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特别的人,后来发现,我一点都不特别。”
——毛不易
1
我一直想写毛不易,但一直没写。
直到今天,在微博上刷到毛不易和著名媒体人陈晓楠的访谈。
毛不易说:“我们家是个县城,晚饭后大家都会去遛弯,跳广场舞,那是全县人民都出来活动的黄金时刻。”
他说:“以前觉得自己很特别,后来发现,我也没有多特别。”
他说:“好像心里有个大窟窿,不知道怎么去把它填满。”
他说:“那种泯然众人的感觉,有点不甘心。”
我坐在空调狂吹的办公室,忽然有点想哭。
那感觉,就跟采访我似得,可是又不是采访我,我哭啥?
我翻着白眼擦干了眼泪。
毛不易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可万物疯长的喧嚣岁月里,谁还没有点故事了?
九月,颠沛流离。
最后一刻尘埃落定,毛不易夺冠《明日之子》,算实至名归。
其实他夺不夺冠真的没所谓,一首《消愁》,点播量超过5亿,这在近年来的华语乐坛都是凤毛麟角的事。
毛不易做到了。
《消愁》这首歌在朋友圈刷屏的时候,我正在舟山普陀岛吃斋泛舟,虔诚敬佛。深夜,村庄静谧黑暗,昏黄点点,灯火星星,无人走动,车马歇安。
一个又一个外界人通过朋友圈将“毛不易”这三个字传递给我。开始我以为又是某宣传造势,一群跟风之人显示品味独特方式。但还是在海边看潮水怒涨的时候,轻轻点开。
从悠扬的前奏开始,到整首歌曲结束,鸡皮疙瘩起起落落足有三层。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毛不易,你有八杯酒,足以慰风尘,飒沓星辰掠,踪迹杳无痕。
他真的有才华。
这首歌词,就像一场冒险,显然它俘获了大多数跟我们一样的人的心。
歌词内容的精准,令人唏嘘的词藻,画面感十足的转折,每一首歌都是一个故事,而每一个故事里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年轻的我们正在经历或者曾经经历的前半生。
大家都听懂了他想说的话。
他唱出了每一种生活状态的坐立难安。每一次压抑自己面对现实的自我欺瞒,每一个面对时光成长的诸多无奈,每个人偶尔的暗自淡然或者形只影单。
在这个混沌浮华,浑水摸鱼,浮躁疯狂,没有底线的娱乐时代,毛不易有能力在一首歌的时间,让众人潸然泪下,纷纷喟叹自己的时光飞逝,迷惘年轮。
一首歌句句是金句,这不是巧合,这是功力。
同样的情境,同样的故事,同样的经历,毛不易写,引起了整个夏天的狂欢。
那些所谓现在的当红乐坛的歌手,只会套词,迷茫,死亡,绝望,成长,加上咿咿呀呀的押韵凑字,能再多出什么深刻的境界,算我输。
这些证明他不是一时闪耀,而是厚积薄发。
毛不易的歌模糊了雅俗的概念,听者如闻自己,落泪伤心,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谢谢他把那份对自己的亏欠,唱到每个人的心底。
2
我喜欢的大陆的音乐人在我的公众号八厘米上都有提过,也经常介绍他们的歌给你们听。
今天简单聊聊他们和毛不易的不同。
林宥嘉,他的歌充满着酸涩狡黠和冷酷的躲避。
他就像是个闷骚的才子,让姑娘爱的死去活来,然后他手一摊,我也很爱你啊,是你一直不满足,我也很无奈啊。我听他的歌,总想偷偷的笑。
华晨宇的歌充满怪异感和离奇的屌。
他像个生活自理能力十级残疾的傻少爷,独自航海探险,一会儿遇到敲钟人,一会儿赴了国王的盛宴,一会儿抓到了海盗船,一会儿上来海盗船,我喜欢他的音乐。
薛之谦,歌词深情,辞藻华丽,有时候出其不意打动人心。
李荣浩,朴实无华,曲子好听,歌词有时蹩脚,但相比之下,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
无一例外,他们打动我的,都是才华,但缺少一点接地气的东西。
但毛不易不同,他就是在唱他的经历,他的过往,面对这样个人风格很强的作品,我们必须爱上他的人,才愿意窥探他的生活,才愿意在忙碌的充满小确丧的生活中原意花费时间去感受他的,这才是他强大的人格魅力所在。
他的歌有一种情绪:叫内心的沧桑。
所以才有他那句,天亮之后潦草离场,清醒的人最荒唐。
才有了那句,缺失的总填不满。
才有了那句,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才有了那句,借一寸三九天里凛冽暖阳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人间沧桑,小人物无依无靠,看似一身法术,轻轻一碰,粉身碎骨。
毛不易也许想告诉我们,以为一生无忧,实则世故刺骨,但一直尖锐张扬,终究呕哑嘲哳,最终还是要和那个不服天地的自己握手言和,跟自己的命运和好。
3
24岁,找到住所,有了工作。
收敛起无形浪子的青春岁月,上班,下班,开会,领工资,笑脸相迎,迎来送往,收起嚣张跋扈,和人潮一起涨落,和北京的日子一起躲进平静的港湾休息,不再喝的胡言乱语,深夜对着路灯成群结队的唱歌,不再觉得江湖就是我有事,朋友跟着张罗,不再和爸妈张嘴就要钱,学会一天一个电话,报平安,讲趣事,偶尔说说哪个初恋结婚了,偶尔想想,我辜负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生完孩子了?
书桌上一直有厚厚的一摞纸,这两年来写的的歌,诗,古文,小说,散文,段子,剧本还有当初刚离开家特别恐惧特别迷茫竟然有点想我爸的日记。
自己后来再也没时间去看,想着出书,想着出歌,想着出个网络剧上面能有自己的名字,这事到现在也没实现。
直到后来,结交新朋友,开始新生活的空,才能再抽烟的时候翻翻,惊讶自己年轻的时候写的东西,竟是比现在好看,尽管到现在,激情日减,开始现实的面对生活,才明白,其实,这就是人生。
人生就是不断肯定自己,又否定自己,偶尔相信希望,偶尔陷入绝望的拉锯战。
他们就像从我手指尖上划过那些叫岁月的的东西。
好吧,天亮之后,潦草立场,清醒的人最荒唐。
酒过三巡,车灯迷乱,生活如同海面,潮起潮落,总有些日子让你哭,也总有些日子让你笑。而另外一些,则沉入光阴的海底,青春也会在容颜中渐渐老去,但请记得曾经那些温暖过我们的温柔。
人生啊,这一站到下一站的旅途,总是停不下来。但慢慢的,也就忘了吧,因为回不去啊 。
哦对,毛不易翻唱的那首青春,八哥之前也写了一版,宝宝们好好表现,我下次录音唱给你们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