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知道天要黑了。
我早就想写有关我的婚姻,我迟迟不想下手,不想触碰、不愿想、不愿回想从前。真的,我特乏、特麻木。
我们结婚将近二十年,结婚那会儿,什么也没有。她做生意,我教书。我们谈了三月,就结了婚。当时结婚那天,没亲人在,简单的仪式。看起来,尴尬、难受。
婚后的日子,忙碌生意,一日三餐匆匆忙忙。家庭琐碎倒也充实,我俩也没多少矛盾。
日子忙起来,生意就好。和我们对门干生意的就眼红,那家的坏女人就指桑骂槐,我们两家就起了冲突,闹了一架。
2.
后来,我们就搬到商丘干批发。刚开始干,找不到门路,不知道进货渠道。我们就偷偷跟在别人后面,摸进货的渠道。
我们大个胆,独来独往各大批发市场。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
这样干了两三年,血本全赔。
我们就硬撑,坚持到第五年,生意稍稍有点起色。
后来市场搬迁,让拆迁户,买要搬到那个市场的房子。当时,她出差不在家,我不打听事。人家找熟人,慌着抢好位置的房子。我不知道东西南北,也没问。我光见人家,三五成群的咬耳朵,不知道是在抢房子。她回来,找了熟人,最终也抢了一套。
3.
我们交了首付五万,手里进货很困难。我借了几家亲戚,也没弄到钱。她就先打货,欠着物流的钱。这样周转,一批一批的货进来,好几家物流追着要钱。她愁的吃了安眠药才能睡着,她压力大。我们又想办法在银行贷款,贷款利息挺高,没办法。
这期间,她和干生意的几个老娘们,瞎胡搅嘴。听说谁家的老头子有外遇,在外面包小姐,养女人。她一来二去开始怀疑起我来,我们就开始有矛盾,吵架。
我考虑,市场环境不好,她干生意也有压力,毁了身体。我劝她别干了,回家休养。她也听从回来了,在家照看孩子上学。
4.
我发现她的怀疑没有改变,仍然不依不饶的怀疑我在外面养女人。
之前在商丘,她叫我老嫖客。我就很恼火,心里痛苦不堪。她经常叫人暗地里防我,跟踪我。我们在电话经常大吵大闹。
回来的这些年,特别最近二年,她的疑心更大。我不在家,她就打我手机。我如果不接,就和我大吵大闹。她说我找女人去了,找小姐去了。
我多次和她解释,多次劝她,没影的事。我跟她讲,如果我有女人,外面养的有孩子,人家能不找我。她说你给人家买的有房子、给人家有钱,人家不会来找。我一教书的,上哪弄那么多钱,养女人、养孩子。她说你平常漏的钱,这样一说,我成了家贼。
她克扣我的工资卡,限制了我的生活费。她时时提防我的行踪,我的正常的生活。
我们家,乱了。
5.
我有个上高中的孩子,马上考大学。
我说为了孩子,你先别和我闹。咱们等孩子考上学,再解决问题。她说孩子长到十八岁,你就不承担抚养费了。
我确实不想让这个家散,不让此事影响到孩子高考。她这样搅缠,我真生气。前一阵子,我满脑子想自杀。她把吃的东西放起来,甚至老鼠爬了,才拿出来。
家里不放东西,随身的钱包,不离身。睡觉洗澡都得看着,枕在枕头底下。我心里好难受,心寒似冰。
透骨的战栗,我成了什么!
我在家,早起跑步。我只要一有响动,她就会随即起来看我要干啥。那种眼,那个神,我好害怕,我好恶心。
她娘家娘骂我不要脸,我随即反问我咋不要脸,你抓住了,还是你看见了。
前几天,她娘有病住院,我去看她娘。她娘背着我用眼翻我,用嘴撇我。我当她是长辈,我走了。
我心在痛,在滴血。
她骂我、咒我得癌症。时时的骂、时时的诅咒。
6.
我的耳朵聋了,越来越厉害。以前医生和她说我这耳病,不能生气。她却不顾忌,变本加利的猜疑。
说我偷着东西给我养的女人。我那来的女人,无中生有好多年。我让她时呆时好的性格,折磨的生不如死。
有人说,她有疑心病。我也挺可怜她,我忍着,我忍着在外的屈辱,我忍着自己病的痛苦。我能活吗?我能承受多长时间。我还有已满头白发的爹娘,还有没成年的孩子。
7.
我从小内向,不爱说话。
我在她眼里,竟成了品德败坏,辱羞家风不知廉耻的人,我想不开,我想不透。我们祖上虽穷,但清洁崇尚。为人正,不龌龊,更知道尊老爱幼。
咒自己的男人得癌症、咒自己的男人死。这样的女人你会和她在一起吗!你会和她过吗!你会和她走下去吗!
白头偕老,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