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饭的也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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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成了飘摇在社会上的苦命人儿,纵穷困潦倒,也拼了命的生活……凭什么人生是颠沛流离,为什么即使痛苦营生,也还要努力,生却只为活下去。

老舍《茶馆》中讲到,“用不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今儿个要说的江湖有点意思,他们有各种的技能,也有想不到的苦痛,在生活面前,谁还不是个有故事的人儿啊!


老迈霸占这片商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当年他给自己起了这么个艺名的时候,也想搭上名人的列车,一舞成名,成为中国的迈克尔杰克逊。然而现在,他与迈克尔的差距不止是活着与死去,老迈卑微的活着,但或许生不如死;杰克逊虽然死去,但他却永远活在那些爱他的人们心中。

彩色爆炸头、搞笑的秋衣、炫彩纱巾在腰间做裙子、劣质的扩音音箱、以及拙劣的舞蹈步伐……老迈的这套表演及行头像极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跳舞僵尸,真怕他举起手指向天空的时刻,周围地面会钻出与他一样的要饭的。

每当夜色斑斓、人潮涌动的时刻,就是老迈的“上班”时间。三五十块,就能吃一天像样的饭菜,但三五十块或许要熬到深夜11点,老迈认命,毕竟这是他唯一可以营生的手段,且他爱这着了道般的舞步。


“感恩的心,感谢你我……”这是瓷娃娃最先学会的一首歌,之所以能唱的如此顺口或许是一种继承,而另一种继承则是她和妈妈一样,得了奇怪的病……

想当年患病的妈妈带着她一路唱来,流浪到这繁华小吃街的街口,得到了第一口吃的,就这样,她们驻扎在了这里。

从席地而坐,到有了小推车;从口述生活的困苦,到有了笔述的坎坷经历;从要饭到要钱,她们的生活看似有了一点变化,但她们的生活至此,周而复始再无改变。

“妈妈,我也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瓷娃娃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妈妈眼角的泪珠,不管生活多难,妈妈都没有如此难过。然而每当提到她们的怪病,更多的是无奈,现在她们已经无法行走,轻微的磕碰就能令她们骨折,到目前也没有治疗的方式,医生的宣判让她们绝望。而医生也变成了她们心中的撒旦。

她们也曾在绝望时尝试联系过记者,然而报道过后,会有一波潮水般的资助;但也如同潮水般,关注很快就被别的代替了。这次帮助,就像生活中的小波澜,然而生活需要继续,她只能继续唱下去。


“再tmd躺半小时,就可以和跪着磕头的二嘎换一下了。”32度的高温下,水泥路变成了生煎板,人们在路上都加快了脚步,但此刻躺着的老王已经坚持了2个小时了,为了要钱他们从过年后就驻扎在了这个繁华的路口,冬天可以盖厚厚的棉被装生病,但此刻在夏日的街头,装病躺着就变成了煎熬,水泥路简直要把人变成熟肉,此刻他更羡慕咣咣磕头的二嘎。

本来老王和同村的二嘎是搭伙来城里找工作的,但文化水平不高的他们,应聘被拒了一次又一次,金融危机的打击下,连保安的工作都找不到。他和饿的眼冒金星的二嘎蹲在路口,看人来人往的车流,房子也住不起了,他们拿着行李,在路边进行最后的告别,二嘎突然躺下,说,“老王,我饿的起不来了。”

此刻慌了神的老王也不知该怎么办,但路过的可爱姑娘却给他们丢下了一块钱。自此,开启了他们的要饭之道。他们没有给家里人说自己在这个城市靠着这样的方式维持生活,再等到过年,他们还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家乡,但此刻他们更想快点结束这样的生活,32度的高温真的不是盖的,热死人不偿命。


经典的萨克斯曲《回家》响起的时候,就是瞎子李的“上班”时刻,自从广场建成,他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为了营生他学了萨克斯和笛子,对于一个残疾人,加上一点才艺就能有可观的收入。但这些收入也常常被罩这片的大哥抢走,为了能长久的呆在这里,他只能忍气吞声。可心中的苦闷无法向别人诉说,直到遇到了傻丫。

谁说乞丐的不能有爱情?人生就是能在苦闷之时带来一点阳光,爱情或许是他们的生活调味剂。瞎子李再也不是一个人,傻丫在他演奏时默默倾听,顺便帮他理顺的投过来的零钱;但人生也会在人飘飘然的时候当头一棒,傻丫在又一次疯癫的时候走掉了,再也没有回来。

瞎子李回归到一个人的状态,依旧在广场上演奏乞讨,但这次有点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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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对这样的江湖萌生退意,但生活却总是让人身不由己。或许退出这样的江湖,对于一些乞讨的人来说就是面对死亡。生活不易,那个要饭的或许就是曾经有故事的人呢。

他们或许是一个充满理想的乞丐,或许是一个能把饭要出名堂的乞丐,也或许是一个有态度的乞丐,亦或许一个有想法的乞丐。一个悲剧,一个喜剧尽在你们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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