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爱看书,记忆中最早的图书是小学一年级时爸爸从新华书店给我买来的两本童话书,小小年纪的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反反复复地看那两本书,基本都能倒背如流了。
因为家庭条件不宽裕,没有多余的钱来买书,家里也没有满柜子的书给我看,慢慢地出现了一个这样的行业——租书行,满足了我的需求。
初中的时候校门口就有这样一家,二三十平米的小小门面,进门处设有吧台,在那里摆放着当时热门电视剧的书签、香卡等物件,再进去有三排书架,分门别类摆放着书籍,我总是贪婪地从第一排第一本看到最后一本书,然后再选出自己最想看的那一本,带回家去读。
租书的费用很便宜,1本书1天是5毛钱,押金5元,6元可以办包月卡,50元可以办年卡,于是为了花很少的钱看更多的书,通常一天就能快速扫完一本。
那年暑假,我的时间就是在看书中度过的,每次选两本带回家,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看,席慕容、汪国真的诗籍,世界名著,琼瑶的小说,各种口袋书,一个暑假下来,租书行的书差不多看了个遍。
时代在迅速发展,买书的渠道越来越多,租书行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现在的我们再不必去租书,也不必去新华书店,当当、亚马逊、京东随便你挑,时常有满减活动,我们买买买,囤了一批又一批的书,可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如饥似渴地去读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租书行不见了,可依然保持了读书的习惯,这些年走过了很多城市,而每个城市必寻觅的场所就是书店。
去安徽宏村时在合肥中转,因实在找不到合意的景点,干脆在书店坐着看了一天的书等待晚上的火车;在“北漂”的一年,每逢周末就会跑到王府井或者西单书店,一坐就是一下午,我记得那里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们;还有今年七月去济南,只为了见一见喜欢的作家,看一眼她们开的那家很有情怀的书店。
杨绛先生曾比喻读书好比串门儿,她说:“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不问我们要拜见的主人住在国内国外,不问他属于现代古代,不问他什么专业,不问他讲正经大道理或聊天说笑,都可以挨近前去听个足够。”
不知不觉,书成为我离不开的朋友,一直驻扎在我心里,开心时我可以与古人对谈,烦恼时我可以在书中汲取养分就像毛姆说的:“养成阅读的习惯,等于为自己筑起一座避难所,几乎可以避免生命中所有的灾难。”
一个旧年代的消失,是社会进步的必然结果。除了租书行,从人们视线里淡出的还有邮筒、公用电话亭、录音机、磁带,它们消失在旧时光里,成为我们记忆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它们承载的是一个时代的回忆,而这个属于我们的时代正在远去,逐渐被新的时代所替代,而我时常还会怀念起,那个捧着一本书就能看一天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