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不出户地呆在马哥的房子里休养了十几天,身上的伤痕已逐渐退去,开始为工作的事情焦虑起来。
小姨早前承诺的工作安排,直到现在也没有下文。犹豫再三,选了个时间,拨通了小姨的电话,向她打听一下工作的事情。
“小姨,在家哪?我姨父在家没?”
“猩儿,你姨父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你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呢!最近呀,他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还挺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你解决工作的事情。”小姨一听到我的声音,便立马猜到我为工作的事情而来。
小姨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语,让我的心情立刻跌入了万丈深渊。早前对她抱有的期望,一下子落了空。内心的失落感,扑面而来。
“小姨,我姨父出什么事了吗?咋突然变化这么大?”
“这事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工作上的事,你姨父从来不带回家来。我也不想多问,只知道他有麻烦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地抖动了一下,不知如何安慰。匆忙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坐在床上两眼发愣。
“猩猩,你小姨怎么说呢?工作的事情怎么样?”早安看我情绪不好,立刻凑上前来关心地问道。
“完了。我姨父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我的工作估计也黄了!”我屈起膝盖,俯下身来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这可咋整?好事没有,坏事一桩接着一桩来。”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捂着脸,没有吭声。脑子里想的都是工作和山旮旯里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他们都在等着我养家糊口,期待我能让他们光宗耀祖。
生活的压力将我逼入了死角,我无计可施。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赚钱成了我当务之急。这时候,我想到了他——鳏夫老王。
老王,65岁,鳏夫。他是我在KTV跑腿时认识的顾客。那时候她老婆得了重病,刚刚去世不久。他每天独自一人前往KTV买醉,每晚在包厢里唱着那令人心碎的古老情歌缅怀他去世的老伴。
每次他来消费时,都指定我一个人为他跑腿服务。只因为有一次,我在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为他拦了一辆车送他回家。从那以后,为了表示感谢,他非要拉着我做他的干女儿。说他无儿无女,生活没有寄托,存折里面的钱多到花不完。若是我愿意做他的干女儿,他死后的财产都归我所有。
有一个晚上,他和往常一样,早早就来到了他预订的包厢。
“猩猩,你过来一下。”我一走进大厅,就看到他从包厢里探出头来东张西望。一见到我,便向我招了招手。
“什么事呢?这么神神秘秘?”我走向了他。
“我替你请了假,今晚你的时间属于我。”
“为什么呢?总得有个理由吧?”
“今天是我65岁生日,看,蛋糕,红酒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大驾光临!”说着就把我拉进了他的包厢。
看到桌子上铺满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和蛋糕,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眼前看似孤独的他。便答应了他的请求,留下来陪他度过了他的65岁生日。
午夜时分,他要离开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猩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装疯卖傻。
“考虑做我的干女儿啊!”
“这个,这个我再想想!想好了再答复你。”
“行!有困难就说,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我现在就是一个鳏夫,钱多了也没地方花。你要是愿意陪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说完,这老不正经的乘机搂住了我的腰,在我身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我呼的一下闪到了一侧,从他那双布满老人斑点的手里挣脱出来。
他看了看我,没有出声。摇晃着身体,扶着楼梯两边的栏杆唉声叹气地独自下了楼。
自那天晚上起,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听说他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正躺在医院里,每天念叨着我的名字。
之后我去医院探望过他一次,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
“猩啊,我怕是不行了!你要是答应陪我走完余下的日子,我以后的家产都留给你了。”在我离开时,他给了我他家的地址和电话。
当时我工作比较忙,工作之余还要应付电话通讯录里躺着的那一堆备胎,久而久之便忘了他。
“嘿,你在想什么哪?”早安见我埋着头不言不语,推了推我的胳膊。
“我在想钱和工作上的事。”
“想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出什么眉目来?”
我抬起头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跳下床,穿好衣服直奔医院寻找财主。
“喂,你干什么去?”早安在身后朝着我的背影大声喊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再跟你说!”砰的一声拉上了门。
走进医院,循着上次去医院探望他的路径,直奔他住院的楼层。轻轻推开门,没有了他的身影。向医务工作人员打听到他已于上个月出了院。
我又按照他给我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家,在他所住的楼层停了下来,屈着两只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再用手朝着门上的猫眼重重地拍了两下,这时门开了。老王从屋里伸出头来,看到是我,带着嘶哑的声音惊讶地朝我喊着:
“原来是猩啊,真是贵客,快进来!”
“这么久没人开门,我以为走错了地方。”
“人老了不中用,耳聋眼瞎的,日子不多了!”老王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摇摇晃晃。
“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客厅。
“就这副模样了,好不了啦。你今个儿咋想到来看我呢?”老王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啊?我——我心里一直想着你,放心不下,刚去医院才发现你出了院,就找到这里来了。”
“嗯,你真是有心了!”
“应该的嘛,你不是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吗?”想到他目前的状况,来日也许不多了,想就此机会提醒他一下,关于他的财产归属问题。
“对,对,我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呀?早就考虑好了,就等你默许了。”
我紧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等着他把我搂进那时日不多的胸怀。并在我的撩汉技能攻势之下,向我宣告他的财产最终归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