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骑围城时只有九王一人一队骑兵孤军作战,以血肉之躯挡柳家十路鹰军。萧家七路城阳军除九殿麾下士卒还在浴血奋战,其余六路早已见势不妙,往东撤去。城阳萧氏九万飞骑兵,何等辉煌何等响亮的名头,却如今成了只会退求自保,连背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一帮缩头乌龟。
谁都想不到,当年名震一方的飞将军萧诀,竟也沦落为只能独守空城的城阳孤将军。兵马粮断,援兵不至,这一仗,萧家必败。
望城楼上萧诀一身银白胄甲,横刀而立,眸光炯炯,湛然若神。城阳萧氏最年轻的少年将军九殿萧诀,曾一柄玉剑斩尽宵小,换取人间八年太平,被赐封九殿,守兵城阳。而如今一晃,离那太平之时又已过了三年。
如今柳家少主柳肆养鹰兵六万妄图与朝廷分庭抗礼,从咸阳起兵一路斩兵斩将直至城阳与萧家九万飞骑兵决战,本以为敌弱我强,用不多时便可一举歼灭柳家叛军,殊不知,三月激战,萧家九万精兵死的死伤的伤,竟已不足三万,硬生生把这局势扭转过来,逼的萧军只能退守孤城,狼狈东逃。
“九王,鹰军已过护城河,再往前三十里便能到达城阳城下。”
“都布置好了吗。
“按您的吩咐,都已安排妥当。”
“好。”
萧诀一双淡色的眸子轻轻扫过眼前的一片旷野。 烽火台上的烽火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不知已往里添了多少柴草,却始终不见援兵到来。萧家城阳军他是不抱希望了,朝中左右将军麾下亦有守卫王城的几万骑兵,可也始终不见他们的踪影,发往朝廷的一封封求救信也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看来指望别人的救援,是绝无可能了。
“要是七公子还在的话,绝对不会弃我们于不顾,城阳七路飞骑军九万人马,又怎会不敌他区区一个柳肆,落到这般落魄的地步……”
终究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沈疏雨捏紧拳头愤愤的说:“天底下谁人不知道萧家七公子萧朗月,‘傲然独得,如朗月之入怀’,九公子萧九成‘城阳少将军,玉剑平九州’,谁人不是一听到这两个名号便闻风散胆,丢盔卸甲,举手投降……别说九万对六万,即使三万对六万也不在话下。怎能容他柳肆一路放肆到这……”
“呵。”萧诀轻笑。
城阳少将军,玉剑平九州,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萧决英武盖世,别说一个柳家鹰军,就是全天下人都与他为敌,他也绝不会害怕退缩一分。沈疏雨这番话无疑又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气,若不是不忍这三百士卒一路追随之情,他孤身一人早已冲进柳营,去杀他们一个酣畅淋漓。
但,光有一身豪气又能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