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墨脱行程第二天记录之前,我们先讲讲背夫的故事吧!
背夫是一支极其特殊的运输队,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来,成百上千吨的物资就这样靠他们的双脚和双肩背进背出,粮食、药品、物资,包括盖房用的钢筋水泥、铁皮等等,还有许许多多生活用品都是这些背夫们一步步翻雪山、过塌方、穿峡谷背进去的。墨脱背夫大都是门巴族和珞巴族人。
你看,这名背夫背的,就是一台冰柜。
和我们同一天出发的,有大约五六个背夫,还有他们的马匹。马背上也都是背满了货物。路窄的时候马匹走起来也晃晃悠悠的。
时常有马匹滚落山崖,连马带货被冲入雅鲁藏布江,顺江下行,不知踪迹。所以在墨脱失踪的驴友,大都也找不到任何踪迹了。雅江最终流入印度。他们和它们最终也到了印度了吧!
第二天开始之前,先看一下我们住的地方吧!绝对高大上两人标间!
其实说白了就是帆布木板搭建的临时住所。做门的,就是块布。风吹飘飘那种~~隔音嘛?连风都隔不住!没有蚊香,但是蚊虫倒是不少,干子的主意找来松枝,放盆里熏烟驱蚊,真是原始是不是?可是蚊子没熏跑多少,人全熏走了!哈哈哈!其实真的很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腿,可是烟熏的我不得不出去!
由于日照时间长,比沿海地区晚一个多小时日落,时间还早,赶紧跑到雅江边清洗了脏兮兮的衣服,然后烤上!
可不就是烤上!看那双耀眼的红色登山袜,就是我的啦。周围烤着鞋袜,上面炖着生姜水,我们呢,则一边喝生姜水驱寒,一边打牌打发时间。
感觉不得不提一下这里的厕所!
这是我见过最原始的厕所了吧!简单木板搭建,没有后墙,离下面的地面少说三米高!没有储粪池,所有排泄物直接进入雅江!纯天然原生态。通风效果超棒的耶!
美好的一天,从晨景开始!站在峡谷底,穿单薄的短袖皮肤衣,望着我们来时的雪山路。因海拔落差,每座山体都四季分明。一日走四季。
这天的行程是从拉格到汉密,28公里。山路有以下几个关键词:碎石,乱石,泥巴,溪水,乱草,落叶,各种独木桥。随意组合就是我们一天走的路,比如碎石泥巴路,乱石溪水路,碎石乱草溪水路......纯山路,石头很多,容易崴脚,特别是溪水里面的乱石碎石,长满了苔藓,很滑,很难稳住自己的身体,需要登山杖协助。我就一个登山杖了,因为第一天翻越多雄拉雪山的时候牺牲了一个,你懂得。
这一天,经验最丰富的老徐给我们的任务是:不湿鞋!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如果是第一天在翻雪山,今天绝对可以称之为过沼泽!雪山融水常年流淌,虽周边有植被覆盖却大都是根系不发达的草本植物。所以土质接近河底淤泥质,一脚下去基本就看不到脚了。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奶奶家,下雨天好多小朋友都光着脚在地上跑来跑去踩水玩耍,而我总是穿好了胶鞋站在旁边看的那个。你看,从小我就不喜欢这种淤泥感的东西,现在倒好,不知道是哪一脚踩错了,结结实实踩进泥巴里,泥巴混着烂树叶子一起钻进鞋里,整个脚在鞋子里湿湿腻腻黏黏糊糊。
走了一天的独木桥,踩了一天的石头,感觉小脑都变得发达了!
整天都是在一片原始森林里面穿行。比雨崩还要原始的一片原始森林。前面的路程走得很快,老徐负责控速,控制在4公里每小时,加上休息喝水尿尿时间,大约3.5公里每小时前行。我们出发算晚,脚程快,一共超过了4支队伍。午饭时间天气较热,故意多耽误一段时间,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防止中暑嘛!
