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夜来得早,虽然春节已过,但节日气氛犹浓,远处偶尔传来鞭炮声,回荡在夜空中。
节前下了一场雪,湿冷的空气裹挟着,从城市里回来过年的玲儿一下子就冻感冒了。
刚吃过晚饭,她就早早地打开了空调。可空调好像诚心跟她作对似的,一会儿除湿,一会儿又重新启动,偌大的屋子里,竟然感觉不到一点温暖。这让本来就不舒服的玲儿更加烦躁,索性钻到被窝里,才感觉稍稍好了些。
在这本该团圆的节日里,有的人却因为工作需要,提前进城投入工作中去了。静儿就是其中一个。
玲儿的老公——轩,和静同村又是同学,上学的时候,曾经暗恋过静儿。他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电视节目,他被搞笑的节目吸引了,笑的前俯后仰,以至于连他的手机来电铃声都没听到。
手机就在玲儿的枕头旁,还是刚才她玩他的手机时顺手放到那儿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轩的朋友——刚。刚不是别人,正是静儿的老公。这么晚了,刚打电话给轩,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等轩接完电话才知道,原来刚担心独自在外的妻子静,于是打电话给她,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又麻烦在城市里的亲戚开车到他在市里的家,也没找到。生性多疑的刚,让轩联系一下同学们,看看能否找得到静儿。
轩是个热心的人,他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起电话,询问起静儿的下落来。
一圈电话打下来,总算找到了。静儿因为手机没电,又把钥匙丢了,到朋友家借住了。等轩把这个消息告诉刚子后,他才关掉电视,上床睡觉了。
玲儿在被窝里,默默地看着轩,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费啊!
由于感冒,玲儿嘴里干得难受。在轩刚躺好时,才想起来让他给倒杯水。
“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刚躺好,多冷!”轩半开玩笑地说。
“哟,还有意见啊?那刚才看你给别人找老婆的时候可是上心呢!”玲儿满嘴醋味。
“你怎么说话呢?”轩有点急了。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让你给自己老婆倒杯水你就有意见,就知道你从来不在乎我!”玲儿越发有点无理取闹。
“行,我倒给你!”轩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膀子,径直走到暖瓶旁,倒了满满一杯水。也不知道是水杯太烫,还是轩手滑,只听“啪”的一声,水杯一下子掉到地上,摔碎了。
轩一边甩着右手,一边往后退,“喝水,喝水,看你还喝不喝!烫死我了!”
“喝!”玲儿一点关心的意思也没有。
轩顺手抓起暖瓶,将满满的一瓶水哗啦啦倒进了脸盆里。
“还喝不喝?”
“喝!”
“砰”的一声,轩把暖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看着已经咆哮的轩,玲儿也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明天就离婚!”玲气急败坏地说。
“行,离!谁不离谁孬种!”轩吼道。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正在这时,玲儿听到婆婆敲门的声音。
一看到婆婆,玲儿委屈地哭了起来。看着满地狼藉和泪流满面的玲儿,婆婆一边替她擦泪,一边说:“你不该怀疑轩,他是怎样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啊。他待你好不好,你心里还没数吗?夫妻之间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动不动就拿离婚说事,多伤感情?赶紧睡觉吧,看我明天教训他。”
听婆婆这么说,玲儿气也消了一多半。回味着婆婆的话,玲不觉红了脸。
不知什么时候,轩从母亲屋里端来一碗水,放在了床头,看着轩烫得还有些发红的手,玲儿羞愧地低下了头。
第二天,很好的太阳,晒得地上的雪都消了。昨晚的事,他俩谁也没再提,一场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淹没在寒冷的冬夜里。
作者,王双凤邯郸临漳人。一个勇于追梦的女子。爱文字,爱生活。文章散见于《吧啦原创文学》,《睿特写作》,《微爱小筑》,《学说》,《时花文学》,《小城书房》,《E网诗情》,《爱有阳光味》,《文学微刊》等处。2016年《幸福的味道》入选《当代文学精品选》,荣获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