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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是一部节奏缓慢,基调很轻柔的一部电影,但让我感受到的是一股很强烈的力量。正如思念是轻柔的,却深深的刻在观影人的心上。
张艾嘉在《念念》的创作特辑中说道,觉得整个戏下来都是一种“念”,所以这部戏应该叫念念。影片以插叙的方式,讲述育美和育男两兄妹相互的思念,他们对妈妈的思念,还有阿翔对爸爸的思念。
影片讲述思念的过程中,也讲述他们的怨念,让这两种情绪的交织的根本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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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美和育男的妈妈,为了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带着育美离开了家,与一个作家在一起了。后来妈妈怀上了作家的孩子,在生产的时候去世了。再后来,爸爸也去世了。兄妹两都是各自的一个人。阿翔的爸爸是船员,七岁的时候就将他送去练拳。他的人生只有打拳,因为爸爸说要回来挑战他。但是爸爸去世了,再没有回来。
失去父母后的他们,在后来的人生里,都在不断的寻找一个故事的答案。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他们一方面怨恨着父母对他们的抛弃,一方面又希望证明自己是被爱着的,是值得被爱的。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就像育美,产检的时候对肚子里的宝宝表现出来的是厌恶的情绪,但在自己的画作里,饱含着对孩子强烈的渴望。因为童年的阴影,他们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爱,对于爱有强烈的渴望,却又不敢去拥有爱。
当他们内心的矛盾积攒到一定得程度后,影片选择了以一种“灵性”的方式去让他们与过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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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她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妹妹,没有带走育男。他觉得妈妈是因为妹妹画画很有天赋,而他没有特长,注定会跟爸爸一样只能成为一个煮面的人,平庸一辈子,才没有带走他。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育男来到一个神秘的酒吧。在喝醉酒以后,他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镜像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他的身边有很多美女。酒醉之后映射出来的这种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似是他心底向往的生活。
但他推开门离开这里,却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地方,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和妹妹,还有妈妈。炒菜锅里有蛋炒饭,妹妹还在缠着妈妈讲故事。在他与妈妈的聊天中,妈妈夸女儿聪明,漂亮,画画很有天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多年心中的疑问:你偏心女儿对不对?
妈妈说,怎么会?
妈妈拿出儿子做的剪纸,夸他也很有天赋,希望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顺着妈妈的话,他问希望儿子长大以后做什么?
妈妈若有所思,缓缓地说,这世界很大啊,要像你。
他像小时候一样,在蜡烛点亮的光下,在妈妈轻哼的歌声中,做着小时候的课本作业,妈妈在一旁一针一线缝着可以让儿子穿到大的衣服。
他问妈妈,你要出远门啦?妈妈沉默的不回答。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用哽咽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妈很自然回应:诶,忘了东西?当妈妈走近他询问他怎么了,他眼中含着泪水,说:我想要吃炒饭,可以吗?
这是影片中我觉得看起来最为感动的一个场景。
一直以来在育男的心底,认为妈妈是因为觉得他会没出息才会不带他走,也一直想成为妈妈希望的样子,他希望变成值得被妈妈爱的样子。妈妈的回答,应该会让他如释重负。他最心底最想要的,不是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是吃一碗妈妈做的蛋炒饭。妈妈和妹妹在的地方,才是他最思念的地方。
就像妈妈在缝衣服时所哼的歌曲:
“我走过青春,我失落年少,如今我又再回到思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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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美在影片中一直是处于一种阴郁的状态。因为她很不快乐。
从小妈妈给她和哥哥讲着美人鱼的故事,她相信妈妈,相信她讲的每一个故事,也相信妈妈是爱她的。
但是妈妈把所有的衣服缝给了哥哥。为了和一个作家在一起,带着她离开了爸爸和哥哥。后来妈妈去世后,把这些所有的后果,留给她自己一个人承受。
她觉得妈妈不爱她,爸爸也不要她,没有人爱她。所以,当她有了阿翔的孩子的时候,她认为阿翔不会想跟她有孩子。
她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一直活在被抛弃的阴影中。在与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叔叔,谈起过去的时候很疑惑的说,“为什么今天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过去发生的事,还是一早注定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最后,她亲眼目睹了一个妈妈的生产,亲眼看到一个小生命就这样诞生了。她突然就释怀了,她可能觉得,妈妈生下她们,就已经做了最伟大的事情。
影片中很少见育美笑,但在她目睹一场生产后,育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她与过去和解的方式,是不再寻求一个故事的的答案,将妈妈从小讲给她的美人鱼的故事写成了书,也将故事继续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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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翔一直努力的练拳,即使自己很没有天赋,也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练习,渴望入选拳击比赛。却因为他的眼睛视网膜脱落,导致他失去了参赛的资格。
在被教练没收拳击证的时候,他的反应很激烈。因为他从小就只知道练拳,融入了他对爸爸所有的思念。因为爸爸说过让他好好练拳,等他回来挑战他。
剥夺他拳击的能力,就像是剥夺了他对爸爸的思念。
影片让阿翔在小时候与妈妈一起等爸爸回家的堤防,与一个中年男人钓鱼。在他们的交谈中谈起爸爸的时候,他不确定爸爸是去世了,还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愿意回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
但是那个人告诉他:有哪个船员不想回家?
当阿翔谈起教练说他打拳没有天分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抬起头说:“好,那样我看看你是真的没有天分,还是只是你们教练这么说。”
这时候我们看到这个人就是他的爸爸。但是与阿翔打拳的爸爸,只是一个幻像。
爸爸的幻像,倾听了他的心事,在聊天的途中教他钓鱼,与他打一场拳赛,这些刚好弥补了爸爸在他童年时期,缺失的人生课程,满足了阿翔一直以来的执念。他一直想在拳击赛上证明自己,只是想跟爸爸证明,他有好好的在练拳。在弥补了这些空缺以后,阿翔也释然了。
当他问自己,有能力做一个好爸爸吗?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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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局,阿翔和育美结婚了,生了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儿,组成了一个幸福的家庭。育美和育男这对分开多年的兄妹,在育美的新书签售会上重逢。
让他们重逢的是思念,是爱。
虽然童年的阴影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影响,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让他们成为有缺陷的人。但是,与过去和解的他们,拥有了一个美满的结局,也都重新拥有了信心,成为了能够幸福和给别人幸福的人。让我们相信,只有心中有爱,才会去相信爱,才会拥有爱与被爱的能力。