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夏,樊繁怀着忐忑的心踏进了市第四中学,这只是市内一所中等的高中,但贵在学生刻苦,老师严厉,重要的是少有嚣张跋扈的学生。
樊繁出生在一个挤满三轮车的小城里,相貌平平,搭配是永远的T恤配牛仔裤。对于高中生活呢,她既向往又害怕她的脑容量应付不了繁重的课业。不管怎样,第一个学期要努力,给老师留下好印象,以后跟老师请假就能免被唠叨几句。
学校不大,足球场挨着篮球场,教学楼是四合院结构,四个角都有楼梯,第一层楼的角落教室里是外面商家来开的书店,右侧楼第一层是绘画教室,食堂和超市并列在教学楼后面,实验楼在教学楼右侧,实验楼右侧就是教师宿舍,一进校门就能看到学生宿舍楼。
一进宿舍,她就看到有位同学在忙着打扫,一面在心里感慨别人的勤奋,一面想着该如何开口去打招呼。“你好,我叫樊繁。这宿舍也挺久没人住了,怪脏的,一个人哪忙得过来,我帮你吧。”这位同学抬起头,个子小巧,五官精致,樊繁看着很是舒服。同学笑着说“你好,我叫江晓余,叫我小余就好。其他室友还没来,我就想着先把地给扫了,谢谢你的帮忙。”
刚结束清扫就迎来了另一位同学,她穿着牛仔背带裤,剪着整齐的平刘海,爽朗的笑容和浅浅的酒窝让至今樊繁记忆深刻。她叫陆琦。还有一位稍微来晚的室友,她是陆琦的初中同学,莫瑶。她有一头自然的直发,身材高挑。
今晚是入学的第一次晚点名,虽然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自我介绍还是让樊繁很紧张,她受不了那么多人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同学们好,老师好! 我是来自H市的樊繁,很高兴认识大家,接下来的三年请多多指教。谢谢大家。”她盯着对面字迹模糊的黑板报,右手拇指的指甲在左手食指上来回刮动。回到座位才发现左手食指已经通红,指腹上指甲印清晰可见。她压着略微发抖的大腿,长呼一口气,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想让这扑通乱跳的心稳定下来。同学们依旧做这自我介绍,樊繁调整好自己后才抬头聚神听着,起码得把同学的名字记好。
樊繁的教室在二楼,处于跑饭堂排队的有利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后门紧挨着男生厕所,夏天时总是传来一股尿骚味,即使关上后门也无济于事,连上课的老师都受不了了。学校的一二五层是男生厕所,三四六层是女生厕所,为什么不能每层都有男厕和女厕呢?樊繁真是搞不懂这学校的安排。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军训,想想就觉得浑身酸痛。穿着发下来迷彩服,站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接受太阳公公的宠爱。樊繁刚站不久就已经满头大汗,看着教官不停张合的嘴,说的什么樊繁已经听不见了,只觉周围的景象转了一圈,樊繁仿佛听到尖锐的呼喊声。樊繁努力睁开眼,却也只能睁开一条缝,她感觉自己贴在一个炽热、微湿的背上,樊繁从偶尔嗅到的汗味中找到的了一种心神安定的舒适感,这感觉已经好久不曾有过了。
我躺在医务室里,一面听着校医与同学的谈话,一面骂自己傻,这回可丢脸了。“这位同学没什么大碍,只是生理期来了,站在烈日底下身体受不了,让她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这几天帮她跟教官请假吧。”“好的,谢谢校医。”他向樊繁走来,樊繁望着陌生的脸孔一时间嘴巴像被拉上了拉链,怎么使劲都开不了口。他和樊繁一般面红耳赤,樊繁就当他是背她太费力导致的吧。
“同学你好,我是李锦昀,我们一个班的,你是樊繁对吧?你先休息休息,我会帮你跟教官请假,不用担心,我先去军训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也许是太阳晒得太厉害,他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如果樊繁没记错的话,他就是班长。真是的,一来就给班长添麻烦,本来以为自己能撑过去的,毕竟军训第一天就因为例假而请假,别人看来会不会太巧了。
樊繁一个人待在寂静的医务室,想想军训虽然辛苦,但却也是结交朋友的绝佳机会,期待已久的高中生活一开始就少了军训这样既有挥洒汗水的激情又有开怀大笑的爽快的体验,多年回忆到也会觉得可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