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活下去!”
重重按下按钮那一刻,刘老师拼尽全力向我们嘶吼。
我回头,想看他最后一眼,突然闪现的强光却将我的眼睛刺得生疼,紧接着是被超强压力挤压的痛感,灵魂都要因此扭曲的错觉,耳边炸起男男女女的尖叫和哭喊。
这一刻我感觉全身都被抽空,没有了重量,化作一股浊气飘荡在虚无之界。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不适感渐渐消失后,我慌忙地睁开眼睛,好像除了老师,大家都在。我的天,这好像,是个岛,礁石,海滩,断崖,密林······环视了一周,果然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前几天刷微博的时候也看到了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新闻,切,蹭热度的炒作,也没太在意。
今天,周六,最后一节动物保护课,刘老师早就说要带我们穿越去欧洲森林远距离观看野生动物,让我们这节课务必带上干粮,还有简易帐篷等露营用品和日常药品,我们也只当作玩笑,去露营就露营呗,还扯什么牛皮哦。
没想到啊没想到,天还没亮,等我们背了一大堆东西到碰头地点时,老师神秘地拿出一个类似按钮的东西,他就一把扯过一个男生的手臂,嚷着:“穿越啦穿越啦!”还吩咐我们所有人都要手拉手不许落下。
正在所有人都用“您生病了吗?”的眼神望着老师时,他一脸严肃地按下按钮,一道强光闪现,片刻晕眩之后睁开眼睛,放眼看去周遭俨然是森林模样!
震惊!没想到刘老师居然还有这种黑科技啊!简直玄幻好吗!只有科幻片才这么演吧!
接下来我们这堆人开着高德地图逛了两个钟,一大圈下来,别说什么珍稀动物了,连根鸟毛都没有探到,顿时对刘老师的传送技术表示怀疑。
说好的动物大把的欧洲森林呢?好家伙敢情是个鸟不拉······嗯,鸟不掉毛的地方。
没等我们发牢骚,一群诡异的生物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头大身小四手银皮肤!
等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外星人吗!要死了要死了,它们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什么厉害武器,还凶神恶煞地嘀咕着什么。
我们都被吓得快站不稳了,我一看老师,他手都是抖的,但还算比我们镇定。
他低声叫我们快手拉手,然后小心地向前靠了一步,跟外星人头子叽里呱啦地不懂在说什么。
忽然他就猛地转头冲我们喊:“它们要占领地球!抓光所有人!手快拉紧了!不许松开!”那些外星人感觉不对头,立马抬起手中的武器就要瞄准我们!
生死就在这一刻,老师他立即按下早就藏在手中的按钮,悲壮地冲我们大喊:“同学们!活下去!”
我为老师的义举默哀一分钟,他真不愧为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我会永远记住他的,泪目。
之后,我们就被传送到了这个鬼地方。 “呜呜呜,爸妈救我!”“怎么办啊!这是哪里啊!”“完了······完了,我们要被灭绝了。”
这一百号人无措又迷茫,场面一度混乱,哭声、丧气声不绝,一种恐惧地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偷偷藏起手中的按钮,没错,就是那个传送按钮,不知怎么地出现在了我的手。
整个脑袋空空的,我的爸妈怎么样了?哪些亲朋会不会已经被抓了起来?或者已经······不敢再往下想,眼下只能顾全自己了。
啊啊啊!绝望啊!世界毁灭算什么啊!我双十一的十几个包裹还在小门口区的菜鸟驿站没来得及领啊,还有好几个还在派送的路上啊!
