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良菊的心砰砰直跳，抖动的双手将粉末往碗里倒，感觉心快到嗓子眼了。
医生说了这药不会死人，只会使人慢慢失去说话能力，智力减退。
“怎么盛碗汤都要半天啊？”婆婆的声音在厨房门口传来。
“来……来了。”
“怎么脸都红了？”
“汤……有点……烫！”
“这碗边白色的是什么？”
“是……应该是……面粉，我刚才……封了一下……面粉……袋子，手……粘上了！”并示意手给婆婆看。
婆婆没说话，接过碗进卧室了。
02
三个月后，小叔子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婆婆每天以泪洗面，公公找了很多医生，都表示无能为力。
20岁的男人，就像个小孩子，对别人呜呜啊呀却没人能懂。随地大小便被男女老少嘲笑。
慢慢地，大家都接受了一个事实——
身边有一个叫剑华的傻子。
“我家乡，有一男，牛高马大却变傻；你笑他，我笑他，不能说话成哑巴。别人问，叫什么？剑华剑华是剑华。”
这首童谣不是何时便在人群中传开。
良菊满意的笑了。
03
剑明是剑华的哥哥，良菊的丈夫。
他是一个猪贩子。
养猪是农村人赚钱最主要的途径。
猪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吃，会睡。不努力的多吃，它哪能膘肥体壮。可投入的越多，成本就越大，最终就很难赚到钱。
大家都清楚，却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
剑明收购乳猪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养猪方式。他提供种猪，当小猪崽长到5~6公斤时，他高价收购。老百姓一算，比养成年猪赚钱多了。
乳猪市场火爆，体重5~6公斤，3~4公斤都有，甚至出现了刚刚出生没几天的。越轻的价格反而越贵，人们纷纷效仿。
04
终于，乳猪市场炸出惊天一雷。
猪贩子不再收购乳猪，改为收购怀孕三个半月的母猪(注：猪的怀孕周期为四个月)。母猪之后会被屠宰，只要肚中未出世的猪仔。猪价飙升了十倍以上。
老百姓犯了难，这是作孽啊，会遭天谴的。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收购孕猪这一想法是良菊和丈夫在饭桌上提出来的。
在良心与金钱面前，纯朴的人还是大多数。
大家的抵触让市场供不应求，孕猪价格更是水涨船高，有价无市。
良菊又想出了另一办法。凡是这类种猪，只收购孕猪。大家彻底慌了。没人收购，养的成年猪就会砸手里，亏得一塌糊涂。
无奈，大家只好养孕猪，之后丢掉烫手山芋，回到了以前。
剑明在家乡没有了支持者，只好去找新的地方继续他的事业。
05
剑明四十出头却查出得了肺癌，半年不到就去世了。
有的人说他做了太多坏事，罪有应得。
有的人羡慕他赚了不少钱，头脑灵活。
没有了家里的顶梁柱，良菊在乡亲面前趾高气扬的姿态瞬间没有了。
这么多年花费大手大脚惯了，丈夫去世没过几年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她的大儿子已年满十八岁，在外面打工。可女儿才十岁，需要养。
自己没啥技能，干啥都不行。思来想去，也学学丈夫。
06
都说养儿防老，秀花两个儿子却是一个英年早逝，一个智力障碍。
唯一的儿媳妇也早就跑了，孙子长年不回家，孙女也和外婆过。
她觉得没有指望了，成了命贱之人，每天过得很忧郁，久而久之变成了抑郁症，最后卧床不起了。
剑华尽管变傻了，可还分得清父母。他哪儿也不去了，每天都待在母亲的床边。
秀花看着这孩子总是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犹豫，如今想要把事情真相告诉给他，他也听不明白了。
有些秘密，带进棺材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人世，秀花更是唉声叹气，没人照看的智障儿，他怎么生活下去？
07
这一天来了。
秀花艰难的从床底下找出那瓶藏了多年想用而又没有用的农药。
“孩子，妈……对不起……你，来世……投个……好人家，把……这药……喝了……吧……”
她老泪纵横。
剑华望着妈妈，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抽搐着。他没有犹豫，大口大口的喝下了整瓶农药，然后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孩……子，你……先……走，妈……随后……就……来……”
她望着这昏暗的小屋里，熟悉而又陌生，那张拍了多年的遗像让她觉得是时候将自己高高的挂在列祖列宗堂前了。窗口唯一的亮光让她欣慰。
白天好啊，能看得清路。
她微微闭上眼，仿佛看见两个儿子都在向她招手，呼唤着她。
那个让她日夜魂牵梦绕的人，并没有出现，只能把这个遗憾带去阴曹地府。
08
“最新消息，近日破获一起人贩子团伙案，涉及四川，云南，贵州，甘肃等地，人数之多，面积之广，实属罕见。我们请看前方记着的报道……”
“妈妈，快来看，我看到了隔壁的良菊大娘在里面。”
“彤彤，真的吗？”彤彤妈妈有点难以置信。
是的，就是良菊，她被捕了。
(未完待续)
PS ：
1，良菊为什么要下药害小叔子？
2，良菊是怎么和人贩子团伙在一起的？
3，秀花想要对剑华说什么？
4，秀花日夜魂牵梦绕的人是谁？
欲知后事，请点击《贱人！没一点让人省心！》。
扁羽，一个喜欢讲故事的妄想症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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