最后5公里是蚂蟥区了,就让他们超过我们去喂蚂蟥吧!事实证明,蚂蟥们没有吃饱。
前行过程,发现一队人停下仔细检查身上,我们就知道了,有蚂蟥出现了。为了防止它们吸附在身上,只能远离草丛行走,搞的我都不敢坐在地上,只能原地站立休息,顺便检查身上是否有蚂蟥。要知道我们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
最后一次休息以后,上包的时候发现老徐包包上有一条蚂蟥!第一次看到蚂蟥叮在包上,细细长长像根黑色牙签,一头吸住登山包防雨罩,一头在左右晃来晃去寻找食物。我们都紧张躲开,干子一反常态给了蚂蟥一个脑瓜崩!but!but!也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大家赶紧找,地上也没找到,就找自己的脚上腿上,都没有耶!嘀咕了一会儿干子不该冲动做事,大家决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至于蚂蟥小朋友去哪里了,一会告诉各位看官。
我以为这是我走过最难的路了,没想到第三天的老虎嘴悬崖路全天蚂蟥去更是走的胆战心惊!我会努力码字。不要着急。
晚上我们住在有名的曾眼镜家,曾眼镜姓曾,戴个眼镜而已。他原来也是个户外活动热爱者,看着瘦瘦小小的,但是打拳,攀岩,什么都来。就连晾衣绳都是攀岩绳索!上篇讲到的立了石碑的姑娘,他当年就参加了救援,可惜去晚了。
曾眼镜在这里开客栈14年了,这里的每一个家具,那些桌子,发电机,冰箱,锅具都是增眼镜自己一趟一趟背进来的。顺便说一句,曾眼镜家有电话的,卫星电话。
而我,有幸住在唯一的单间。出门这么些天,终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单间住宿!
而且有门耶!木板门耶!昨天住的地方只有床单遮而已!虽然透风透光,房顶是防雨布,隔音效果无,还是很知足啦!这里的住宿情况呢,80一晚,管晚饭和第二天早饭。因为前段时间大雨冲坏了他们安在半山腰的储水装备,所以停水了,曾眼镜哥还专门去江边拎水来,烧开了让我们洗澡。眼镜哥家门口有个大大的不锈钢碗,里面放了半碗盐,有人从身上拔下来的蚂蟥就都放在碗里,蚂蟥遇到盐,就会往外吐血。一个盐碗,白的盐,红的血,黑的扭动的蚂蟥。看着好恶心,都不忍心拍照!
刚进入全木质的洗澡间,我就被自己吓到了。啊~喊了一声,正在烧水的眼镜哥赶紧问
——姑娘,什么情况?
——蚂蟥!蚂蟥在我腰上!
就在我惊慌失措上蹿下跳的时候,吸饱饱圆圆黑的蚂蟥从我腰间脱落,掉进地板巨大缝间,落入滚滚雅江。独留心律不齐的我看着还在流血的肚皮。
蚂蟥咬过的伤口出血不止,擦了还继续流,流速固定,不急不缓,可是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啊!就在我想着会不会因为蚂蟥咬了一口流血不止而失血而亡的时候,曾眼镜告诉我说,把蚂蟥分泌的粘液洗掉就好了。
摸过去,伤口周围真的有一层粘液。蚂蟥用这种粘液麻痹我的皮肤,让我不能感觉到它在吸血,也用这种粘液破坏我的凝血机制,让血不会立刻凝固。
眼镜哥很贴心晚餐准备的凉拌的山间野菜很好吃!还会问你要不要烤鞋子。
晚上的时候去溪边洗衣服,还真有些乡间妇女溪边洗衣的感觉,或者说好听点,有点西施涣纱的感觉。^_^
有好些人直接从河边带了条蚂蟥回来,比如有个姑娘穿短裤过去,大腿后面叮着个蚂蟥就晃晃悠悠回来了。有个穿拖鞋过去的小伙子脚心叮着个蚂蟥。还有个人颈后有个蚂蟥!真是防不胜防!
今天就写到这里啦。
第三天的行程最累最辛苦最吓人最恶心。当然,也有更多的蚂蟥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