后一句,其它的忽略了,又是一拍过去,“那活动活动。”
“哎”楼兰鹤哀叫,莫怜宠直接无视,“沈大侠,楼兰想向你请教两招。”
“喂,”楼兰鹤才叫出口,就被莫怜宠一脚踩回去了。
“楼兰他想向沈大侠讨教两招,顺便想看看伤口好得如何了。”
庄年华插口“楼兰兄想打,小弟可以奉陪,何必劳烦沈大侠。”
“楼兰喜欢用刀,而且他仰慕沈大侠威名好久了,现在有机会,让他跟沈大侠讨两招,以慰渴慕之心。”
沈总阳听了莫怜宠这几句很受用,便笑说:“楼兰兄弟想讨教,老夫也不好推卸。”
楼兰鹤只得抱拳,“谢谢沈大侠。”
众人到了厅外,莫怜宠道:“沈大侠,楼兰身上有伤,您老人家出手轻点。”
沈总阳微笑,“莫姑娘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楼兰鹤抽出薄刀,“沈大侠,请。”
“你是小辈,老夫让你先出手。”
“得罪了。”楼兰鹤说着,便出手。
沈总阳也不急着出手,只是闪避与招架。楼兰鹤有种被看不起感觉。也不客气了,出刀快狠起来。
“好!”沈总阳叫道。终于出刀了。
莫怜宠叫说:“楼兰,小心咯。别让沈大侠一出刀你就招架不住。”
“你在一旁少说话行了。”楼兰鹤说。
刚开始楼兰鹤还能过几招,慢慢地只能招架,最后几乎招架不住。
“楼兰兄弟,小心了?”沈总阳朗朗笑说。他最后一刀挥出,楼兰鹤也不招架,险险闪过了。
沈总阳这一刀就砍在了地下。“厉害。”莫怜宠是天生的捧场王,好不好先叫了再说。
沈总阳收了刀,对楼兰鹤问:“楼兰兄弟,你怎么样?”
“没事,”楼兰鹤说:“沈大侠的刀果然名不虚传。”
莫怜宠蹲下去看着地下的刀痕,“沈大侠的刀法果然好,好像还没有尽力。”
沈总阳抚须笑说:“楼兰兄弟身上有伤,老夫只用半成力,拿捏有算。”
他虽这么说,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对付一个小辈,他就要用全力,岂不是贻笑大方。
云逊和厉风子看着地下的刀痕沉思。
莫怜宠伸个懒腰说,“楼兰你身上有没有钱,昨晚我看到一对镯子好漂亮,要一百两呢。”
楼兰鹤白她一眼,“我身上哪里找得一百两,只有几两银。”
莫怜宠失望,“那对镯子真的很漂亮。”
杨不惊是出了名的慷慨,听到莫怜宠的话,自然有表示,“老宋,到帐房拿两百两给莫姑娘。”
莫怜宠一听,眉开眼笑,“杨伯伯果然是大好人,大大好人。”
很快,管家拿来了两张银票。莫怜宠看着两张银票笑了笑。
她拿着银票先是高兴了一阵,忽地笑容一停。奇怪地问:“这两张银票能用么,怎么有点不像。”
杨不惊脸色微变,瞪了瞪管家。管家也失色,“老奴糊涂,拿错了。”说着要把银票拿回来。
莫怜宠一退,好奇地说:“全通钱行。哎呀,不是李府的钱行吗?”她对李敏说:“你家都被歼灭了,那你们家的商铺应该都被官府封了吧。这银票还能用么?”
“不能用了。”李敏摇头,发现什么般,“这两张银票是我李家专用的,和李家钱行的那些不一样的。”
莫怜宠惊讶,“李家专用?”
李敏解释,“这是我李家特造的,因为我们李家的人进自己家门的店铺也票付钱,所以我爹特造这些银票,而且用这银票在李家店铺买东西,会减价一半。”
“减价一半,原来好处在这里。”楼兰鹤点点头。
莫怜宠笑说:“有什么好处,收的是自家的钱,花的也是自家的钱。”
李敏奇怪问:“杨庄主怎么有这种银票。”
“这,”杨不惊顿一下,“是李老板送的。”
“原来如此。”李敏半信半疑。
杨不惊种沈总阳相视,暗暗点点头。
这边云逊和厉相视,一脸了然。
而莫怜宠看着每个人,古怪地笑了。
午后,杨不惊的书房里。
“杨庄主,李敏开始怀疑了,怎么办?”庄年华担心。
“他不可再留。今晚找人动手。”杨不惊果断地道。
“可是,云掌门和厉掌门在庄中,我们恐怕下手不了。”莫天迟疑。
“今晚找多些人来,云逊和厉风子都不要放过,还有那个丫头,我们之前太小看她了,现在不能再请像昨晚那样的杀手。”
沈总阳一脸凝重,“杨庄主放心,我会雇到更好的来。”
杨不惊点点头。莫天道:“还有我已经查到,那丫头和柴房那个小子其实是昨天才到济南,之前没有来过。”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杨不惊挥挥手,“记得,今晚不可以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是!”
