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樵
“你的姓名、电话、住址?”寄件小哥问道。
“有的,我都写下来了!” 我敏捷地递上一张字条。
“啊?!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你不是叫XX吗?“对方不解地看着我。
“原来你有存档?!”隔着口罩,对方看不到我脸上的尴尬和惊讶。
这是我第二次寄快递。我提前写好了假名和虚构的地址——这纯粹是鉴于第一次寄邮件的小小不快:那天我和其他客户一起在逼仄的柜台前排着长队,服务台的人高声问我:“你的手机号码多少?”
我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大叔,迟疑地问:“请问我可以写下来给你看么?”
结果对方不耐烦地说:“你就报出来呗,我听着呢!”
我咬牙快速说完了手机号码,心想看在价格的份上我就忍了。
“小刘,我去寄东西了,那地方地址是XXX。如果我晚上没回来麻烦你留意一下……“今天出门前我照例给室友小刘微信留言。
我走到转角的快递公司——虽然店面挺大,但紧挨着偏僻的巷口。我飞快地找到门牌号,确认大门保持敞开后才走进了里间的工作室。
不久后快递小哥戳穿了我的谎言,颇为好笑地看着我,所以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我的“神经质”产生于何时我已无从知晓,大概是自从我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对女孩的种种不友好,我就总觉得不管何时何地,留几个心眼总是没错的,即使矫枉过正也总好过亡羊补牢。
后来无意中看到“被害妄想症”一词,觉得用于形容我的心态再贴切不过了。
出国之后我只身在外生活,“症状”更是有增无减。
我的“妄想症”闹出笑话还真不止一次。
那是我第一次在加拿大学车,和国内不同的是,这里的教练通常上门接送,一对一辅导。虽然教练是熟人介绍的,但我还是不放心,临出门前委托男室友——还在读书的小成,送我到三米外的路口。我边走边向他交代:“只要让教练看到你,你就可以回去了,拜托啦!”
结果实心眼的小成非常敬业地目送我上车。直到我关上车门,他还呆呆地站在路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连教练见了都忍不住疑惑地问:“那个男生怎么了?是不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