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汤谷虞渊
二月份读了5本书。本月最佳《米格尔街》。
1《杀死一只反舌鸟》哈珀李
这本书以一个八岁小姑娘的视角展开,表面上看,这是一本童书,但是以儿童视角审视成人世界,反而更增加了故事内涵的深刻性。
本书所描绘的美国时代,正处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这个年代,种族问题依旧严峻,黑人仍旧处于社会的底端。就像书中被污蔑犯强奸罪的黑人一样,他们对白人毫无缘由的指控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但这本书并不想单纯为人们展示社会的不平等处以及黑暗面,而是力图以故事的形式传递给人们一种力量,勇敢和正义的力量。
小女孩斯库特的父亲阿蒂克斯是小镇的一名律师,他接下这桩替黑人打官司的案子,并真心诚意地想要帮助黑人,虽然没有得到镇上其他人的理解,虽然最终以失败告终,但这种行为本身已可以称为勇敢。
勇敢是什么?
勇敢是你还未开始做一件事时,就知道一定会输,但还是要去做。总要有人迈出改变的第一步,那会很艰难,却是社会想要前进和发展的必须。正义虽然虚无缥缈,貌似离我们很遥远,但回头一看,就会发现,他就像生活在老房子里的怪人拉德利先生一样,其实一直都在。
2《东方快车谋杀案》阿加莎克里斯蒂
推理大师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第三本书,也是目前为止觉得最好的一本。
阿加莎克里斯蒂被誉为世界三大推理小说家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英国的柯南·道尔和日本的松本清张。阿婆创造了有名的“密室杀人法”。所谓密室杀人法,是指案件发生在相对封闭的空间,罪犯也有固定的怀疑对象,破案的过程在读者看来则很接近于猜谜。
《无人生还》发生在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尼罗河上的惨案》发生在前往埃及的一搜游船上;《东方快车谋杀案》则发生在一辆横贯亚欧大陆的火车上。这样的情景创设,空间单一,环境复杂,人员也相对较多,所以读起来是比较刺激的,读者需要像书中的侦探一样,眯着眼去一个个审视和打量所有人,当然,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阿婆埋下的陷阱里。
最初接触推理小说是从东野圭吾开始的,日本的推理小说大多描写细腻,擅长从人物的行为中挖掘内心世界,在加上东亚文化的共通性,阅读过程中很容易产生共鸣。欧美推理小说就不一样了,首先文化差异就是最大的阅读障碍,另外推理的方法和侧重点也不太一样,熟悉日式推理的人可能开始会有点不好适应。
3《大好河山可骑驴》王这么
闲话诗词说两宋。
两宋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顶峰,在这个时代,不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都取得了空前巨大的成就。词为两宋一代之文学,不论是北宋还是南宋,都名家辈出。北宋首推苏轼,南宋则有辛弃疾。
这本小说更像一本闲话,是作者在结合历史的情况下所推衍出的自己心目中的词人形象,带有很强的主观性和感情色彩,有些人物写得比较主观和片面。但是,作为一本诗词的入门读本还是很好的,毕竟知其人才能论其事,反正挺对我胃口。
苏轼是真正的千古奇才,文采自不必说,更重要是其人格魅力的强大,他那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是多么的可笑又可贵。乐观豁达说起来容易,但大半生都作为政治的牺牲品辗转于不同的贬谪地,又有几人像我们的苏学士一样仍旧将生活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呢。
也是,千百年只得苏轼一人。
更多的人可能就像舒亶一辈,也曾是青年才俊,也曾有一肚子的经世学问,也曾在政治的翻云覆雨中执牛耳。但浮生若梦,一生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后,早已经失了曾经纯真的色彩。不知跳出政治的漩涡回归平静后,是否还能吟出“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一句伤心话:“南宋之后,再无中国。”
4《真幌站前多田便利屋》三浦紫苑
一本治愈系的小说,适合冬天的雪夜里,开一盏灯,泡一杯茶,然后窝在周五的被窝里慢慢读。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总的风格很像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不过比之不足。生活失意的便利屋老板多田偶然遇到了高中同学行天,发现曾经沉默寡言的行天变得异常聒噪絮叨,然后被生活折磨地灰头土脸的两个中年人开始了他们的共同生活。
希望一直存在我们的生活中。哪怕看起来很失败的人,也同样具备让别人幸福的能力。
故事不复杂,就是围绕两个人发生的一些细小但温暖的小事。便利屋并不是我想的那种类似超市和便利店的东西,而是一种为人们提供各种便利服务的组织,比如帮忙照看小狗、帮忙清理草坪、帮忙接送上学的小孩子等等各项服务。另外,我竟然在多田和行天间看出了浓浓的CP感,两个大男人间的互动也是很有爱。
5《米格尔街》奈保尔
米格尔街是一条殖民地贫民窟里的普通街道。这样一说,是不是任何有关这条街的美丽幻想都不禁烟消云散了。但这条街却是一个孩子眼中的街道,是他童年回忆的载体,所以,尽管它实际上脏乱差、毫无秩序,生活在街上的人们也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每个人都可怜可悲,但透过孩子的眼看,一切都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地变得新奇有趣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米格尔街,它是童年的回忆,是生命最初对世界的认识,是家门口一家24小时便利店,是邻里间的相亲相爱和斤斤计较,也是曾经跳过的房子、丢过的手绢和汗水交织的大花脸。同时,它也是永远行动上的逃离和精神上的搜寻和归属。
我的家乡是冀中平原上一座毫不起眼的小村落,那里的年轻人,凡是有一点志气,全都卯足了劲儿想要离开哪里,我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但内心深处对于回归乡村也是十分抵触的。我喜欢大城市自由现代的气息,喜欢与时代肌肤相亲的感觉。但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我的家乡,想起一望无际的麦田,想起秋收时候它们低头垂下来的金黄的麦穗,想起田垄间蹦跶的蚂蚱和螳螂,想起曾用来搔我痒的狗尾巴草。
想必作者奈保尔也是这样吧,他得到了前往英国求学的机会,并从此一去不复返,就像《米格尔街》里的“我”一样,在邻居们的欢送和母亲的泪水中,已经成年的我终于离开了米格尔街,没有丝毫留恋。但当奈保尔回忆起他的故乡,却舍不得给他任何不好的词汇,他走过那么多地方,写过那么多游记,却没有哪个能比得上《米格尔街》感情真挚,因为,这是他永远的心灵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