云逊房内。
“丫头,你找的证据我们都看到了,真是想不到。”说到最后,云逊叹气。
厉风子一脸恨恨,“原来这是一帮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这时有人敲门,李敏的声音,“云伯伯。”
“是贤侄,快进来吧”
李敏一进门,便道:“两位伯伯,侄儿有点怀疑……”看到有其他人在,他及时煞口。
“不用怀疑,是真的。”厉风子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接口。
李敏一愣,“两位伯伯已经知道?”
“早知道了,还要你这愣小子来说么?”
李敏道:“两位伯伯既然早知道,为何不早对侄儿说。”
云逊道:“其实我们也是今早才确定的。”
厉风子嘿嘿笑,“这要多得莫丫头了。”
李敏一脸疑惑。
“你是不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莫怜宠眨眨眼嘻嘻笑说。
“佩服,佩服,简直是佩服得不得了。”厉风子哈哈一笑。
“那你就做一个五体投地给我看看。”莫怜宠说。
厉风子一呆,之前他不相信莫怜宠,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他虽然是很佩服,但他到底是一派掌门,不可能真的向一个小丫头跪拜。
他看向云逊,云逊哈哈大笑,“你说过的话可要做到。”
厉风子尴尬,看了看楼兰鹤。
“不要看,我也帮不了您。”样兰鹤往莫怜宠身后躲。
厉风子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讪讪一笑,“莫丫头。”
“怎么?想反悔。”一句话哽得厉风子开不了口。
“咯”后窗突被打开,房中多出一个人解救了厉风子窘境。
众人警惕看向突如其来的人,“门又没有锁,你何必爬窗。”莫怜宠叹气,“要是摔伤了,我会心痛耶。”
来人咳笑,“我迷路走错了地方,只好爬后窗,窗子好像被我弄坏了,你们不用管我,继续说。”说着,回头去修那扇窗子。
厉风子讶异,“莫丫头,这不是你那个缺德丈夫么。”
莫怜宠笑眯眯,“我相公长得仪表堂堂,俊秀无比,哪里缺德了。”
厉风子愣,“你不是说他是个始乱终弃,喜新厌旧的‘负心汉’么?”
莫怜宠想了想,然后叫:“相公,这里有个人诽谤你哦。”
上官红叶弄好窗子,拍拍手,“谁说的,我要他对我五体投地。”
“他。”莫怜宠非常热心地指点。
厉风子张口结舌,“明明是你……”
楼兰鹤拉了拉他,“厉掌门,再说下去就被他们整了。”
厉风子目瞪口呆。
莫怜宠笑,“我那么漂亮可爱,人见人爱,我相公才不会背叛我咧。是不是?”
“当然。莫非这老头子垂涎我家娘子。”
厉风子哭笑不得。
云逊看到这里,也猜到大概了。“想来那一出‘卖夫’是整人了。”
“好好玩。”莫怜宠拍拍掌。
“这也能玩。”李敏不敢相信。
楼兰鹤叹气,“他们没什么不能玩的。”
上官红叶坐下来,“我在庄中找到宝贝。”
莫怜宠兴致勃勃地问:“什么宝贝?莫非你找到李家的财宝。”
“对极了。”
“真的?在哪里?”李敏迫不及待问。
“在杨不惊房中的密室里,机关就在他的床头。”
楼着鹤说:“你怎么找得到?”
上官红叶笑,“我聪明绝顶有什么找不到。”说着虽容易,可是昨晚花了他很多时间,他几乎想把杨不惊的房间翻过来了。
他接着又道:“他们行事谨慎,今天他们露出了破绽,一定不会让你们活得过明天。”
楼兰鹤道:“这么说,他们今晚又会出手,而且还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上官红叶点头,“所以呢,李公子今晚想办法溜到杨不惊的房间去,找出你李家的财产。他们今晚动手,杨不惊他们就留给云掌门和厉掌门了。他们请来的杀手就由我和宠儿还有楼兰兄对付。”
云逊赞赏拍掌,“好。”
厉风子叹气看看上官红叶又看莫怜宠,“老天好像把最聪明,最古怪的人凑一对了。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莫怜宠坏心眼地道:“小熙,厉掌门说要对我五体投地的,可是他反悔了。”
上官红叶一边考虑,一边狡黠地盯着厉风子不放。
厉风子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就暂且饶了他一把老骨头吧。”上官红叶露出菩萨般的笑容,一脸天下间我是最善良的好人模样。
“好吧,这回就听你的,下次再让他活动活动老骨头。”
“你们俩……”厉风子被气得有气入没气出。
“好了,别和小辈们气。”云逊说,然后转向上官红叶问:“你们怎么知道李府是杨不惊他们带人歼灭的。据我所知,你俩比我们更迟一点进济南城。”
“我们只是猜的而已。”上官红叶倒了一杯茶,“我们进城之前遇到李公子,后来杨不惊他们出现。他们向李公子说杨府被惨杀了的时候,他们没有悲痛的神色,就像转告一件小事一般。”
莫怜宠道:“这个我倒没有留意到。”
“当时你的注意力全在美人身上,还有,他们说他们是沿着线索在追凶手,我看他们的样子不像。”
莫怜宠看向李敏,“我看他们像在找漏网之鱼的。”
李敏愤恨地道:“想不到是他们,他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他云逊与厉风子,“两位伯伯,您们一定要给小侄作主,让小侄报仇。”
厉风子也恨意满满,“贤侄放心,我们绝不饶这些假仁假义,心狠手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