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老在半夜出车”
“你说呢?能捡到姑娘呗”
“在哪捡,哪儿容易捡?”
“工体西路——过了十二点,把车停路边,都不用你招呼,喝得半醉大醉的姑娘就自己拉门上来了。”
“然后呢?”
“你觉得呢?
实在醉的不行的,也不能拉,要不然吐得满车都是,万一再给呛死对吧?
最好是那些半醉,有点迷迷糊糊,走不动道,又不至于失去知觉那种。”
“听起来你经验丰富。”
“哈哈,怎么说也在这片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还不经历点,那也太废物了。”
“那你都跟姑娘聊什么?”
“聊什么?侃呗,从人生聊到养生,从电影聊到戏剧——你还别说,以前我真不懂那么多,但是见过的姑娘多了,咱也学了点谈资。什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哪个是大卫林奇,玩什么印象派,还有的搞些个后现代。有意思,跟这群喝醉的姑娘聊天有意思。”
“那你上手吗?”
“上啊,不上手我在这守半天。”
“遇到过反抗吗?”
“有,激烈着呢,一边推我一边骂骂咧咧,要说这姑娘喝醉了,那可不好惹,比男的都烈。不过,一般我是以柔克刚,以理服人。”
“遇到实在搞不定的呢?”
“开门,扔下去。”
“扔路边?”
“那倒不至于,一般找个公交站,夜班公交车爱坐不坐!”
“你不怕有法律风险?”
“怕?我就不出来了!再说了,我犯哪条法了?我一不强奸,二不绑架,三不拐卖人口。姑娘要是不出来浪,我哪能闻见荤腥?!”
“遇到有伴的呢?”
“男的不拉,要是俩女的,也得观察,如果是蕾丝那种,也惹不起,姐妹的话倒没关系。”
“有没有动过感情?”
“跟她们?我犯不上。再说,我也有喜欢的人,只不过缘分没到,成不了。”
“费钱吗?”
“我不费钱,吃饭也去便宜的地,一般她们都喝过了,也不愿意再喝——你信吗?我一碗卤煮就能搞定她们!当然了,她们也不爱吃那个,是我好那口。”
“没遇过麻烦?”
“有!有一回,一个姑娘失恋了,一上车就哭,哭得我不落忍,本来想耍流氓的,变成我安慰人了,关键是我也不会安慰人——没办法,最后给我哭的,我都想我妈了。唉,难受,那天送完她我就回去睡觉了,情绪低落,再开车可能要出事,眼泪止不住。”
“你还挺脆弱!”
“一个是那姑娘真好看,我不忍心;一个是这么好的姑娘,被猪给拱了还不珍惜。”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我没爱好,是女的都喜欢——当然了,不能长得太吓人。”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聊这么多?”
“我就是心善,想告诉你们这些小姑娘,半夜没事别瞎出来晃,万一碰到我这样的流氓,可就麻烦了!”
“可是,我们这不已经碰上了吗?”
“别害怕,我虽然是流氓,但你吃不了亏!”
“怎么说?”
“我也就嘴上说说,实际硬不起来。”
【采访后记】
那晚在工体西路,我跟一个叫吴德亮的黑车司机聊了半个小时,他看起来确实是那种会耍流氓的人;但是跟他聊完之后,我觉得凌晨三点在工体西路,敢于打黑车的姑娘们,我想跟你们说一句:
少吃点卤煮,多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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