真的,此时此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正沉浸再悲伤中,一个大个子男生大喊:“大家冷静一下!听我说!听我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我就知道,有领导者出现了。
这大个子姓牛,他站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浑厚的嗓音传进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现在不是哭嚎的时候!现在,我们只有自己了!外面的世界很可能被外星人占领了,这里也许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但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所有人都沉默,用悲戚的眼神注视着他,在这个危难时刻,他的话语就像照进暗夜的一缕微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哔哩哗啦一大堆地讲了许多正能量话语,在以往看来那些激励我们团结坚强的套话,此时此刻竟能给予我们些许安慰与鼓舞。
大家接受了世界要被占领、流落荒岛的事实后,接着一起讨论了接下来的求生的问题:
一、确认刘大个当我们的领头,总体事务他来统筹,并选了九个人当小领头;
二、十人一组,男女均衡每个领头带九个人,按小组分工干活,不允许独自行动;
三、之前本以为是要露营,大家都带了很多资源,厚衣服自己留着,干粮、水、火种、药品、简易帐篷、刀具、钟表都充公,统一管理、分配;
四、为防止外星人根据信号等发现我们,手机卡全毁了,手机关机,统一保管,暂时不得使用;
五、首要解决的是找淡水、食物、住址的问题;
六、探岛,记录资源、地形,并沿海岸边探索整个岛,以确定此地是半岛还是全岛,方便进一步计划。
确定了几点重要事情之后,大家上缴了物资,每个人都分配了少许粮食和水后,我和几个面熟的女生加入了第七组,小领头是个小平头男生,我们组安排到的任务是寻找淡水同时探岛、记录资源。
我拄着刚刚捡来的树枝,吃力地跟上小队伍,没办法,我地身体真的太弱了,超过一段时间地运动劳累,就会耳堵发堵、腰疼腿软,更何况走的是山路不是平地。
接连着走了两个多个小时,都是密林,一点小溪小河的意思都没有看到,大家都撑不住了,埋怨不断,小平头啼停下了做记号的手,不得已喊了休息。
我似得到解脱,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头晕目眩,低头喘气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脚下的藤蔓中,有一种奇怪的东西。
凑近一看,是油青色的小指甲盖大小的果子,藏在不起眼绿色藤曼中,我指着它喊了一声:“头儿,过来看!”
小平头立马小跑到跟前,蹲下细细观察,小心翼翼地拿小刀一挑,果子滑落地上。
“让我吃吃看好吃嘛?”我开玩笑地冲他说,他捡起来,却收在手心里,神色复杂,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站起来对我们喊到:“快黄昏了,今天就到这,大家原地返回吧,明天再找水源。”
随后我们就循着记号一路回到大本营,那时候已经傍晚了,其他小组挖了个陷阱捕到了几只野兔和松鼠、一些山梨、找到一个比较可靠地山洞,我们就转移到那个山洞附近。
女生的帐篷被安排在山洞里边和最接近洞口的地方,男生则在外围较平坦的地方。晚上生了几堆篝火,七八组一起围着坐,晚餐是一点水、一小块肉、半个山梨和一块压缩饼干。
篝火映照着明黄的光,给人一种温馨的错觉,竟有人哼起了歌曲,接着大部分人都跟唱了起来,之前的沮丧瞬间被一扫而光,
我没跟唱,因为我的嗓子太疼了,一天至少需要喝十几杯水的我突然被限制了水量,发每一个声都感觉到喉咙的裂疼,我幽幽地扫视着欢笑的每一个人。
面前恍恍惚惚的歌笑,就像是一滴露水,浸入被烤焦的沙哈拉沙漠后,瞬间燃起的水雾。
好像这个时候,没人担忧外星人什么时候来,我们能不能活下去,我们真的只是在露。
好像,明天就在那里定定等着,我们美美睡一觉,就到了。
可有一个人面色凝重,在欢声笑语包裹下,小平头皱着眉,眼睛盯着篝火出神,手里小心地摩挲着什么东西。
几曲罢,刘大个说了几句激励的话,嘱咐好明天各组继续工作,就让大家伙回帐篷睡觉去。
今晚他们几个领头轮流守夜,防野兽。
我和我们小组三个女生分到一个稍大的帐篷,空间真的有点挤,夜里被冷醒。
我轻轻爬出帐篷想找件衣服披着睡,却看到洞口附近快熄灭的篝火旁,小平头还是一脸凝重的模样。
我披上外套,向篝火走去。
捡起脚边的树枝,我往火里一扔。
“哔——”地崩出几道火星。
小平头瞬间惊起扬起手中棍子就要向我击来,动作太迅猛了吧!
我都懵了,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他一看是我便猛地一刹车,棍子被甩飞了出去。
有点生气地盯着我,冷漠“不睡觉吗?”
我心有余悸地说,“冷醒了,我来,咳咳,来烤烤火。”
两人围着篝火蹲坐,良久,没有一句交流。我想说话的,但是他一男的都没开头,我先出口多掉本美少女的面子啊!
熬了十分钟,啊啊啊啊啊啊,实在受不了这样尴尬地气氛了,掉价就掉价吧!
“我说——”他终于抬起头望着我。
我故作高深的表情,慢慢地吐出心中的疑惑。 “你今天拿的那个果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盯着我的后背发毛。
“咳咳——那个我只是好奇,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强烈的求生欲使我瞬间怂了!笑脸嘻嘻地慌忙解释。
他转过头,继续盯着篝火,呼出一口气,用低哑的声音说道:“不知道,第六感作祟吧,总感觉这个东西不一般,而且——”
他从口袋里拿出拿枚油青色的小果子,“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驱使着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他叫把那果子往嘴里一送,我都来不及阻拦,他就咽下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