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文伸着手:“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余春凤说:“来来来!抹一些油在脸上,那免得你搽雪花膏!”余春凤将肉和手就往郭先文的脸上,衣服上碰。
郭先文抽身就跑,跑过堂屋,余春凤也赶上去。那边雷广德正在哪儿给柜子上油漆。郭先文是个好战分子,也是个搞笑的人,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了,救命了!”
刘广庭看着好笑。郭先文跑去急忙躲到雷广德的身后。
余春凤笑嘻嘻的:“你怎么会怕?”
雷广德见余春凤靠近,举起手里的油漆刷子朝余春凤的脸一下左右开弓。顺手在她胸上捏了一把。余春凤急忙回身就跑,雷广德拿起刷子,“来呀!来,谁叫你来到!”
刘耀明听见打笑声,站起来,探头朝这边望,余春凤刚一下跑过,雷广德:“看什么看!”就觉得脸上被刷了两下子。伸手一模,手指也弄红了!
余春凤和跑出门去,站在门外边大笑。
郭先文过来:“你还是个红人了!”
余春凤说:“憨包,人家在那儿都躲不开了!他还要迎上去!”
刘耀明觉得一股油漆的味道扑鼻而来,脸上的肌肉一阵阵绷紧,急忙拿镜子来看!跑到外面一看,那脸颊红彤彤的就像戏剧里的那些人,又好气又想笑!回屋去抬水来洗,擦了许多香皂一边洗一边看,愁眉说:“咋就洗不干净!”
余春凤也在一边洗,咕咕的笑,“多洗几次嘛!”
郭先文哈哈大笑,说:“就是,这回你那块脸,红彤彤像猴子屁股一样,看你如何见人!”
雷广德笑着:“人家结婚去打扮,擦口红,都还有去打扮,这回就不要洗,这样你家两口子都成红人了!再把红蜡烛点亮!那就与众不同了!”
刘广庭从屋里出来,“要用汽油洗!”
刘耀明说:“汽油洗脸,臭死了!”
“臭?那你不洗了!”
这个高低柜,有半腰高,一米多长,上面有盖子,下低有两个抽屉。着色上漆后,红艳艳的散发着油漆的芳香,就放在腾出来的新房里,与上面的红皮箱完全搭配的相当得体,完全绽放着激情,阳光的感觉。旁边安置好那一架缝纫机,对面新床,红栏杆,一屋里都是温暖的色彩和悠香。
刘耀明看看心头暖乎乎的,一副幅浪漫的情调在他脑海里忽悠忽悠的闪动,他蹲下去,拉开地下的抽屉。他想,可以放几本说,要看拿出来,坐在床上就看了!那景致着实的安逸!
他正有几本小说呢!刘耀明去把自己的书拿来,往抽屉里一放。
余春凤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你做什么?”
“我放些书在里面!”
“谁叫你放书在里面的?”
刘耀明一脸的茫然,余春凤又说:“你不是说你不要的嘛!?”
刘耀明看着她满脸布满阴云!又是生气又是羞愧,是的,自己说过这个话!
那晚他说过这个话,他觉得是谁的都不重要,而这时余春凤到当真了!刘耀明的脸红了一阵,又慢慢的变得惨白,他站了少时,又蹲下去,把书拿出来!
刘耀明又回屋去,开门进来了几个人!一进屋子就朝里面钻,一个郭先文,一个雷广德,另一个雷广德的哥哥雷长友。
进来看见余春凤躺在床边,“起来起来!这么早就睡?好意思不!”
雷广德说:“按住她哈她几下!”
余春凤急忙立起身,坐在床上,正要靸鞋子,雷广德伸脚扒开了。
郭先文问她箱子的价格,以及开发。余春凤说:“好开的!”
郭先文说:“拿钥匙来我试一试!”
郭先文取下钥匙递给他,郭先文小心翼翼的将钥匙插进箱锁里。左右扭了几圈,“咦,怎么开不开?”
余春凤笑着:“让我来开给你看!”
余春凤靸上鞋子,捏住钥匙插进去扭了两转,轻轻一按,“嚓!”一声开了!
郭先文说:“真是现代化的东西了!要左一转右一转的扭,而我这个人又是急性子,扭了几转开不开,那可急死人了!”
余春凤笑着:“再着急也不靠开箱子的那会吧!”
郭先文突然“哈哈哈!”的笑着,“咦,着急起来的那会儿,一分钟都等不急!”
余春凤知道这个郭先文只要说话一笑,那么他的话就是歪话,话里暗藏另一层涵义!余春凤一笑:“二哥,你又不正规了!”说了就要走!
郭先文说:“咦,是因为我们来了,你们不好睡觉?那我们走了!”
余春凤说:“不是不是!”
雷广德说:“不是那就回来!”手一带,将余春凤拉回来。
郭先文说:“不要让她跑了!”
雷广德一下抱住余春凤,两人将她挤了夹在中间,坐在床上,“郭两天要吃喜糖了!”郭先文说。
“吃屁!”
“咦!”郭先文笑了笑,“你说什么来着?”随手在她大腿上一扭。
余春凤触电似的,“哎哟!”一声弹跳起来,举手打了他一拳。
郭先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狂得过我?”顺手一带,余春凤平端端的倒在床上。
雷广德的腿触到余春凤的腿,暖暖呼呼的,心头一阵阵的酥酥痒痒,见余春凤倒下,伸手摸了一下。
郭先文看看雷长友,“把刘耀明抱来!”
余春凤在床上急忙挣扎,一边一个小伙子,余春凤哪能挣扎的脱?
雷长友拦腰将刘耀明抱起来,郭先文将余春凤的鞋子脱了,两人按住手,平端端的躺着,雷长友将刘耀明甩上去,三人将刘耀明按扑在余春凤身上。
几人捧腹大笑,余春凤红着脸左翻右滚,头巾散了,被郭先文抽过来,一下子将两人的脚,扎扎实实的勒在一起,早把三人笑得死去活来。
刘耀明的手被他们用脚踩住,抽又抽不开,直又直不起身,还被踩了一阵的痛,身子随着余春凤的身子像扑在船上一般,摇摇晃晃,轻轻柔柔的又像扑在水上!
余春凤想:憨包猪,被人家玩弄,就不知道挣扎!你觉得好玩么?
突然余春凤抽出一只手来,朝刘耀明的脸上抓了一把,又一把!刘耀明觉得她的手像一把铁钉耙,一时脸上火辣辣的破了一层皮似的。心头寒心死了。破口大骂:“妈的,怕不是人吧!”
几人见刘耀生气,停下了……
一九八五年的二月四日,农历腊月十六到了。
早上,刘家门外一片繁忙,做饭做菜的一个个都忙乎了起来!余春凤和周惠正在屋子里布置房间,用报纸装饰土墙壁。正站在床上,突然听说张兴顺来了,余春凤吓了,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下了床说:“让我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