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她是舞厅的歌女,风情万种,身世飘零;他是翩翩少年郎,俊美儒雅,青年才俊;赤橙黄绿青蓝紫,琴棋书画诗酒花。他行走于两姐妹之间,红玫瑰与白玫瑰,他该何去何从?
(1)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南方小镇。
叶云烟和叶云芸原本是一对无忧无虑的姐妹,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夺走了原本属于她们的幸福生活。
云芸睡梦中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呛得她忍不住咳嗽,当她睁开眼望见空气中弥漫着大片白色烟雾时连忙推醒睡在身边的姐姐,“姐,快醒醒啊,着火了”,姐妹俩穿着睡衣慌慌张张往出跑。
跑到父母房间时发现火舌俨然吞噬掉了木质门,只剩下一个大窟窿,那张床也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父母的脸上都涌现了难看的灰黑色,身体也已经冰凉。大火张开血盆大口,愈演愈烈,烟雾缭绕,掩盖了前行的路,姐妹俩一边不住流泪,一边拼命往外跑。
他们原本完整的家变成了黑色的破壁残垣,曾经的金砖铁瓦变成了万念俱灰的焦炭,岁月见之色变,没有动修缮的善念。
那一年,叶云芸十岁,叶云烟十六岁。
偌大的江南城,却没有属于他们遮风挡雨的一片屋檐。
“爸,妈,我会照顾好云芸的”,叶云烟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用所有的爱守护妹妹成长。
为求生计,为了供养云芸上学,叶云烟放弃求学,做出了让她后悔一生的决定。
(2)
一身大红色旗袍勾勒出少女曼妙的线条,卖弄出与豆蔻年纪格格不入的成熟风情,淡妆浓抹掩盖住无处遁形的喜怒哀乐,艳丽红唇将本无血色的脸修饰出满面春风。
当云芸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念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时,云烟挺着被高跟鞋磨破脚的疼痛旋转跳跃,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她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面前仅有一面之缘的油光满面秃顶男笑的花枝乱颤。男人谄媚的笑着,手也顺势覆上云烟纤细的腰肢。
叶云烟加快节奏,一个健步旋转,又一个圆圈落地,将男人的手落了回去。
白天,她是温柔恬静的姐姐,为云芸做好早饭,提前在云芸上学前起床把炉子生好,微辣的煤烟经常呛得她连连流泪,切菜时经常会切到手,鲜血汨汨流淌,总是简单包扎一下就不管了。
纵使从前食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却可以轻而易举做出一桌子美味佳肴。
夜晚,她是黑夜里璀璨的如花美眷,震耳欲聋的音乐,华灯初上的大厅,吞云吐雾的人生,她流连于各色男人的怀抱,在觥筹交错间风月的笑容迷人眼。
夜色茫茫照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酒精的强烈作用让她身体忍不住摇晃,她只能扶着墙壁踽踽独行,连昔日清脆的“铛”、 “铛”高跟鞋声响都略显沉重。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中,妹妹已经睡着了,她望着妹妹安静的睡颜和不谙世事的模样出神。如果可以,她愿意为妹妹抵挡住所有的惊涛骇浪来换妹妹岁月静好的人生。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给妹妹一个温暖的家。
长年累月酒精的刺激下导致云烟的胃很不好,经常疼的她咬破嘴唇。所以每天晚上云芸都要在姐姐回来之前热好一杯牛奶来温暖姐姐的胃。
每天,姐姐回来时已是夜半时分,有时她累的直接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云芸总会蹑手蹑脚起床,给姐姐擦脸,然后再抱来厚厚的棉被给她盖上。
“姐,我不想读书了,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云芸乖,听姐姐的话一定要认真读书,这样以后才会有出路。看到云芸开心姐姐一点也不累了”
云芸重重的点点头,又向姐姐碗里夹了一块肉。
云芸喜欢小提琴,总是在放学后站在橱窗外瞪大眼睛看着里头摆放的那把水晶小提琴看很久,隔着玻璃窗不停的抚摸。
这一切都被云烟看在眼里。
(3)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又弹的一手好钢琴,曾经是舞台上耀眼的那颗星,又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场场表演座无虚席,掌声此起彼伏。
当然这些都属于十几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叶云烟,如今的她只得以歌舞厅歌女的身份祭奠曾经的梦想,与其说是梦想,莫不如说是痴心妄想。
厚重的妆容遮挡住她脸颊的两行清泪。
一曲唱罢,云烟谢幕后准备退场,却被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挡住了去路,
“你唱的很好,我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了”,
“我天天都来听你唱歌,不知云烟小姐可否赏脸给我个当护花使者的机会呢”,
云烟望着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眉宇间传来一阵书卷气,四目相对时他眼里耀眼的光芒让云烟一时灼了眼,慌乱的收起视线。
“好”
“你在这里唱多久了”,
“四年了”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有一个十五岁的妹妹,我父母在我十六岁的时候都死在一场大火里了”
“唉”他叹了口气,“你们姐妹一定过的很苦”
“没什么,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她很懂事”
月影荡漾,星辉闪烁。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并肩前行。夜寂静无声,云烟似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漏掉了一拍。
“我到了”,
“我叫程山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请尽管联系我”,
云烟顿了顿,说了声好。
(4)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